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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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俞三已在议亲,长幼有序,俞眉初这亲事黄了,蕙夫人为了自己女儿能顺利定亲,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替她再挑一门亲事。这就是俞眉初的第二门亲,可惜后来这家人犯了事,被全家流放,这亲事便又退了。因这两门亲事,京中一时无人敢再求娶俞眉初,而俞府其她姑娘渐长,少不得越过她的顺序一一定亲成婚。俞眉初的最后一门亲,是在她嫁入魏府后一年才定下的,可结果那男的却又一病不起,还没熬过两个月人也没了。从那之后,俞眉初便进了家庵带发修行,誓不嫁人。

俞眉远成亲多年后才知道,这三宗意外都与魏眠曦有关。他娶不了阿初,也不愿见阿初嫁与旁人,便施了诡计害得阿初一世无归。若按常理,断无姐妹二人同嫁一夫,一为妻一为妾,因而他才要等她这正妻病重难愈后,他方向蕙夫人求娶阿初。为了两家关系长久,蕙夫人必然不顾阿初想法,将她从家庵中绑出,许予他为妾。

至于后来这事到底有没成,她却不知了。

“姑娘?”榴烟见她脸上莫名显出几分狰色来,不由惴惴道。

“我没事。你继续说。”俞眉远捧起盖碗,借低头饮茶,遮去了表情。

“再来便是三月末时,二老爷忽然得了户部员外郎的官职,西府那边大摆筵席数日,将老太太请了过去玩了好些天。据说来的都是些达官显贵,二老爷又是摆戏请名伶,又将北街的花魁请来作陪,席面也皆是山珍海味,那银子流水似的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银钱,突然间就阔绰起来。”榴烟便继续道。

“呵。”俞眉远传出一声冷冽的笑,不予评论。

“还有便是我们府三姑娘与靖国候府魏将军的亲事,像是差不多说定了。冰人已来来去去了几趟,如今也不瞒着众人了,听说八字已经合过,就等着魏将军回来正式纳吉。”

俞眉远那笑便咧得更大了。

重生一趟,莫非竟是俞三嫁给魏眠曦?

瞧魏眠曦在东平时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这事吧?枉魏眠曦机关算尽,只怕都要被他这一母一妹给搅黄了。

细想来,真是有趣。

榴烟说了一大通,嗓子冒烟,想想似乎没什么大事了,便喝了口茶,忽又一拍腿,道:“差点忘了,还有一事。三月初的时候,蕙夫人的远房侄女前来投靠她,如今与三姑娘同住在蕙夫人那里。这个姑娘真真是……”

“她叫孙盈?生得妩媚动人,把二爷的魂都要勾走了?”俞眉远抬头道。

“姑娘都听说啦?”榴烟大为诧异。

俞眉远含笑不语。

“这孙姑娘也不知从哪里学的手段,竟把二爷哄得服服帖帖。以前整日就爱与丫头嬉闹,如今竟要遣散屋里丫头,只为了这孙姑娘一句话呢,倒没看出来,他也是个痴情公子。只怕大公子的亲事一定,这门亲也逃不掉了,不过二姨娘似乎不同意。”

俞眉远敛了笑,仍是只听不言。

不同意又能怎样?她一个姨娘,又失了势,还不全凭主母拿捏。

榴烟狠狠饮了口茶,她终于将知道的事都说得干净。

一时间屋里有些沉寂,俞眉远只瞅着手里的茶汤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没人敢吵她。

“姑娘,快去老太太院里!”云谣忽快步掀帘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扬声道。

“出了何事?”俞眉远撂下茶碗,里头的茶汤已一滴不剩。

“西府的章锐少爷在奇物坊里订了新奇的东西献给老太太,如今奇物坊的伙计已将东西送到老太太院里,正要演示,姑娘快带我们也去开开眼界。”

俞眉远从榻上下来。

奇物坊,那不就是她的产业!

……

带着几个好奇的丫头,俞眉远从暖意阁快步到了庆安堂。

庆安堂里已经聚了一群人,除了各院的女眷外,连接丫头婆子都围了不少在这里,一个个朝院中张望着。

奇物坊是专门打造器具的地方,其中聚集了一批匠人与设计者,除了打造日常所需的精巧物件外,偶尔也会别出心裁地打造些奇妙的玩竟儿。

俞章锐用来讨好老太太的东西便属于这后一种。

围了三层的丫头见到她来,便往两边清开条道来,俞眉远便带着丫头往里行去,耳边时不时有细小的叹声传来。

“瞧,那人长得真好!”

“是啊,可不输我们家大公子。”

俞眉远便奇了,这到底是看人还是看物?

她记得奇物坊里的工匠都是粗人亦或老头子,几时有能叫女人欣赏的男子了?。

眼前视线渐渐开阔,她便看到院中立了件大物件,旁边面朝着正屋站了个人,看背影年纪颇轻,身上穿着带着奇物坊标志的褐色长衫。

她便绕着人群往屋前走去,一边听到温润的声音响起。

“回老太太,夫人,在下严肃,严肃的严,严肃的肃,是奇物坊资历丙级的匠人,今日奉坊主之命,前来为老太太演示这尊‘山水戏台’。”

严肃?

俞眉远脚步一顿。

她已看到了这人。

一丝淡淡的熟稔自心间浮起。

他的眉眼,竟有些肖似她的母亲。

☆、第80章 苏琰

院中站的男人说话风趣,短短一句自我介绍便引得四周脆笑连连。这人生得一副好皮囊,面如冠玉、目似远星,看面相有些清贵之气,却又不同于高门大宅里的公子,俊虽俊却如美人隔云,只能远观。他身上有些市井烟火气息,没有距离感,似乎轻而易举就能贴近旁人的心。再观其言谈举行,他态度恭敬有礼却也不卑不亢,倒又叫人高看一头。

也是个妙人。

俞眉远仔细看去,却又觉得他五官一点都不像徐言娘,也不知那丝奇怪的熟悉感因何而起。

那厢严肃的声音却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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