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之前,也想给李氏谋条能活的路。
这个急不来,有一件事情,却是立刻马上就要办的。
沈南瑗把银霜叫了过来,在她耳边嘱咐了一番。
银霜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没过多久,就告诉她事儿成了。
隔了两三日,天气越来越冰寒。
寒风潜入夜。
沈黎棠现在养成了用夜宵的习惯,都是严三娘侍候的,而今也不知道吃的是夜宵,还是‘人’。
沈南瑗手捧着打书店买来的三国志,就坐在窗户边,眼里看的是书,心里想的却是旁的事情。
十点多钟的时间,家里的人早就睡下了,外面突兀地响起了苏氏的声音,“老爷,我给你端了杯参茶。”
沈南瑗觉得好笑,这是明知严三娘在里面做什么,还硬要往上凑。
可搞笑的是,沈黎棠还真让她进去了。
沈南瑗懒得往那龌龊的画面想,会在意这些,纯粹是因为她之前吩咐银霜做的事情。
她让银霜悄悄给沈黎棠备了一枚银针,而沈黎棠八成会以为是管家‘贴心准备’,以他的性格必然会对任何人都起疑心。
沈南瑗等了两日,等的就是今晚的大戏。
不过谁知道呢,她也只是猜测,毕竟不是苏氏肚子里的虫子。
而她有这样的猜测,不过是来源于苏氏的反常。
苏氏的反常是从医院回家开始的。
苏氏没进医院之前,只薛氏缠着沈黎棠,她都能醋死。
也就进了趟医院,苏氏自己倒给沈黎棠弄来了一个女人。
想啊,没有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让。
苏氏能这般对待沈黎棠,只能说明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已经死了。
可心理上的死亡和生理上的消散毕竟不同,更何况沈黎棠的存在只能给苏氏添加更大的压力。
就像上一次,苏氏不是才被关进了地下室。
若不是严三娘送上了自己替她求情,没准儿她现在还住在那阴暗的地下室里。
还有薛氏的死,沈南瑗知道,必定和苏氏分不开联系。
人是有底线的,而禽兽没有,一旦突破了那个底线,那就与禽兽无异了。
苏氏已经突破了一次底线,第二次肯定不会远了。
还有苏氏对子女做出的安排,她总是催促沈元阑出国,无疑也在佐证沈南瑗的猜想。
银霜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沈南瑗的吩咐,主动问,“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这一宿,沈南瑗便打算捧着这本书过了,就看最后从那道门里头出来的,是沈黎棠还是苏氏。
沈南瑗想了又想,又道:“我需要你帮我牵制一个人。”
若真要是苏氏出来,她怕是要动手了。
银霜愣了愣,随即郑重点了头,“是,小姐。”
那个严三娘恐怕不止有木仓,还有一身的好本领。
孰料,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在沈南瑗快打盹睡着的时候,走廊那头传来了男人厚重的脚步声。
银霜道,“听脚步声是老爷。”
沈南瑗把木仓藏了回去,她也听到了,门外面的沈黎棠吩咐管家处理好苏氏。
什么样的情况需用得上处理两个字?
紧跟着,她听到了严三娘的哭声。
沈南瑗诧异了片刻,原以为死的九成九得是沈黎棠。
如今看来,苏氏成了弃子,严三娘反水了。
随后,苏氏被搬去了客房,而那间客房原本是要收拾出来做严三娘房间的。
当家太太死了,还有苏氏的孩子们,都是要有个说法的。
管家说,苏氏是原本就身体底子弱,加上这次伤寒重,没捱过去。
沈芸曦趴在苏氏冰冷的尸身上哭得肝肠寸断,沈芸卉也在旁边红了眼眶。
沈元阑不能接受,前几日苏氏还告诉他会放下心结。
他的心里,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望,可姆妈一下子就没了。
沈元阑摇晃了好几下,可苏氏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