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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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爷叫覃晴一眼,亦是意会,忙道:“母亲,儿子膝下的子嗣一直单薄,只有四姐儿和五哥儿这一子一女而已,况且五哥儿也向来是个多病多灾的,四姐儿虽好,可到底是个女孩儿……”

三老爷的面露哀色,只是这一句,却是直点了中心。

那丫鬟的确出处不正,可腹中的子嗣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不管发卖还是杖毙,难道要祸及她府中三老爷的骨血不成?若是三夫人真光明正大做了,恐怕三老爷就有了名正言顺休妻或者广纳姬妾开枝散叶的由头了。

三夫人怎会不知这一点,顿时喉头一梗词穷,她娘家亦是达官显贵,是以她才在三房中有跋扈底气,可唯一叫她泄气的是,她进宁国公府这么多年来只得了覃瑜一女罢了,并不曾有嫡子,是以才在几年前忍了让娘家找了一个旁支破落远亲的女儿给三老爷收了姨娘,生了五哥儿。

覃晴的唇角不着痕迹地讥诮轻勾了一下,若是如上一世般杨氏能先下手为强此事便了了,哪怕能忍住先按下,只在院中较劲也有几丝赢面,可如今既闹了出来却是万万不可能再遂了她的愿的。

到底是事关三房香火的事情,有没有嫡子傍身,杨氏那什么去辩?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是什么性子我会不清楚么?”老太君看着三老爷冷冷斥了一句,但又缓了语气道:“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膝下的子嗣也的确单薄,便先收了做贱妾,等诞下儿女,你在看着办。”

“还有你,”老太君又看向杨氏,“纵使如何闹小性子,也不该上了夫君的脸面,此事也是算他对你不住,可念在子嗣上,也只好委屈你了。”

“我……”杨氏狠狠一咬嘴唇,但事及子嗣,她又着实没有什么可站得住脚的,只能偃旗息鼓。

“谢母亲做主。”三老爷连忙谢恩。

“行了,都回去吧。”老太君蹙着眉抬了抬手,这大清早的就来这么一出,真真是谁受得了。

“是。”三老爷起身便脚步轻快地出了门,丝毫不管杨氏那一脸愁云惨雾的模样。

杨氏缓缓从地上起身,抬头看了一眼覃晴,眸中恨色一闪而逝却不能发作,只低头退下。

一场闹剧短暂却又毫无悬念,老太君偏心嫡支冷淡庶出乃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此时若落在大房的身上,为顾忌大夫人的脸面与其院中的风气,恐怕老太君早就下令杖毙了,可三房不同,事发之时老太君便不闻不问便是不想多管的意思,可那三夫人非要闹,老太君心中本就不喜,怎么可能顺着她的意思来,自然是偏向与子嗣了。

覃晴原本也是不想来的,不过是怕出甚突发的状况坏了计划,也是不想错过了这一场好戏。

当初因此一事波及覃韵才给了大房可趁之机,如今,且算是她的回礼了。

“你也回去吧。叫你也大清早听了这么乌七八糟的事情,你三婶可真真是失了颜面。”老太君用膳的兴致已是没了,只觉着脑仁隐隐有些作痛,闭了闭眼抬了抬手示意覃晴也退下。

“是,六儿告退。”老太君的心中已是厌弃,覃晴也不趁机多踩一脚三房,转身出房门,见着候在门外的老太君屋里的李姑姑仍不忘记嘱咐道,“我看着祖母的身子有些不适,早膳也没用多少,等会儿可麻烦姑姑多留心,叫厨房做几样开胃的点心备着才好。”

李姑姑看着覃晴笑道:“六姑娘可真是个有心的,老太君有您这样一个孙女儿可真真是贴心,老奴定是不忘六姑娘的吩咐。”

“谢姑姑。”覃晴浅浅一笑,方才转身带了小丫鬟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lammo”君的地雷,年糕好开森ヾ(o???)?ヾ

☆、荔枝心意

一场戏有始有终,回了屋子里头覃晴才算松懈了下来,叫人摆了早膳用过,直接便屏退下人躺上了榻,为了三房这一事她老早便起了准备,可真真是困得慌。

日头渐高过了屋顶,覃晴本想是小憩,可一觉却是睡到了下午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浅春浅夏不在,其他的下人根本就不敢进来叫醒她。

覃晴不由敲了敲发胀的脑袋,出声喊了人进来,这不是近身的就是不贴心。

“六姑娘。”小丫鬟双儿进来,问道:“您有什么吩咐么?”

睡了一日,她当然有吩咐。覃晴心中暗叹了一声,叫小厨房拿了几样点心过来,洗了把脸起身。

“早晨之后,三叔三婶那里可还有什么新的消息?”覃晴随口问了一句。

双儿道:“回姑娘的话,听外头来去的姑姑说,三老爷派了好多人置办东西,要连夜就行纳妾礼呢。”

这可真是猴急,是有多怕三夫人再给他生变故。

覃晴心中嘲讽了一句,又问:“那三婶呢?”

“三夫人去了大夫人那里哭诉呢!”

此事本就受人侧目,叫早上一闹可是阖府尽知三老爷要纳妾的事情,这会儿三房院子的一举一动都使逃不过众人的眼睛的。

“哦,”覃晴饶有兴致道:“大伯母怎么说?”

双儿道:“大夫人说此事全凭老太君吩咐。”

“呵。”覃晴讥诮地笑出了声,大夫人虽说是掌家的长媳身份举足轻重,可又哪里比得上老太君的地位尊崇?

说是能说得上话,可不管是何种形式,大夫人岂会悖逆老太君的命令呢?还是为了三房。

覃晴的唇角冷冷勾了勾,估计这会儿三夫人已是记恨上了大夫人了。

“我娘那里今儿怎么样了?”

问完了三房的事情,覃晴便开始问温氏的事情,前儿她还不肯好好吃饭来着。

“听孙姑姑说,夫人这几日的心情已是好了,只是挂念三少爷怕他吃苦呢。”双儿道。

覃子懿他能吃什么苦?不过少半年府里给的月例钱罢了,再者,覃子懿那般大手大脚的,手底下还有自己的庄子,什么时候靠府里的月例银子过活过?

倒是覃子恒,恐怕这么一罚倒是对他影响不小。

“去,吩咐下去,这半年里头逢年过节还是换季的,凡是给我添的东西,就给四哥哥送去同等的,切不可忘记。”

覃子恒这回是遭了她的难了,若非她闹出事情来,以覃子恒多年养成的谨慎小心,是断不可能做出了什么行差踏错的事情叫这么罚的。

“是,”双儿应了,可又不由问道:“可要给三少爷也备一份?”

覃晴摆了摆手,“用不着我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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