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难度(2 / 2)
在嬷嬷心里,始终坚定的认为,这时候小夫妻应该分房睡,以免锦绣忍不住做出伤害姜良缘的事情,到时候后悔莫及。
只要姜良缘生下元家的长子,不管锦绣在家里养多少女人,自家小姐的地位都稳如泰山,谁来都不顶用。
可小夫妻的感情好有什么用?没有孩子,不管是对世人,还是对元家人,都无法交代,日子有多难过,瞧瞧前两年就能猜度一二。
再说了,男人的感情能维持多久?没感情后又该如何?这玩意儿不全看男人有没有良心吗?到了那时良心又能靠得住吗?
女人,到底是自己的地位重要,还是男人和感情重要,这不是一目了然的问题吗?自家小姐那般聪慧的人,怎么就在这个问题上看不透呢?
嬷嬷心下叹气,但看着小两口恩恩爱爱的,也不忍心戳破,只自己心里着急,期盼这一胎能生个儿子,往后也能松口气了。
姜良缘自己明白嬷嬷的想法,但她和夫君的情况特殊,与外人不一样,不过这没必要解释给嬷嬷听,时日一久,自然所有人都会明白。
于是开口道:“昨夜的丫鬟呢?”
嬷嬷道:“大人直接让管家连夜打发出府了。大人心软,从不置人于死地,可是昨夜寿管家临时有事从城外回来,刚好瞧见那一幕,直接做主将人发卖去城外的花楼,寿管家说他会跟大人交代,不必旁人说什么。”
关于元家的家风这点,嬷嬷是十分满意的,就是京城之内,也没有比元家更有原则的人家了。
元家上至元老爷,下至前头九个姑奶奶,以及自家大人,还有家里的几个姨娘,都是顶顶讲道理之人,自己的小日子过的悠闲自在,从不在旁人面前碍眼,做讨人厌的事。
嬷嬷心说,别说外人削尖了脑袋想嫁进元家,就是她有个女儿,也希望能遇到这样的好人家,不管是婆媳还是姑嫂,从没有多事之人。
日子过得松快。
这边说到家人,锦绣就在衙门遇到了一早就等在那里的冯舒年和程远青,两人瞧见锦绣一副餍足的模样,就一顿挤眉弄眼。
样子之猥琐,简直没眼看。
锦绣道:“生怕旁人不知道你们猥琐似的,有什么就直说吧,一大早扰人清梦,也不怕遭报应。”
冯舒年嘿嘿一笑:“我们兄弟二人打了将近两年光棍儿,哪儿还记得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大人您过的这般舒心自在,就不为我们着想一二?”
锦绣挑眉:“你们这是想要我给你们送女人?也不是不可,不过我要先给城关镇老家的嫂夫人们去封信解释一二。”
程远青想起表妹私下里一言不合就动手揪耳朵的行径,瞬间耳朵一疼,连连摆手:“不,你别冲动,听我们说!”
冯舒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自小和锦绣一起长大,当年锦绣还做过为了让几人认真读书,少思春,给他们看奇奇怪该话本子的事。
几人的婚姻观在锦绣的影响下,多多少少和锦绣有些相似。
别说这两人,就是时丹阳和楚舟,周文三人,至今也是守着一个妻子过日子,和和美美,并不觉得比别人差了什么。
冯舒年道:“是这样,之前因为种种原因,家里人并不同意和我们一起来这边,但经过这两年的发展,我们并不觉得明安府就比哪里差了,甚至将来必定会更好。
再加上我们二人原本只有个秀才功名,距离身上有个一官半职的日子遥遥无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天降喜讯,突然就是有官身的人了。
自从有了官职,我们就给家中去了报喜的信息,我们走不开,家里人就想和我们来团聚。”
程远青接着道:“我家中父母年纪大了,我和妻子也不能总是分隔两地,这次他们来了,我定然要说服他们留在明安府的。”
关于这点,冯舒年倒是十分有自信:“我不是家中独子,父母想和哪个兄长住是他们的自由,不过我想着他们住进我让人装修好的房子内,应该会舍不得离开!”
