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归海风行有点受伤地控诉:“你不是真正的喜欢我!——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今天我高兴得快死了!可是你……你就跟我说这些!”
云飞扬刹那间十分感动,禁不住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是这样的心理:他觉得自己拥有了云飞扬,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然而上一世,云飞扬也劝过归海风行要低调,可是归海风行总是不自觉地会做出亲昵的举动,所以才会被吴静知道,进而闹得全校都听说了此事。
云飞扬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前世的一幕幕忽然闪现:归海风行意气昂扬地拥抱自己,炫耀似的揽着自己的肩膀,霸道地拖着自己的手,从吴静面前走开,吴静气得扭曲的脸,阴鸷的眼神……
虽然归海风行的想法很令他感动,但是两个男人的爱情,在如今的社会,是不被人接受的,这种事情是行不通的。
如果他真的跟归海风行同样是18岁的年轻灵魂,他可能会认同归海风行的观点,认为在这世上,只要有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可是他重活一世,两辈子加起来也有30岁了,他懂得了许多年轻人不懂、或者不屑于遵守的社会规则。什么叫人言可畏?什么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若是不遵守社会规则,那么社会就会抛弃你。流言能够置人于死地,即便是纯粹的爱情,也难以得到成全。
他在归海风行的肩膀上蹭着脸蛋,低低地说:“风行,我爱你,我也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们在一起。正是因为我想一辈子跟你好,所以我才劝你不要冲动。”
“你才不爱我!你不像我一样!你都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想偷偷摸摸的!你觉得我见不得人!”归海风行继续受伤地控诉着。
云飞扬耐心地说:“你听我说。越是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我们就越是安全,就越是能够走得长远。我们现在可以说什么都不是,事业才刚刚起步,还只是学生,我们太脆弱,一点点打击都能够让我们功亏一篑,受到巨大的损害。我不是要跟你偷偷摸摸,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在不被人打扰的情况下,自由地发展我们的感情。”
归海风行按捺不住,动了动肩膀,终是将手按在他的手上。
云飞扬再接再厉地劝说:“你想想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就会有无数人跑来质问我们的关系,然后流言蜚语四起,那样的话,我们想要有一个安静的环境都得不到,到处都是白眼和冷遇。你觉得还有意思吗?”
归海风行一直端着的肩膀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云飞扬,“所以,你不是怕别人知道,而是怕别人知道之后有麻烦?”
云飞扬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仅是怕麻烦,而且——我怕别人知道之后,会被迫因为各种原因而跟你分开。”
归海风行绷着脸,“那要多久你才不会怕?”
云飞扬想了想,“如果有一天,我们足够强大,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给我们造成一丝一毫伤害的时候,我会跟你走在阳光下,牵着手,用事实告诉别人,我们很幸福。”
归海风行抿着薄唇,审视着他,最后肯定地说:“我明白了,我会小心。……我相信一定会有那样一天。”
云飞扬端详他的面色,明白他确实是同意了自己的意见,这才舒心的笑了,主动啄吻他的唇,“你放心吧,我只是说有人在的时候要小心,私底下,还不是随便你……”
归海风行精神一震,眼睛闪闪发亮,“随便我?你是说今天下午这种事,你可以随便我做?”
云飞扬失笑,“就知道你想着这个……”
卿卿我我地温存了好一阵,两人才重新回到车上。
归海风行恨不得跟云飞扬时刻黏在一起,几次游说他跟自己回去,还说自己家里没人。云飞扬犹豫着,没想好要不要答应,正在这当口,电话响了起来。
“喂?”云飞扬看了一眼,是个不熟的号码。
那头想起了母亲憔悴的声音,“飞扬……你在哪里?过来小吃街一趟吧。”
云飞扬心一紧,示意归海风行别说话,“妈,怎么了?”
云母似乎感到深深的疲惫,“你姨妈说,上个星期的营业额被小偷偷了……”
☆、第54章 情知起54
第五十四章
“唉……”云飞扬挂掉电话,叹了一声。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母亲应该是再也无法忍耐了吧。这样也好。
“怎么了?”归海风行窥测他的脸色,“阿姨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嗯。”云飞扬沉重点头,“送我去小吃街吧。”
“好。”归海风行有些遗憾,今天是无法让云飞扬跟自己回家了,不过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毕竟云母那里出了事故。
车子进了市内,七拐八拐到了红叶巷,云飞扬准备下车,一看归海风行也要跟来,连忙道:“你回家吧,这事……你在不太方便。”
“为什么?”归海风行叫屈,“你又把我当外人!”
“不是的,”云飞扬安抚地摸摸他的手,“是我大姨和我妈吵架了,是家事,你去了真不太好。”
归海风行这才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若不是因为在闹市区,怕有人看见,云飞扬真的很想亲亲他的脑门。他用小指头搔了搔归海风行的手心,“快回去吧,我回家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归海风行笑了笑,“嗯。那就说定了。”
云飞扬这才下车,进了巷子。
往常这个时候,冰浆王子一号店应该还是门庭若市,门口客人排着队等候冰浆,有的买了带走,有的坐到店里品尝,或者再点几样小吃。但今天却不是这样,店门已经关了一半,一个客人都没有。
云飞扬走了进去,一抬头,看见母亲和大姨坐在店里,一人面朝一边,谁都不看谁,几个服务员也贴着墙根站的站,坐的坐,一看就很烦躁的表情。
“妈,怎么回事?”云飞扬问。
云母立即站起来,“飞扬,你来了!”
大姨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发生什么事了?”
云母这段时日一直心情郁结,面容看着蜡黄蜡黄的,头发也有点干枯,她一边叹气一边把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从春天开始,姨妈一直揽着店里收费的工作,每天晚上打烊的时候才把收到的钱交给母亲,开始的时候,每日会少个三几百块钱,云母说过几次,大姨总会唠唠叨叨地讲天气冷、生意不好啦之类的话,总之就是到处找借口,就是不承认自己拿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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