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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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易听陶惠然发话,心中不快却仍是应了,神色间不经意露出一种黯然来,“是。”

杨易转身一步步离去,脚步沉沉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落寞之感,覃晴从头至尾瞧着陶惠然的神色自然没有丝毫波动,但凡只要对啊杨易有一点心思,便不会忍受自己这个覃子懿的亲妹妹对着他这般跋扈的模样。

覃晴的唇角不由得真心高高扬起,陶惠然却反抓住她的手严肃道:“是你执意要学的,待会儿可不许叫苦叫累。”

“是。”覃晴应道,又拉着陶惠然耍了一会儿俏皮,杨易便牵了马过来了,是一匹白色的马,说小不小,说大也不想是成年的骏马,大约也就是个半大,配覃晴刚刚正好。

“惠然姐姐你教我……”

覃晴立即抓住陶惠然的手,陶惠然拉着覃晴到了马的身旁,道:“这匹马温顺,上去试试?”

开玩笑……覃晴的神情一僵,抓紧了陶惠然的手撒娇,“惠然姐姐陪我一同上去,姐姐教我……”

骑马说到底是个托,她可没带来真心的。

“行。”陶惠然爽快应了,先翻身上了马,然后伸过手,一把就将覃晴拎上了马,“坐稳了,我先带你转一圈,同这匹马儿培养培养感情。”

语毕,也不等覃晴回应,甩了马鞭子就往前。

马蹄飞扬,骏马疾驰,迎面的冷风如同扑面而来如同刀割,覃晴忍不住就要尖叫一声,却是灌了一嘴的风沙。天呐,这是要干嘛!

覃晴伏在马背上,简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抓才是,若非身后陶惠然双手控着马缰替她挡着,估计早就摔下去了。

疾驰的马背上颠簸,两旁的风景飞快倒退,覃晴整颗心都紧紧地提了起来,尖叫声都哽在了喉咙里头,如她这样的闺中小姐,照常理可是一辈子连马毛都摸不上一根的,这会儿却是……

覃晴觉着胃里开始有些不大舒服了……

一圈下来,陶惠然终于缓缓放低了马速,道:“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圈,这圈可是太慢了,我瞧这马儿都没跑尽兴呢!”

“呵……”覃晴的脸早已是白了,颤颤巍巍想要说不用,可陶惠然见着覃晴不应却只当是默认了,手上的马鞭子一扬就驱策着马儿又加速跑了起来。

我的天呐……覃晴咬紧了牙关。

☆、第51章

所谓套路,在遇到那些并非常人的人时,便有可能将自己套牢,覃晴向来直觉以为自己的本事应对陶惠然应当是手到擒来,毕竟这未来嫂嫂从未应对过什么心路九曲十八弯的后宅女子,而且自己到底也是怀揣了一个真诚的心,配上演技,总归是能够感化与她,事实也是如此,在接下来的几日中覃晴与陶惠然的感情在马背中不断升温,可问题,是在马背上……

身为一个在前世今生都没有抹过一根马毛的千金大小姐,覃晴表示那马背驰骋的梦想从来不曾停留在脑海中过,如今却是不仅日日宣之于口,还得维持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并且付诸行动。

除了在马背上,陶惠然还带着覃晴同马儿培养感情,例如喂草,洗马,梳马毛……连着几日下来,覃晴深切体味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强颜欢笑打落牙齿和血吞,一层皮都要脱下来了,唯一的幸运便是陶惠然是个心软的,到底没立即叫覃晴一个人骑马,又叫覃晴软磨硬泡各种说辞,是以在之后的日子里,虽说是教覃晴骑马,却是教覃晴换着花样拉着在马背上兜圈闲磕牙,才没真将覃晴一身的细皮嫩肉都拆散了。

也叫浅春浅夏在旁看着微松了一口气,她们的姑娘这几日可是真辛苦……

如此,覃晴一赖便在这庄子里赖了小半月的日子,反正注定是将来的嫂嫂,覃沛和温氏那边倒是没派人来催过,只是老太君派人嘘寒问暖了几句,暗里夹带了叫覃晴赶快回去怕叫陶惠然带野了的意思,覃晴却是权当没听懂,又赖了几日,直到这日晨起要再往马场去的时候,外头来报宁国公府又来人了。

覃晴叫人领进来一看,却是覃子懿手底下的杨三儿,不由皱了皱眉,直觉就是不好,:“如何,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杨三儿道:“回姑娘的话,昨儿有人往府里朝二姑娘提亲,老太君应了,是以双儿姑娘拖奴才出来禀告给姑娘呢。”

“提亲?”覃晴的尾音拔高,连忙问道:“可是知道提亲的是哪家的公子?”

说来覃韵也是叫发配去了庄子有些日子了,京中一些高门大户里肯定是有消息的,这当口怎么可能过来提亲?

“回姑娘的话,说是五军营里的一个昭信校尉,叫沈厉的。”杨三儿回道。

什么?沈厉!覃晴不由得心中猛地一震。

“府里都传,那个沈校尉是一个泥腿子出身,在京中毫无根基。”杨三儿虽同四房的人没什么交情,可覃晴同覃韵的好他也是知道的,这说来二姑娘虽不是什么得宠的姑娘,可到底是宁国公府的姑娘,这不过一个军营里六品的小小武官,说句难听的,府中有头脸的大丫鬟都能嫁得比这个好。

沈厉,沈厉……覃晴却是没有听进杨三儿的话,只是脑中不断盘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这个人她是知道的,上一世为言朔做事的亲信里头就有这个人。

昭信校尉?呵,这个只不过是言朔如今给他随便找的闲差罢了,她当初入王府的时候沈厉可才从这个职位上升上来才没几日,只因言朔想将他提到半明面上来,升了官职好办事罢了。

那个沈厉,一直都是言朔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吃的是裕王府的饭,拿的是裕王府的银子,行的是裕王府的命令。说得再直白些,就是那种能为言朔办一切事情,哪怕去死,同云销一般的死士。

甚至他做得事情,比云销更加血腥一点,更加危险一点,因为他杀人,杀过很多很多不计其数的人,不仅是作为一个军人该杀的敌人,更是为言朔除去所有要除去的人,那就是一把刀,一个杀神。

这样的一个人往宁国公府提亲,怎么可能是出于真心,怎么可能是他自己的心意!

言朔!

覃晴深吸一口气不禁踉跄倒退一步,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可他竟然设计沈厉去宁国公府提亲,将覃韵的一辈子都毁给了那个杀神!

他是想做什么?是她那天的态度终究惹恼了他,他想把覃韵捏在手中进而牵制她吗?

她怎么能给忘了,他本就是那种不择手段毫无人性的刽子手!

“姑娘。”浅春浅夏也是讶然与老太君的决定,忙扶住覃晴。

覃晴死死咬住下唇静下心来,道:“备车,我要回京城!马上回京城!”

他要去找言朔,他凭什么以这样的手段去糟践覃韵!

………………

匆忙与陶惠然告辞,覃晴收拾了东西便往京中敢,进城门的时候只停外头一阵喧哗之声,城门的守卫突然出动将所有进城的行人车马往两边拦,空出了正中央那条进城的大路来。

“姑娘,外头拦路了。”浅春出去看了一眼,回来道。

“可知是为何事?”

浅春看了一眼覃晴,垂了眸道:“听说是裕王殿下从京畿大营巡防回来了。”

他回来了?覃晴冷哼一声,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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