别说上了年纪身体不抗冻的老人,就是冯舒年和程远青这些年轻人,对城外的房子也十分喜爱,每晚都乘车出城居住,城内的院子已经闲置了许久。
为此,连接内城和外城公交还特意增加了三趟行程,早上城外官员们上衙,以及傍晚衙门下衙和熬夜加班的深夜公交。
服务之贴心,一度让府衙众人将掌管公交的大人亲切的称之为二夫人,紧紧比家里的大老婆地位差一点儿,是他们的贴心小棉袄。
尽管那位老大人本身并不稀罕这个恶心至极的称呼就是了。
可以说,时至今日,还坚持留在城内居住的官员,大概就剩下锦绣一家以及当夜要值班之人了。
想到这里,锦绣对两人道:“或许你们可以稍等两天,我问问我爹的意见,家中几位姨娘前些日子还来信询问缘儿腹中孩子的情况。
我想着她们在家中时日一久,孩子不在身边,家中的主要老人逐渐随着我爹娘来这边,应该也是寂寞的,就接他们来明安府散散心。
若是喜欢这边环境的,长久居住也可,或者说想去哪个姐姐家小住一段时日,都能就近为她们安排,活了大半辈子,就在元家宅子里熬了大半辈子,说句不好听的,都是知天命的年龄了,谁知道过了今天还有没有明天。
该吃吃该喝喝,随他们自在吧!”
对于元老爷的几个姨娘,冯舒年二人也是佩服的,不仅他们佩服,整个城关镇大户人家就没有不佩服的,别人家姨娘为了二两月例银子一匹布,老爷陪谁多睡一晚上,都能打起来。
元家的不,她们月例银子几乎全部花在几个孩子身上,对元老爷也没有争宠的心思,就想安安静静有了落脚的地方,将来入土的时候能有个人给他们送终就知足了。
不争不抢,元老爷和元夫人也从没短了哪个什么,女儿出嫁的时候,女婿是精心挑选过的,嫁妆给的足,娘家的日子又越加红火,一个个在婆家腰杆儿挺直,日子过得热热闹闹。
真相处的跟一家人似的,让人瞧着着实新奇。
想起这些,冯舒年一秃噜嘴就道:“当年还有人觉得元伯父持家有道,善于对付女人,特意摆了酒席请元伯父讲讲怎么在众多姨娘中间游走而不翻车。
当时场面着实壮观,下面黑压压坐了一群蹭课之人,将元伯父气得不轻,最后还是咱们三人从二楼翻窗过去拯救元伯父于水火。”
说起小时候的糗事,程远青还有些怀念,但他不允许冯舒年如此美化自己。
果断拆穿:“说得好听,当时不知道哪个小胖子中途掉链子,差点儿从二楼掉下去,要不是我和锦绣手脚麻利,及时将你拽住,你早就当场摔成了肉饼了!”
锦绣记忆力一向很好,过去的事情清清楚楚的印在脑子里,同样不允许这两人歪曲事实,篡改历史,于是道:“我没记错的话,是我一个人从二楼翻窗户过去,对着下面一群□□打脚踢,拯救了我爹的节操。
而你们两人,因为翻不过窗户,只能躲在门后悄悄为我加油助威,等我将我爹拯救出来后,咱们才一起在隔壁的天香楼大吃一顿,给你们三人压惊的吧?”
两人坚决不承认,冯舒年道:“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记错了,我这身手,翻个窗户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
程远青也道:“我打小最擅长上树掏鸟窝之事,翻个二楼的窗户而已,有什么难度?”
锦绣深深地叹口气,深觉自己美好的一大清早被这么两个家伙给破坏了,着实不值得,甚至开始后悔小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闲得无聊,主动接受教育这两家伙成才的任务,给自己的人生增加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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