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六夏至一百五十六(1 / 2)
“公主!”封良道,“中宫与圣上已不睦,她说的话,圣上必定不信。圣上已经放出话来,要将皇后下狱!公主!在下知道公主向来不喜欢皇后,也不喜欢封家,可公主品性刚正,做事公允,从不冤枉一个人。皇后是一国之母,即便有过错,也该秉公论断,怎可不分青红皂白便论及刑罚?”
“太后何在?”谯国公主道,“太后不是也在宫中么?”
“太后自是为中宫说话,可圣上全然听不进去。”封良道,“能阻止此事的,只有公主了!”
说罢,封良向公主一叩首,头重重嗑在了地砖上。
晚云紧张地盯着谯国公主的背影,只见她沉默片刻,道:“你到门外等我,我换身衣裳就出来。”
封良神色一松,不敢耽搁,忙连声应下,匆匆退出门去。
晚云赶紧绕出屏风,急道:“公主不会信了左仆射的话吧?”
谯国公主让春荣去取衣裳来,看向晚云,凌厉的眼神稍稍缓和:“真的假不了,假的也不能成真,但凡事都要过了眼才知道,所以我才要入宫。”
晚云也知道这道理,心扑扑跳着,可无论如何也定不下来。
“他方才说的邹氏,”晚云的语气有些发虚,“她真的是……”
“若非确有此人,我也不会答应他进这趟宫。”神色严肃,“晚云,此事我会弄清楚,你且回房去歇息,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宫中夜里落钥,谯国公主进宫之后,留在宫中过夜,没有回来。
这夜注定无眠。
晚云躺在公主府的厢房里,辗转反侧,思绪纷乱。
谯国公主跟她说起的那些父亲的前尘旧事,在她脑海中反复沉浮。
尤其是关于他和裴渊母亲的过往。
——“此事的传言,并非今日才有。当年,我就曾亲自问过你父亲。可他性情高洁,将此事视为对自己和岳氏的侮辱,连谈也不愿谈。”
谯国公主一向信任父亲,可今日听封良提到邹氏的时候,晚云能感觉到,那封邹氏留下的遗书,足以颠覆她的信赖。
你见识过封家和皇后的手段,知道他们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心中一个声音道,此事,定然另有内情。
晚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可身上却仍无端地冒出寒意来。
皇帝对裴渊已经甚为猜忌,此事,无疑会雪上加霜。若那证据是真的,他便有十足的理由将他除掉。
换而言之,此事已经远不是关乎裴渊和晚云的婚事,而是关乎二人的性命。
想到裴渊,晚云紧紧握住拳头。
此时的皇宫之中,必定有好一番交锋。背负压力最大的人,不是皇后和封良,是裴渊。
而她,只能躺在这里苦等,什么也做不了。
就这般揪心地等到深夜,晚云隐约听见外头的脚步声。她一个激灵起身来,赶紧推开门,小跑着迎出去。
只见有人从廊庑尽头疾步走来,不是谯国夫人,是春荣。
“阿媪,事情如何?”她赶紧问。
“九殿下的事先放一边,我回来是送你回府的。”她道。
晚云诧异问:“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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