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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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十五个了。

另一边,戟国边境。

傅辰的另一股人马却在遭受着饥饿、潮湿、伤痛等困苦,剩余存活的乌鞅人,还有两百人之多,一大部分是本来就躲在地洞里的,一部分才是从上方逃进来的。他们全部龟缩在傅辰早几年就让地鼠打的“地窖”里面,瑟瑟发抖地靠在一起。

这就是李變天带着人马来到的边境森林,也是这几年乌鞅人的藏身处之一,为了给他们留下最后的活口,傅辰让地鼠花了好个月把地道尽可能做的完善,里面不但有岔路,还有食物、药水储备,不过若是长时间不出去,他们供给不足也会出现危险和生存危机。

所有乌鞅族人紧紧握着手中的猫牌,听着土层上方李皇人马铁蹄和踩踏声,犹如死亡的脚步声慢慢临近,他们咬着牙不发出声音,李皇的人虽然不擅长丛林作战,却非常精明,若是被他们发现地洞,他们乌鞅族就真的完了。

头顶上响起好几声巨响,这代表着大规模的搜查,每一次他们都提心吊胆,也许戟军能想到他们逃开,却想不到他们就在自己脚下。每个人心中默念:圣子在上,请您保佑您的乌鞅人民。

为了不被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们甚至没在地道里点灯。

就这样上面的戟军来来回回好几次,始终没人发现地道的入口,直到搜索的声音远去,乌鞅族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新的首领,也是被傅辰推选出来的新族长阿布,他就是曾经发现圣子的两人之一,“幸亏有圣子,咱们才能躲过这次劫难。”

其他族人同时在空中和自己身上轻点,似乎在画某种符号,这是乌鞅族的祈祷和感谢的形式。

祈祷完,阿布才道:“圣子让我们进行梦靥仪式,猫准备好了吗?”

有几个人拿出了他们先前祭祀的老猫,猫鬼已经被祭奠许久了。

其实傅辰并不信这些,他和李皇都属于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类型,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有可能给对方添堵,为何不物尽其用。

梦靥仪式,是乌鞅族最擅长也最不可考据真实性的诅咒仪式,与之前的猫鬼术有些相似,只是这是祭奠猫鬼后,猫鬼会入梦,那之后被诅咒之人将夜夜不得安寝,被入各式各样的噩梦。

这个诅咒之力最强的种族,也是李變天要他们一个不留的根本原因,这个种族让人防不胜防。有许多玄乎其选的传说,外人难辨真假,世间本就有许多无法解释的谜团,现在傅辰也只是让乌鞅族拿出他们最拿手的诅咒来试试李皇,阿布道:“一开始偷袭李皇的人,有没有拿到他的血液?”

最早偷袭李變天的人,就是让李變天手臂伤口始终无法愈合的弓箭手,点点头,将手中染血的箭头递过去。

拿过箭头,阿布有些满意,“那么,梦靥仪式开始……”

远在遥远晋国的傅辰,看着戟国的方向,心中微微一颤。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李皇陛下。

搜索进行了三天三夜,乌鞅族就好像忽然从这个地方小时了。得知没有找到剩余的乌鞅人消息的李皇,还能克制自己,待听到还没将李遇这条消息带回去,甚至还没出了笏石沙漠,他在晋国西北的暗线就几乎全断了,只剩下寥寥几个了,他才真正暴怒。

是七杀,他是用什么办法的!

这一刻还没彻底怀疑李遇的李皇,基本排出了李遇的嫌疑,李遇这些年都在戟国,不可能有办法同时发展晋国,这需要太多布置,而如果有那么多布置,五年前他就不可能没听过李遇的名号,李遇才刚到晋国几天,杀掉一两个人还有可能,可同时失去五十几条暗线,却不是李遇能做到的。

不是李遇,那么是……七杀!

这样悄声无息瞬间解决了自己的人,只有七杀,沉寂了五年的七杀,用这一号角通知他,他回来了!

李變天紧紧捂着头,好似能看到那暗处的七杀笑看着他:李變天,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一刻骨铭心的开场,哪怕李變天再震惊,都气得青筋爆出,直想将人碎尸万段。

无论这世上有没有传说中的【杀破狼】,真实性有待考量,但这个七杀必然是个针对自己的棘手人物,若知今日,当年就不该随意派人杀了七杀,在导致沈骁和蒋臣死去的时候,他就不该认为那是巧合而疏忽,应在此人羽翼未丰之时,用全部部署将之彻底扼杀,他当年太忽视扉卿的预言,也太看不起无甚根基的七杀。

刚好是阿芙蓉发作之时,李變天赶紧回了戍边营帐,屏退了所有人,向来沉静的李皇,趴在军营帐篷里,忍受着全身上下的极致痛苦,瞳孔中充满了血丝,指甲磨着地面,鲜血横流,口水因为疼痛不自觉的滑落,格外狼狈不堪,“——七杀————我必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命运,从来不是用这老天命决定的,区区传说想耐我何?

我李變天今日发下毒誓,定要你血债血偿!

此刻,军帐外风雨交加,李變天的怒吼声隐没在风雨里,一道响雷划破长空,劈向帐篷外的一棵大树,刺目的白光照在营地里的士兵脸上,轰隆巨响,那棵大树被雷劈成了两半,缓缓倒了下来。

泰常山一处山坳。

邵华池看到了走来的男子,这大概是五年来,他第一次真正看到的傅辰的脸,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傅辰任何模样的准备,反正他本来也不在乎这些,正因为自己是鬼面,傅辰以前也从没嫌弃过,无论傅辰变成什么样,他都能接受。

只是他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的画面,远远超出自己想象的吸引人。五年前只是普通中上的容貌,没想到长开后,能俊美到这个地步。他之前住在卢锡县傅辰和傅蓉隔壁院落的时候,已经听到傅蓉的尖叫和欢快的笑声,在院子里不停围绕着傅辰转,那时候他已经猜到傅辰为了认到妹妹,取下了易容,当时他就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傅辰腿掉了普通老百姓的装扮,换上了符合他如今地位的服饰,是山上的几位管事准备的。

男子一身淡青色长袍缓缓走来,衣袍上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清爽干净,长身玉立,低调中显示此人身份并不低,优雅而透着隐隐的矜持,倒像是一个出生书香门第的公子哥。

一头黑发整齐地梳了个髻,冷淡的目光衬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轮廓更加立体。

那眼神黑漆漆的像是深潭,似乎看一眼就能万劫不复,看似温和实则冷漠,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那双标志性的薄唇,依旧红艳。

听说薄唇的男人,多情而薄情,而唇红的男人性欲很强……

邵华池不知想到了什么,感觉有什么快要从鼻子下方涌了出来,热乎乎的。

他猛地转身,开始擦拭。

傅辰在看到下方的叶惠莉,马上跳了下来,自然也第一时间发现叶惠莉崴了脚,“怎么回事?”

“我在山上种了西瓜,这里是近路,昨晚我就想摘一些给您尝尝,却不想天色太暗摔了下来,这位小哥初来乍到,上茅房迷了路,正好听到我的呼救声,只是下来的时候小哥也摔了,撞到了头晕了过去,刚才醒来。”叶惠莉按照邵华池的吩咐,对傅辰解释道。

因为是第一次对这个魔鬼撒谎,她心跳如鼓。

傅辰点头,并不在意真假,这才把视线移到那个所谓的小哥身上,背对着他,发现此人果然后脑勺有一个肿包,身上带着些擦伤,又在这一男一女之间看了看,没什么破绽。

“转过来。”傅辰对着青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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