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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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吵吵嚷嚷,第一声嗡嗡的打钟声响起,教室的吵嚷声仍旧未停歇,直到第二声响起,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小二贴心的告诉秀春,“第一声是预备铃,第二声才是上课铃。”

早在第一声领响时,秀春的小脸上就浮现了严肃的神色,很快进入了状态。上学堂嘛,以前她爹给她请了教书先生,教书先生是个老古板,上课时要求她专心认真,挺胸拔背,双手背后,这里的教书先生也一样严格,并且还留作业给他们。

家里没有煤油灯,秀春学着小二,在学校就把作业完成,回家之后还不耽误她干干家务活,就是有一点可惜,白天上学不能出工,没办法挣钱了。

上了几天学,秀春渐渐适应了目前这种生活方式。

周末,秀春估摸自己的柜橱还有弓应该打好了,套了生产队的马车,喊何铁林搭把手,两人一块去了陈木匠家。

陈木匠不仅帮她打好了橱柜,还给橱柜涂了层黑红色的油漆,看着眼前制作精良的橱柜,秀春爱不释手。

更让她惊喜的还在后头,陈木匠从屋里把弓箭拿出来给秀春看,“丫头,快拿拿看合不合手。”

秀春笑得不见眉眼,忙握在手中,手拉丝线比划了下,无论是手感还是张力,都超过她的预期!

“爷爷,总共多少钱?”

弓箭还有菜橱对门,用的都是陈木匠的木头,还有工费料费油漆费,都得算进去。

“小春儿,快拿家去吧,我不要钱。”陈木匠摆摆手,似乎不把这点工费放在眼里。

秀春看陈木匠一点也不像在客气推诿,转而看向何铁林。

何铁林冲秀春点点头,直接喊陈木匠道,“小陈,来搭把手,先把橱柜抬上马车。”

见状,秀春也就没再提钱的事,连声感谢陈木匠。

陈木匠笑了笑,“别谢我,要谢就谢何同志,不是何同志,我也不愿再动摊做活,老了,不中用啦!”

把橱柜固定在架子车上,向陈木匠告辞,秀春挥了马鞭,马车吱吱呀呀往大坟前生产队走。

“爷爷,你面子可真大!”秀春发自内心吹捧。

何铁林笑的得意,“那是自然,要不然小陈能心甘情愿给你这个小丫头当木匠工?哎呀,说起来小陈现在也是熬出头了,他家小子出息,在上海什么大学做教授,闺女也不赖。”

说着,何铁林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提醒秀春,“说起来,小陈同你还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

秀春道,“啥亲戚关系?”

何铁林道,“你大舅,宋建军他婆娘,就是小陈的闺女。”

“我大舅妈?那公鸭嗓子就是陈爷爷的孙子了?!”

“公鸭嗓子?”

秀春嘿嘿笑了,不怪秀春记得清楚,那副嗓子,任谁听了都记忆犹新。

进了生产队,秀春直接驾马车到家门口,和何铁林联手把橱柜抬了进去,就放在西间靠墙。

秀春喜滋滋的打量橱柜,摸摸柜门的锁眼,问道,“爷爷,咱们合作社哪里卖锁?”

何铁林若有所思,笑了,“那玩意咱们合作社可没有,至少得去县里买,还得要工业劵,你有吗?”

秀春泄气,这玩意她听过好多人提了,她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有!

抬手摸摸秀春的脑瓜子,何铁林别有深意道,“好啦,眼下没有,说不准过几天就有了…丫头,快去烧饭,有肉没?再有点酒更好!”

“啊呸!把我家当啥地方了?你想来吃就来吃!”

秀春汗颜,这话可不是她骂的,骂人的是从邻居家串门回来的钱寡妇。

何铁林自动把钱寡妇的话当耳旁风,催促秀春,“快啊,丫头快去烧饭。”

家里还剩有一条草鱼,秀春杀了红烧,上次打的白酒也还有,秀春又炒了个醋溜大白菜,贴了一锅地瓜干面饼子。

在秀春家吃饱喝足了,何铁林把烟袋杆子别在腰间,两手背后,晃悠悠的回了生产队。

送走何铁林,秀春收拾了碗筷,趁天还没黑,将原本搁在炕上的东西都放进橱柜里,橱柜上层是菜橱,晚上剩的饼子搁在上层,剩菜也放在上层,再合上镂空花纹对关门。

橱柜下层有四个隔层,每个隔层之间是抽屉。最下面的抽屉一定要放有分量的,秀春把加起来几十斤的玉米面、地瓜干面搁在里面,倒数第二层搁鸡蛋、红糖、豆油、香油,第二层搁麻饼、糖果等零食,最上面一层,秀春还没想到放啥,就先空着。

合上结实无镂空的对关门,秀春喟叹,到哪儿去弄工业劵买大锁呐!

第20章 念恩情

日子渐暖和了起来,秀春照例每日去田间地头跑步打拳,眼见春小麦一天比一天高,长到及秀春半个小腿肚时,秀春的弓箭总算派上了用场。

只要目标出现,箭无虚发,死在秀春箭下的第一个猎物是只野兔,养了一冬天,还挺肥,至少有两三斤重!

这回秀春趁天不亮就往家赶,她没背篓筐,若是天大亮才回去,碰上村里人怕遭惦记。

钱寡妇的鼻子很灵敏,秀春刚进屋,她就闻到了血腥味,忙压低声音问秀春,“春儿,啥东西?”

秀春声音也低,“野兔…奶,你去烧开水,我把兔皮剥了。”

钱寡妇忙应声,秀春从门口大水缸往铁锅里兑水,钱寡妇坐炉膛口烧柴禾。

秀春从西间找了一撮麻绳,穿进兔嘴,在兔齿上打一个活结,麻绳另一头绑在墙钉上。剥兔皮也有技巧,若是想得到完整的皮毛,第一刀得从兔头划起,第二刀兔的前爪,两只前爪之后是后爪,五刀下去之后,菜刀就可以扔一边了,直接上手从兔头剥起,从上而下,如同脱衣裳般,皮毛脱下来绝对完好无损。

拿黄盆从锅里打上一盆热水,血兔就扔在黄盆里泡着,兔皮扔到房顶晒干。

怕秀春不知道,钱寡妇叮嘱道,“春儿,兔皮也留着,供销社副食品回收站回收这玩意,一张五毛钱呢!”

别说五毛钱了,就是一块钱秀春都不打算拿去卖,兔皮可是御寒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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