分卷(22)(2 / 2)
昏暗的病房里,江峋双手被铐在病床上,双眼猩红,像只发了狂的野兽,嘶吼着,怒嚎着,拼命地想要挣脱束缚。
而他站在秦生的身边,在离江峋一米开外的地方,居高临下,冷冷地看一堆垃圾一样的看着江峋。
秦容看着画面里的自己,几乎不敢承认,这竟然是他。
牙齿难以遏制地咯咯作响,他遗失的那段记忆里,他到底做过什么?
江峋心疼地起身将秦容抱进怀里,贴在他耳边,不断地说:我不疼了,我也不难过了,哥哥,我不拿这些往事来折磨你,你也不要自己折磨自己。
在送秦容来医院前,陈叔担忧的说了一句,容先生是又犯病了吗?
江峋才知道原来秦容精神上出过问题,再联想到之间的反应,他大概也知道秦容为什么会这样了。
那段江峋这辈子最黑暗的时刻,秦容算半个参与者,可他竟然全忘了。
换作他人,可能早暴跳如雷了,可江峋却没为此生气,或是不甘,他只庆幸,幸好秦容忘了。
所有的痛苦他可以一个人承受,一个人记着。
他不愿秦容为此皱一下眉头,掉一滴眼泪。
秦容好久才道:你不恨吗?
江峋闻言,极为眷恋地蹭了蹭秦容的耳边,我恨啊。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倏然间浑身僵硬了,他坐直身体,轻轻地笑了一声,我恨哥哥你不爱我。
哥哥,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爱我。江峋将秦容的手贴上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你觉得我道德绑架也无所谓。
我不要你喜欢我,我要你爱你,我要你这颗心脏里,除了我,谁也不准占一分一毫的位置,老东西不行,就连秦念我都会嫉妒。
江峋说的极为认真,仿佛在对着漫天神佛祈求他最大的愿望。
他要秦容。
从少年情窦初开再到如今时过境迁,他要的求的,全是这一个人。
秦容无大事,在医院醒了,观察了一个上午便出院了,但却因此错过了东林的校庆。
他亲自给东林的校长致电表示歉意,并允诺翻新校舍。
校长未推辞,诚恳地感谢了一番。
江峋开着车,眉眼坠了一层薄光,他从余光中瞟到秦容在看他,他抽出一只手,伸到副驾驶,准确地握住了秦容的手。
略凉,掌心有薄茧,指腹磨着这些半软半硬地茧子,江峋说:哥哥想问什么?
秦容面色算不上好,犹带憔悴,他不知从何问起,可江峋的六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又全想知道。
于是,他挑了一个相对简单的问:魏远之救了你后,你去哪了?
秦生在世时,他调查过江峋的去向,但他手上没什么实权,出来的结果自然不如人意。
江峋说:我在霜城没离开过。
秦容瞳孔微睁。
宋梦生的父亲与老魏认识,他把老魏弄出来的时候,老魏捎带上了我。他笑了笑,趁等红绿灯的空闲,将秦容的手送到嘴唇边上,低头很轻地咬了一口,嗯,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了。
但这些没什么好说的,才是关键。
秦容指尖微动,挠了挠江峋的掌心,似乎在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江峋扣住秦容的指尖,拐了个弯,停在马路边,他凑上前,俊逸的眉眼挂了层淡淡的笑意,听故事都是要收费的,哥哥亲我一口,我就往下说一些,行不行?
他还掂记着昨日秦容主动送上来的吻。
温热气息扑面而来,秦容看了他一会,没说话也没动作,江峋以为秦容不愿意,悻悻地笑了下,准备撤回身体,谁料秦容倏地攥住他的衣领,嗑嗑巴巴地吻了上来。
唇与唇相贴,气息相交,秦容就睁着眼,看着江峋,也没下一步动作。
江峋很快反应过来,他极轻地笑了一声,哥哥不伸舌头吗?
秦容耳根子瞬间红透,但也没推开江峋,极其听话的伸出舌jing,小心翼翼地舌忝了下江峋的嘴唇。
青涩地像没接过吻。
江峋呼吸顿时粗重了起来,脑子里的弦突然断了,他扣住秦容的后脑勺,近乎粗鲁地吻了上去。
两人皆气喘吁吁了,江峋才松开手,他咬了咬秦容的下唇,哑声道:真犯规。
秦容平复完呼吸,问:可以继续说了吗吗?
倘若不是嘴唇还红着,谁能想到他现在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是刚接过吻。
可就是这个样子,才勾得人更心猿意马。
换个地方吧,哥哥。江峋眼神暗了暗,伸手不轻不重地掐了掐秦容的腰,我慢慢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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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炒菜好吃打赏的三叶虫*1
第四十七章
从医院到秦宅,只需三十分钟,办出院手续时,江峋让陈叔准备午饭,两人到饭厅时,浓郁的饭香直往鼻子里钻。
秦念一见来人,立马蹦下椅子,朝秦容跑去,爸爸!但他目光扫到身后的江峋时,步伐顿时慢了半拍,怯怯地挪到秦容腿边,变得小声地喊了一声,爸爸。
他还怕着江峋。
这反应被秦容尽收眼底,余光里的江峋,眉眼轻垂着,没什么情绪。
秦容牵住秦念的手,转头看向江峋,阿峋我有话跟你说。
但话未出口,江峋打断了他,他缓缓地勾起唇角,没事,慢慢来。
如果没有明慈医院的事,秦容可能还想着慢慢来,待秦念适应了和江峋生活后,才把这真相告诉他们。
可现在秦容只想让江峋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心意,知道秦念是他的孩子。
秦容将秦念抱回椅子上,吩咐佣人照看他吃饭。
他回身拉住江峋,将他带到了卧室。
你先坐。
他说完,径直走到床边,弯腰拉开床头柜。
江峋抿唇不解地问:哥哥在找什么?
东西就摆放在显眼的位置,他拿了出来,将一罐标签已经泛黄的糖果罐子摆放到江峋面前。
这是?
秦容没回答他,从里面拿出了一颗,动作可谓是轻柔地旋开糖纸,在他做这些的同时,江峋拿起罐头看了一眼日期,发生已经过期好几年了。
眼见秦容就要放进嘴里,江峋一个手快拉住了他,瞪了他一眼,过期了!
我知道。秦容轻轻地弯了下唇,依稀是个笑容,这罐糖一共有103颗,现在就只剩47颗了。
他倾身将糖吃了进去,江峋没拦住。
桃香在唇齿间迸发,清甜的滋味里含了一缕苦涩。
我、秦容皱了下眉,他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说,江峋离开的这些年,除了这罐糖,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来想念他。
每当他从那扇门出来后,只能靠这罐过期的糖,撑住这快要被压垮的身体。
可这一切太难以启齿了,就算江峋知道了他满身的伤痕,他也没办法说出口来。
无数话语在舌jian滚了又滚。
我
江峋看出了秦容的欲言又止,他捏了捏秦容的掌心,哥哥不想说,可以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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