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梦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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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牧谣望着通往山下的小径入神,余光瞟见树巅上梳理毛发的鹞鹰,羽翼抖动激起树枝上的积雪纷纷扬扬飘落,这只鹞鹰已经消失了很久,聂牧谣细细回想,自从秦无衣和顾洛雪下山后,一直如影随形的鹞鹰就失去踪迹,直到三天前才又重新出现。

和鹞鹰一并回来的还有系在鹰背的布袋,始终停在窗边不肯离去,像是在述说着什么,后来还是羽生白哉小心翼翼上前打开布袋,看见里面包裹着一朵通体纯白的花,但薛修缘见到那朵花时,脸上的惊喜之神溢于言表。

聂牧谣和羽生白哉从薛修缘口中才得知,被鹞鹰带回来的竟然就是天尘花,这让聂牧谣确定了两件事,她之前的猜测没错,这只鹞鹰是在秦无衣出狱后才出现,说明秦无衣和鹞鹰之间有着某种渊源,能不远千里从甘州带回天尘花,足见秦无衣对鹞鹰极其信任。

而另一件让聂牧谣更加期待,鹞鹰回来已有三日,说明秦无衣和顾洛雪已从甘州启程返回,算日子应该就是这几天到终南山,聂牧谣趴在窗边眺望,期盼那两人的身影会出现在自己视线中。

羽生白哉心里想着另一件事,但却没有告诉聂牧谣,秦无衣带着鹞鹰一同前往甘州并非是无心之举,这是秦无衣留给自己最后的办法,倘若他行程受阻无法及时赶回终南山,只能让鹞鹰将天尘花带回来,如今只见鹞鹰不见秦无衣和顾洛雪,挽起衣袖便见到七绝散逼至手肘的黑线,不由让羽生白哉惴惴不安。

羽生白哉推门进来时见到聂牧谣气色好转了许多,薛修缘还在用天尘花入药,虽然还未清楚她体内妖毒,不过用药石断绝了聂牧谣的嗜血后,这十来天的时间妖毒再没有发作过。

加上薛修缘的药剂调理,羽生白哉的身体也恢复如初,单独与聂牧谣相处的这些天,一直都是羽生白哉照料她的饮食起居,聂牧谣从未遇到过这么心细的男人,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她无可挑剔,渐渐习惯了让羽生白哉为自己操持一切,但每每想到羽生白哉在妖案查清后会东渡归国时,聂牧谣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有没有想过就留在中原别回去了。”聂牧谣声音慵懒问道。

“想过,但是白哉身不由己,故土还有人等着我回去。”

聂牧谣故作不在意,漫不经心问道:“和佳人有约?”

“没有。”羽生白哉嘴角泛起笑意,如沐春风即便在寒冬也让人感觉和煦惬意,“白哉远渡重洋来大唐求学,心无旁骛难顾儿女之情。”

“那就是家中双亲健在,不如……”聂牧谣病态之色更显娇弱之美,“不如一并接到中原。”

“我,我猜他们应该不愿来吧。”羽生白哉苦笑出声,收起手中的《商君书》,这还是秦无衣建议他读阅的书籍,“再说双亲年事已高不便长途跋涉。”

聂牧谣也注意到羽生白哉手中的书:“谁让你看这本书的?”

“秦无衣。”

“他这不是误人子弟嘛,这本法家巨作是讲述如何治国平天下的方略,你一名武卫看此书又有何用。”聂牧谣有气无力笑了笑,还不忘捉弄羽生白哉几句,“有那闲工夫看书,还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把欠我的钱还上。”

羽生白哉笑而不语,低头时看到桌上那碗温凉的汤药,端起药碗递到她面前:“再不喝药都快凉了。”

“压制妖毒的药我已经喝过了。”聂牧谣回过神。

羽生白哉看着手中汤药不解:“那,那这碗……”

“我忘了告诉你,薛医师在诊断我所中妖毒时发现我记忆有损。”聂牧谣因为一直惦记秦无衣和顾洛雪安危,把此事忘了告之羽生白哉,“薛医师为我调配了这幅汤药,可以帮我找回却是缺失的记忆。”

羽生白哉手抖动一下,药从碗沿溅落在他手背:“能,能帮你找回记忆?”

聂牧谣没觉察到羽生白哉的异样:“我想了很久,不管过去怎样,我都打算记起来。”

“你都记起什么了?”

“薛医师的医术果真了得,我服药后记起了很多事,但都是零碎的片段,暂时还不能拼凑完整,不过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以往也在我梦境中出现过,困扰了我很长时间,但这一次出现的碎片更多,而且很多还是以前我从未见过的。”

聂牧谣的目光充满期望一丝慌乱从羽生白哉的瞳孔中一闪而过:“你服药多久了?”

“薛医师说再服三剂药,我就能彻底想起过去的事。”聂牧谣伸手去接药碗,发现被羽生白哉端的很紧,感觉他神色突然变的有些奇怪,“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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