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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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母的忍耐和纵容,让她尝到了甜头,食髓知味,做出的举动更加疯狂。自上个月起,她变本加厉,交到云母手上的营业额越来越少,到后来每日只有一千来块,相当于她从中揩走了八百到一千的数量!

云母无法忍受了,这样加起来,除掉成本和房租水电、服务员工资之外,自家能赚的只有零头!这可怎么得了?她在某天下午营业的时候,笑着委婉地表达了请姨妈离开“冰浆王子”的意思,姨妈却当即跳脚,破口大骂,完全不顾有客人在场,闹得店里乌烟瘴气,指责云母“忘恩负义,要赶走自家姐妹”、“赚了钱就翻脸不认人”、“长姐如母,不给姐姐一口饭吃就是卑鄙无耻”等等。她吵得太凶,客人都被吓了一跳,弄得当天生意惨淡,早早关了门。

结果第二天,这位姨妈还是大摇大摆地来了店里,依旧把持着收费大权。云母怕了她了,也不敢再说让她走的事。哪晓得那天,姨妈竟然让表哥臧明来店里接她回家,说她把钱带走要安全一些;说云母一个人回家,拿着这么多钱,她不放心;还说等一周之后,她把钱交回来再算总账,到时候她陪着云母去银行里存钱云云。

这样无耻的言论,云母惊得目瞪口呆,刚要出声反驳,母子两个就大模大样的扬长走人了。留下店里的一堆卫生不打扫,桌椅板凳也不顺,就这么走了!云母气得脸色发青,差点没犯心脏病。几个服务员都同情地看着老板娘,摇头无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周之后的今天,云母问起上周营业额,姨妈懒散地到厨房的柜子里翻出自己的包,忽然夸张地惊叫道:“钱被人偷了!”

……就这么一回事。

编也要编得像一点,云飞扬对这个愚蠢的剧本感到深深无力。什么叫东郭先生和狼,大概就是这样了。明明母亲好心好意想要帮姨妈一把,结果却被对方这样卑鄙地倒打一耙,这几个月,被她贪了自家多少钱!

【飞扬,你别忘了本系统的存在哟……我感觉你今天似乎有要犯忌的可能,所以先提醒你一声。】

自痒刑后,已经快一年了,云飞扬几乎忘记了脑中还有一个系统,忽然听到这段话,他险些没失态:【呃,嗨……好久没见。】

系统哼哼:【你巴不得永远不见我、不听我的声音吧?】

云飞扬:【呵呵。】

姨妈听云母说完,马上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说:“这钱肯定是被人偷了!你想想看,店里就我们几个人,我就放在包里没有动,你也没有拿,那么还有他们三个!肯定是他们三个拿了!”

服务员小刘气愤地说:“我们没拿!我们根本不知道你包里有钱!你不要血口喷人!”

小孙和小陈急哭了,“谢大姨你不要冤枉好人,我们没有拿你的钱!”

云母好言劝道:“我知道不是你们,你们别担心。”

小刘扯掉身上的围裙,“我不干了!你们这家店简直欺人太甚!每个月就拿那么点钱,累成那样,结果还说我们偷钱!呸!谁爱干谁干!”

谢春兰听了这话,跳起来就吼,“不想干拉倒,都给老娘滚!谁稀罕留你们这群废物!整天懒得要死!还敢耍赖皮!”

小刘年龄和云飞扬差不多大,血气方刚,听了这话火气上头,冲上来就要推搡谢春兰,被谢冬梅和两个女服务员拼命扯住了。

谢春兰这下像是拉开了吵闹的总闸一般,当即就坐倒在地上,拍着大腿又哭又嚎起来,满口污言秽语的方言,简直不堪入耳,“打死人了啊!你这个小私儿竟敢打老娘,老娘要喊儿子来整死你□□的!你家屋头失大火!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还敢吼老娘,你给老娘等到起……”

她这一嚎,门外好些人听见了,纷纷探个脑袋进来看,还有些客人以为店还开着,打算来买冰浆的,都好奇地张望。

云飞扬脑门上青筋暴跳,按压了一下抽痛的太阳穴,走过去把门关上了。

小刘是个年轻小伙子,哪受得了个半老女人这样骂自己,眼睛都气红了,一个劲要冲过来,不管不顾想打谢春兰。

谢春兰坐在那里嚎得像死了老公一样,搞得披头散发的,一个劲的大呼小叫。

云飞扬气沉丹田,怒吼一声:“闹够了没有!”

当场吓得谢春兰声音一停,小刘也站住,全部人都扭头向云飞扬的方向看过来。

云飞扬皱着眉头,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说:“全、都、给、我、坐、好——!”

连谢冬梅也没见过儿子这样震怒的表情,急忙放开手,一群人迅速退回了各自原来的座位上,只剩下谢春兰坐在地上讪讪地还想闹。

云飞扬毫不给她面子,“姨妈,你想吼,等到把事情全部解决了你再吼。现在要解决的是冰浆王子营业额的事,我麻烦你先起来坐好!”

谢春兰不敢造次,只得假装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指着小刘放了句狠话,“你等到!”

小刘怒目而视。

云飞扬按了按太阳穴,“现在,我们就把这件事情梳理一遍。首先,妈,我想问你,为什么我们店的营业额会在姨妈那里?你是负责人,为什么你不管账,却让一个帮工管账?”

谢冬梅默默无言,神情后悔不迭。她自小被姐姐所压制,吃了无数的亏。但因为嫁得比姐姐好,老公比姐姐的老公能干许多,所以她开始在姐姐面前扬眉吐气。开了店后,就想拉姐姐一把,没想到她自小养成的包子性格,根本齁不住姐姐那猖狂跋扈的气势,还没一年就满盘皆输了。

谢春兰对云飞扬说的“帮工”这两个字眼颇有微词,嘀咕了几句。在她心里,妹妹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妹妹的钱就是自己的钱,妹妹的店就是自己的店!

小刘突然愤愤道:“是这个老婆娘非要抢着收钱!老板娘都在受她的气!”他口中的“老婆娘”是谢春兰,“老板娘”则是谢冬梅。

一听此话,谢春兰又要跳起来发疯,云飞扬立时镇压这两人,“都不要讲话!我问到的再说,没有问到的不许说!”

谢春兰做出一副深受冤枉的表情,“飞扬啊,我可是你的亲姨妈,这个小私儿只不过是喊来做事的,你要搞清楚轻重。”

一口一句“小私儿”,这个词太难听了,小刘大怒,“你是老私儿!你儿子才是小私儿!”

“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骂老娘……”谢春兰眼看又要破口大骂。

云飞扬怒发冲冠,一脚踢翻了一张小板凳,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怒吼道:“都给我闭嘴!再闹我就报警!听见没有!”

这话总算震住了两个吵闹的人,谢春兰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坐了回去,一声不吭。

小刘也不敢再讲话了。

云飞扬很想发泄地再吼两声,但终于忍住,呼呼喘了几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继续问母亲,“妈,一共有多少营业额在姨妈手上?”

谢冬梅一肚子苦水无处倒,默默计算了一下,“……根据每天准备的食材和卖出去的产品数量来计算,大概是一万二到一万四左右。”

谢春兰眼珠子骨碌转了几下,立马反驳:“没有那么多,只有七八千块!”

云飞扬一挥手,“姨妈,我还没问到你!”

谢春兰吃瘪,愤愤地坐在座位上,做出不服的模样。

其实这些数量都是有迹可循的,数额出现如此大的偏差,只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

云飞扬继续问:“妈,你去年记的账都在吗?”

谢冬梅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去年记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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