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在乎什么名节,可薛氏与她不同,是地地道道的古代女人,将名节看得比命还重要。
林管家得了祝来福的命令,自然清楚这一点,他走近前,在离孟茯苓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低声道:“孟姑娘,我家老爷要纳令堂为妾,让我来与你说一声。”
孟茯苓听得呲目欲裂,要纳薛氏为妾?来与她说一声?意思就是不管她同不同意,祝来福都纳定了薛氏。
祝来福料定她在这种情况下,会为了顾全薛氏的名节,不敢当众大喊出来,吃了这个闷亏?
“我娘在哪里?带我去见她!不然,你今日休想走出村子!”孟茯苓狠瞪着林管家,质问道。
葫芦看到这样的孟茯苓,心里狠抽了一下,疼痛蔓延了整个心腔。
就算围观的村民议论下聘对象是她,她都无所谓,只想保全薛氏的名节、将薛氏平安救出。
这时,林管家大笑了起来,笑罢,才有持无恐道:“孟姑娘,若是我家老爷见我迟迟没回去交差,你猜他会将令堂怎样?”
“要怎样才肯带我去见她?”孟茯苓几乎要咬碎了牙,是的!只要薛氏在祝来福手上,她就注定处于劣势,因为她要顾忌薛氏的安危。
林管家不答,反而不屑道:“我家老爷看上令堂,那是她十世修来的福气,快快把聘礼抬进去吧!”
孟茯苓的耐性已经尽失了,也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葫芦!”
她只喊了葫芦的名,葫芦便明白她的意思,冷不丁,抬脚将林管家踹倒,又疾步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拖进大门。
孟茯苓和韩桦霖等人都紧跟着进门,然后碰地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上。
在场的村民,和林管家带来的家丁都被这一变故惊住了。
待那些家丁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大门那边响起了林管家堪比杀猪般的惨叫声。
“说!我娘被捉到哪里去了?”孟茯苓恶声道,她让兰香拿了把菜刀来。
此时,她扯出林管家一根手指按在地上,菜刀就抵在手指上面。大有他不说,就剁了他的手指的架势。
“你、你别威胁我,我要是少了一根手指头,你娘、也、也别想好过。”林管家明明涕泪齐流,却还强装镇定,不肯透露薛氏的下落。
“不说是吗?当真以为我不敢剁?”孟茯苓怒到了极点,冷笑了几声,就作势挥下菜刀。
她一脸狠绝,没有半点犹豫,葫芦却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下刀。
“别拦我!放手!”孟茯苓以为葫芦要拦她,便狠瞪着他。
“你的手不适合沾上血,我来!”葫芦说完,就夺下菜刀,狠狠砍了下去。
“啊——”血花四溅的同时,也响起林管家凄厉的惨叫声。
孟茯苓忍住眼里的酸意。依旧装出一副凶恶之相,“若还不说!继续砍!”
林管家疼得直抽搐,听到孟茯苓的话,颤声哭道:“我、我、我说,在毕掌柜家里,此、此时应该生米煮成熟饭了………”
他连同地址也说了,孟茯苓已经被‘生米煮成熟饭’几个字激得差点理智全失,提着菜刀就往外跑。
“交给你处理!”葫芦对韩桦霖抛下这句话,就追上孟茯苓。
因孟茯苓有身子骑不得马,好在林管家的马车就停在外面,葫芦便直接将车夫扔下马车,把马车赶到孟茯苓身边,“上来!”
待她上了马车,他挥鞭用力抽打马屁股。
孟茯苓心急如焚,内心充满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好怕、怕薛氏真的被祝来福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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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和小鸡翅她们被祝英台捉了,又被带到城里一处民宅里。
她们都被捆成粽子般,不知过了多久,就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丫鬟进来。
其中一个丫鬟手里还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到薛氏面前,笑得很不怀好意。
“你、你们想干什么?”薛氏惨白着脸,惊恐道。
“问这么多做什么?当然是给你喝好东西了。”端药的丫鬟哧笑道。
其他人也跟着大笑了起来,笑中竟带有几分暧昧。
傻子才会相信是好东西,薛氏拼命的摇头,“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放了我们——”
“放了你们?我们可没这个胆。”说着,端药的丫鬟就把碗凑到薛氏嘴边,要把药强行灌进她嘴里。
“唔唔——”薛氏紧闭嘴,挣扎得更厉害了,怎么都不肯喝。
那丫鬟还端着药,一人无法把药灌进薛氏嘴里,便喊其他几人一起帮忙制住薛氏。
“不要啊、住手!快放开夫人!”梅香哭喊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薛氏被灌进满满一碗汤药。
小鸡翅却出奇的平静。平静得不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睁大着眼睛看着。
直到那些丫鬟都走光、并把门关上,她才放倒身子,滚到薛氏身边,“没事的、我帮你弄掉。”
薛氏喝了汤药,浑身燥热了起来,如同有一把火在体内狂烧一样,这种感觉令她恐惧到了极点。
听到小鸡翅的话,她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帮你把药弄出来啦!”小鸡翅说完,就把头凑到薛氏脖子上,用力咬了下去。
“啊——”薛氏吃痛地惊喊出声,待小鸡翅把嘴从她脖子上移开,她就感到一阵作呕,胃里翻江倒海般翻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