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吗。
盛檀肩膀一紧,被人握住,她回头看到陆尽燃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接过江奕手机,略扫过天气预报:“在医院休息两个晚上,后天出发去海边,来得及安排吗。”
江奕难受地点头:“来得及,可你……”
盛檀拒绝:“不行,最少再住院三个整天,然后——”
陆尽燃勾住盛檀衣袖:“导演,我可以,又没有动作太大的戏,去那边休息也一样。”
他还拿出最无敌那一套,晃了晃她,狭长眼尾垂下,哑声拖长了音调:“盛老师,你信我。”
连江奕都酥了,更别说盛檀,她是顶不住他偶尔的撒娇,妥协地让江奕去筹备。
临走前,江奕交给盛檀一个包裹,说上来时候遇到快递员,顺便拿的,盛檀知道是什么,接过来,重新把病房门关紧,在里面拧了锁。
除非特殊情况,像陆尽燃这样以休养为主的病人,护士在晚间不会来打扰。
陆尽燃视线落到包裹上,盛檀拆开外包装,把明显是礼物的精致盒子故意背到身后,靠着门抬手关掉顶灯,只剩一点壁灯的微光,她扬了扬唇:“谁允许你起床的,去躺下。”
他笔直盯着他,喉结上旖旎的红痣微动:“盒子里是什么。”
盛檀把散落的长发挽到耳后,坦然露出从之前就泛红的耳根,她胸腔里埋了几天的火舌在弹跳乱窜,烧着薄弱的理智。
“阿燃,你躺好,我告诉你。”
她一步步朝他迈近,他看似顺从地坐在床沿,等她走到一臂之内的范围,他忍无可忍拽住她,不管她手里藏着什么,抓着她后颈压低,那些表面的乖一刻也不想维持,近于凶狠地深重吻上去。
有理由可以为他的疯来粉饰,有爆裂的柴早在车祸那一晚就烧到天际,扑不灭压不了,醒来两天,又被泼了无数烈油,他只能吞咬舔舐,卷尽她口中汁液去熄那些燎原的火。
盛檀半揽半扶着陆尽燃躺下去,重伤的身体激出痛感,他额角的汗细密,把她拢到身上,她衣摆翻起,他手指烙下深深的痕。
盛檀合不上的唇间都是压抑的碎声,怕病房不隔音,怕自己太纵情,她趁着还清醒,胡乱翻开盒盖,把里面的手表拿出来,戴在陆尽燃对她作乱的手上。
金属的凉意刺着皮肤,陆尽燃怔住,迟了片刻才缓慢抬高手腕,表盘反射出他漆黑染欲的眼睛,盛檀双眸荡着氤氲,抚他凸起的喉结,轻声说:“阿燃,现在开始,我每分每秒都给你。”
只说起始,不谈结束。
她仅能说完这一句话,后面连呼吸也被掠夺。
今天病房安排好后,她因为在外面待了一夜,就先洗过澡了,她记得阿燃不听劝,避开上身绷带,也去洗了双腿和……
不能思考,她在陆尽燃不断进攻的吻里放弃了分寸,伏在他身上大汗淋漓,轻轻地扭着,直到手表的金属挨上薄软的蕾丝花边,修长手指并起越过,寻到偷偷张合的贝壳,海水已满涨渗出。
贝壳自从上次被捞起开采,对侵略者就丧失了抵抗力,浸泡久了,打开检查时像在中心生出了一朵胭红的玫瑰蕾,层叠挂着流动的露。
盛檀心在狂跳,听到面红耳赤的钻研探究声,她咬着他整洁的绷带乱动,被还未真正认识过全貌的枪炮抵住威胁。
她理智塌出裂谷,沙哑地叫:“阿燃……”
“别管它,”陆尽燃冷调的腕表溅上了温热露珠,“这么多天了,想么?”
盛檀攥着他手臂挣扎,仰颈张着口,似哭似吟:“不管它……那我怎么想?!我不要只是这样而已,你不能起身,那就我在上……”
赧然,羞耻,矜持都抛到脑后,只顾陷入这场狂热,她受了海妖的蛊惑,掉进限期倒数的幻境乐园,要做尽坏事。
她唇被急重地堵住,水份都被抢夺。
陆尽燃湿淋淋的手掐住她打颤的腿,把她往上拉,去掉她的障碍,病房里暖风拂过洒落的雨滴。
“不需要起身。”
陆尽燃目光征伐,凝望她,看她只在自己面前露出的酡红颜色,失神模样,他骨节深陷进她,要她跨过来,给他送上那朵玫瑰蕾。
“宝宝,过来,坐到我嘴唇上。”
第39章 39.
盛檀并没有打算在病房里做到最后一步,阿燃需要恢复,不管背上外伤还是撞到头,现在都不能做太过激的剧烈运动,所以根本也没准备必需品,她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反应,存心那么说,知道他不会同意,这样就能退而求其次,让他松口,同意她碰碰他。
他越是不许,她就越执着,她不想要单方面的体验,她要他跟她一起。
想看他享受,想看他在她的慰藉下克制不住失态,想得到那种推他去巅峰的心理满足。
只是她没想到,陆尽燃会让她去“坐”。
尤其“宝宝”这个在以前只关乎童真纯洁的称呼,被他冠以引诱。
某根绷着的弦被铮然融断,难为情到脚尖紧紧勾起,盛檀觉得什么都被他这一句话打碎了,她的底线、忸怩全化成烟,满世界旖旎的狼藉里,她也着了魔,听话地跨上去。
雨水被搅过一轮,到处泥泞。
盛檀咬唇抓住床头的栏杆。
看来直接提要碰他的要求,他又会拒绝,她有别的办法。
盛檀任他对待,极力压着自己的声音,下唇上都是通红的牙印,她攥栏杆的手不断用力,眼角在升腾的狂潮中沁出水光,她喘不上气,人在发抖,额头抵在墙面上,双眸湿润地垂下去,看着他。
光线本来就暗,再被她一挡,陆尽燃大半张脸都覆盖在阴影里,偏偏他眼帘抬起来,品尝时直勾勾地回望他,他瞳仁里像纳入宇宙,一眼就把她淹没进去。
盛檀脑中轰的爆开烟花,她不能想象,这个人是怎么在学校里风云,是怎么靠几张抓拍就火遍全网,多少人会对他趋之若鹜,如果没有她,他会交怎样可爱的女友,现在他却在这间病房,扣着她腿做这种事。
脊柱撑不住了,要被电流烧断。
盛檀无法再跟他对视,她仰起头,泪从眼尾和别处同时汩汩,她长发挽着,在夜里白到发光,在自己将要承受不了前,及时动了动,有意带着少许生理性的哭腔说:“阿燃……床头我抓不住了,手太疼,你让我换……换一下……”
她不管他同不同意,自顾自调整,控制着酸到没知觉的腿,轻轻绕过他,让自己改变方向,朝向床尾,朝向他被子掩盖着的笔直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