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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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罢,负手而立,冷冷盯着孙知府。

孙知府忙又叩了个头,道:“下官这就安排。”

言罢,他撑着身子想要起来,谁知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额头上的伤失血过多,刚一抬身,整个人便又虚脱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院门还是开着的,里头的动静,外头人自然都听的到。

崔师爷本双腿发软的靠在墙上,这会子见自家老爷实在起不了身,这才颤颤巍巍的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汗,轻步进了院,将知府大人给搀扶了起来。

谁知孙知府已经无法自行站立行走,差点将崔师爷给压垮,还是庄悦娴站在门口冲外头的人摆了摆手,才进来两个小兵,战战兢兢的合力将孙知府给送了出去。

顾卿晚见那孙知府额头已磕的稀巴烂,留了一脸的血,不由唏嘘的撇了撇嘴。

庄悦娴这才拉着顾卿晚上前,行礼,道:“多谢燕广王仗义相助,民妇姑嫂感激不尽。”

秦御却只抬了下手,道:“顾夫人受惊了,且去歇息吧。”

他言罢,目光却落在了跟在庄悦娴身后的顾卿晚身上。那意思很明显,是让庄悦娴退避,他有话和顾卿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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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她很无赖

庄悦娴略愣了下,虽然现在不比从前,然而小姑总归是未嫁的女子,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她并不想让小姑和秦御单独呆在一起。

然而如今不过是寻常人家,她们以后免不了要出门为生计奔波,寻常人家的姑娘,再讲究这些实在可笑,更何况,人家燕广王刚刚救了她们,这样想,好想又没有道理阻拦。

庄悦娴正犹豫,顾卿晚便扶了她的手,道:“嫂嫂先进去歇着吧,我还没谢过王爷救命之恩呢。”

她说着安抚性的拍了拍庄悦娴的手,庄悦娴到底没再坚持,点头先回耳房去了。

知府带来的人都在院子外,并不敢踏足进来半步,院门关着,这会子房门一关,院子中便只剩下相对而立的两人。

顾卿晚察觉秦御的目光落过来便抬头极为友善的笑了笑,道:“多谢王爷相助,小女早就说过,王爷救了嫂嫂,便是我的恩人,但有吩咐,定在所不辞,便是小女子两肋插刀,也定要报得王爷此恩。”

左右如今这人连知府都舔着,估计也没什么需要她的地方,顾卿晚不介意使劲说大话。

秦御却盯视着顾卿晚挑起右唇角一笑,突然略上前了一步,弯腰凑了过来。

他身量挺拔欣长,这样压过来,生生挡住了眼前的阳光,一道阴影,携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暖热扑面而来,顾卿晚觉得空气有些稀薄起来,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而生出些紧张和无措来。

她只能愣愣的看着秦御,却见他一张俊面竟然越凑越近,目光幽幽好像正盯着她的唇瓣,他似嘲似笑的浅勾着一边儿唇角,愈发显得容颜邪气的英俊,呼出的气息也越来越近,轻轻的抚上她的脸蛋。

那气息扫过新结的伤痂,顾卿晚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痒,直想抬手狠狠挠抓几下,偏她不知为何,一动也动不了,只闻从老槐树上传来的蝉叫声,知了知了似乎更加起劲儿了,带来一阵暑热,令手心额头都冒出了汗来。

蓦然的,秦御的脸就停在离顾卿晚一指距离处,定住了。

顾卿晚偷偷出了一口气,刚放下心神,就见那厮竟然抬起手来,抚向她的唇瓣!

他想干什么?!这厮有饥渴症吗?这具身体的脸蛋是毁了,可身材顾卿晚看过了,那可是一等一的魔鬼身材,绝对的前凸后翘。

那一双腿,又直又长,套用网友们调侃大长腿的话,那就是头部以下都是腿啊!

且那一身的冰肌玉骨,养的水润柔滑,又绵又嫩连她晚上摸着都禁不住浮想联翩,感叹连连……这妖孽遭逢追杀,狼狈成这样,想来是有些时日不曾有过女人了,所以就真饥渴的连她这毁了容的都不放过了?

对了,她听说古代很流行欠人恩情,就以身相报什么的,可是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

她该怎么办?该不该叫停?

顾卿晚眨了眨眼,正胡思乱想,秦御的手已重重蹭过了她唇边脸颊,粗粝的拇指划拉的顾卿晚刚结痂的伤口一阵刺疼,哎呦一声,眼泪便不受控制冒了出来。

疼痛令顾卿晚整个回过神来,一手捂住脸,嘶嘶抽着气,控诉地瞪着秦御。

这人神经病吧!

却见秦御抬手将拇指往阳光下照了照,突然冷笑,道:“偷吃麻烦擦干净嘴,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他说着将拇指转了个方向,示意给顾卿晚看。

男人的指腹上,分明沾染了一点烧饼碎屑和两粒黑芝麻!

顾卿晚愕然看着,对上秦御毫不掩饰冷嘲的眼神,蓦然一张脸热气腾腾的泛起一层层红晕来,饶是她从来脸皮厚,可说谎话当面被*裸的揭开,也禁不住羞臊尴尬的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见她一脸涨红,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秦御莫名心情极好,直起身来,用帕子拭去了指上东西,这才转身往树下撩袍一坐,道:“爷的玉佩呢?”

顾卿晚见秦御不再揪着方才的话题不放,顿时那粗壮的神经便得到了恢复,脸上热度自减,道:“王爷什么意思?那玉佩既抵给我做了药钱,却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吧,还是,堂堂燕广王殿下要赖账?”

秦御见这女人方才还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眨眼间便恢复了战斗力,不觉还有些惊奇,盯着顾卿晚看了两眼,方才道:“那玉佩非寻常之物,你将玉佩还给爷,爷让人将药钱五百两支给你便是。”

顾卿晚闻言却暗自撇嘴,当初说好的,药钱三百两银子,这会子多加两百两就想将玉佩换回去,想的美,堂堂王爷恁是小气。

莫说是五百两了,如今见识了那玉佩的价值,就是一千两,顾卿晚也没想还回去。

到手的东西,让她吐出来,没门。

顾卿晚想的清楚,她和嫂嫂两个弱女子,将来就算有了什么挣钱的门路,也未必能守的住银钱,就像那明月楼。

养着那么多的龟奴打手,也算是这南城烟柳巷的恶霸了,结果怎样,到了知府衙门,分分钟被冤的楼破人亡。

既然秦御的玉佩这么好用,她还指望着留着做护身符呢,多少银子都能挣来,这东西却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机缘巧合,到了她手上,那便要握紧了。

顾卿晚眼珠子一转张口便道:“当初王爷买汤药,可是说好了,用玉佩抵药钱的,我这里又不是当铺,王爷也没给我立字据,也没说好了将来要拿银子赎这玉佩,如今汤药都进你大哥肚子里了,王爷却又要收回玉佩,这是哪里的道理?王爷没听说过银货两讫这话吗?寻常商人都懂得的道理,我想王爷堂堂天潢贵胄,该不会连卑贱的商人之流都比不过吧?不过,王爷若是执意要拿回玉佩,仗势欺人,民女不过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也是无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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