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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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祐景辰略皱了一下眉,“这是难得一见的玄麟马,世上仅两匹。马虽好,但性子却极烈,容易伤着你。还是再另选一匹吧。”

“就它了。”夏如安笃定道,指指那饲马场的太监,“你去把门打开。”

“这……”太监为难地望了皇祐景辰一眼 ,“皇后娘娘,皇上所言不差,这马确是烈得很,容易伤着您啊……”

皇祐景辰低头摸摸夏如安的脑袋,低声道:“如安听话,朕的青凤也是极好的,宫中还存有一匹,不如……”

“就要这马了。” 夏如安执意道。

皇祐景辰示意那太监一眼。反正他在场,到时他护着就是了。

太监把马棚打开,又拖又拽费足了劲才将那马牵出来。谁知只刚一松开手,那马便疾速向前飞奔而去。夏如安眼疾手快地扯住缰绳,一个借力翻身上马,朝马场的方向去。

那马一路狂奔,一路不停地颠簸,似乎是要将马背上的人甩下来。而夏如安一刻也不松懈,紧紧地抱着马脖子,任凭它怎么也甩不下来。

皇祐景辰见状脸上漫上焦急的神色,一个闪身骑上自己的马,朝那个方向急追过去。

夏如安在马屁股上猛抽一鞭子,孰知这马奔得快的同时,颠簸得更是厉害。晃得她险些摔下马。

皇祐景辰挥着缰绳,紧跟在她后面,“夏如安!你快些给朕停下来!不要命了吗!?”

而前方那马颠簸了一阵,渐渐地倒是平息了不少,驮着夏如安奔驰一路奔驰。跟在后面的皇祐景辰稍松了口气,面上的火气却丝毫没有减少。也就只有她,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轻易地惹自己生气。

夏如安回头朝他勾了一下嘴角,“我的命,岂容一匹马来决定。”

听见这狂妄的话,皇祐景辰不怒反笑。从自己的马上一跃而起,稳稳当当地落在她的马上。夏如安瞥他一眼道:“看来当初不该和你学骑术,应该学轻功才是。”

皇祐景辰执起缰绳,将她圈在怀中,“朕若教了你轻功,你这只小野猫还会乖乖地呆在宫里吗?”

夏如安感受着他的心跳,似心有余悸的慌张。这算不算得上是担心?如果是的话,她应该赶到欣慰,还是沮丧?

远处的弈枫一干人等看着他们,脸上微微惊讶,转头问一旁的芊素道:“皇后娘娘的骑术真是皇上教的?怎么像练了很多年似的?”

芊素耸耸肩,“我家主子的天赋,你还不清楚吗。”

常陵位于北曜和东褚的交界处,是北曜历代皇室中人的陵墓。 因四周环境宜人,恰恰是皇室子弟游玩赏景的好去处。

八月初六,宜出行、祭祀。

一辆淡郁金色的华丽马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趋行,描有龙腾图案的锦织门帘外,连着的一串串莹白色宝珠随着车身轻微晃动。两边跟了手持器具的太监宫娥,前前后后更是有百十个整齐有序的士兵。

终于,马车在一个半山腰处稳稳当当地停下。

“皇上,皇后娘娘,常陵已至。”

夏如安探出脑袋打量了四周一圈,看到脚下匍匐着的小太监,正欲转身找个地方跳下,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一下抱起。

“小东西,朕同你讲了多少次,不要这么上窜下跳的,你好歹也是……当朝皇后。”皇祐景辰看着那幼小的身躯,硬生生是将到嘴边的“一国之母”四个字给吞了回去。说完便抱着她,一直朝庙堂的方向走去。

秋鱼和芊素一人端着一件盛了水的器具,至夏如安面前。“主子,方才有管事的嬷嬷说,祭祀之前首先要净手和漱口。”

夏如安刚含进一口水,望着刚刚皇祐景辰进去的方向,将口中的水尽数咽了下去。

“主子,您怎么给咽下了呢,该是吐出来的……”秋鱼和芊素急切的声音正响起,看到夏如安一直盯着一个方向,便也循着她的视线望去。这一看,两人不由得也呆楞住了。

只见皇祐景辰一身玄色的宽大的袍子,衣袖宽得快拖到了地上,腰间没有束缚的腰带。头上还顶了一顶绣着金色龙腾符的帽冠,活生生就像是……驱鬼的道士!

夏如安瞥了一眼身后低着头使劲憋住笑的两个人,再看看皇祐景辰那一身“奇异”的服装,心里突然升上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听得皇祐景辰开口道:“快些去将你的衣冠换上,这就祭祀去了。”

夏如安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后面低垂着头的两人肩膀抽搐得更加厉害了些……

一整天的祭祀活动下来,夏如安早已疲惫不堪。虽说平日里常在不断地锻炼,但一个孩子的体力终究还是有限的。近黄昏时分,她便已在马车中睡熟了。

皇祐景辰站在马车外,面对着太后。

“今年的秋收大会,母后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我想在这儿……再多陪陪你父皇……”太后微微哽咽了一下,望了眼马车中靠着的人儿,浅笑道,“你可把哀家的准儿媳,给照顾好了。”

皇祐景辰点点头,“儿臣会派些侍卫护送母后回宫的。”说完,即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里那张疲惫的小脸,他心里立即浮现了几丝怜惜来。今日既是祭祀社稷,又是祭祀祖先的,工序又多繁复,也当真是难为她了。

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庞上,没有往日里的冷冰冰,有的只是平静。只是那微蹙的眉头,与此时此景有些不搭。皇祐景辰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眉毛,却发现于事无补,又有几分疑惑升上心头。

为和她这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在他看来,似乎总有着什么寻思不尽的烦恼或是顾虑?甚至有时候他会觉得,她的一言一行也好、所作所为也罢,都超出一个正常的同龄孩子太多。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

想到这,皇祐景辰不由得停住了距离她脸颊不远的手。他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敛起思绪,他小心翼翼地将夏如安的脑袋靠在自己的怀里,尽量地让她少受些颠簸。

霞光漫天铺开来,高大的马车在夕阳的余晖下向东南方向一路前行,拖曳着一个长长的苍黑色斜影。

☆、争锋

“皇上,咱们到啦。”一个太监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说轻不轻,说响不响,却足以吵醒那熟睡中的人。因此而遭到了皇祐景辰的一个瞪眼。

夏如安打了个哈欠,望了望外面漆黑的景色。不觉中自己竟睡了这么久。

“醒了?”皇祐景辰转过头去,将她抱下车。“此处便是五仙山了,宴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牵起她的柔软的小手朝着有明亮光线的地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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