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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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青年闻言转身,手上全是血,还没等傅辰看清容貌,就弯下了身子,“天干物燥,小人流了鼻血,不敢见您。”

“天干物燥,用得挺好,你是读书人吗?”傅辰莞尔一笑。

“还没闹旱灾的时候,读过一点儿。”

“又为何不敢见我?我还没说过身份,如何看出?”

“小人听其他人说过,这里有个仙女一样的人物,是这里的管事之一,想来就是面前这位姑娘了,小的见她对您的态度,再看您的穿着,才擅自揣测。”

傅辰有些欣赏青年的察言观色,他本来就想带些人离开,只是没时间去看谁有头脑,这个青年倒是可以考虑,建议道:“流鼻血就不要低头,单手握拳举高,头仰着。”

傅辰平时并不会无缘无故为难人,他是知道这些天陆续上来了一批新人,只是这里他都五年不管事了,现在难得过来一趟,忽然指手画脚难免让那些管事心生芥蒂,再者山上开发的事项较多,自然也没什么时间去见新人。

“来,抬头,我先替你止血。”傅辰掏出了怀里的帕子,正准备擦一下青年的鼻子,却不想看到青年抬起头的那张脸时,整个人一震,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那张脸,姚小光……

那个在恶犬事件死亡的孩子,那个被叶惠莉逼得走投无路的孩子。

叶惠莉早就忘了她随便处置过的小太监长什么样,但傅辰却不会忘,也不敢忘,这会儿再看叶惠莉的脸,又看流着鼻血仰着头的青年,傅辰有种时光倒错的错觉。

“您,您没事吧?”青年结巴问道,很奇怪的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傅辰为什么像是见了鬼一样看自己。

眼前的青年,只是有六成像长大后的姚小光,如果姚小光能长大的话。

并不是十分像,但却勾起了傅辰痛苦和愧疚的回忆。

傅辰甚至看都没看崴脚的叶惠莉,一码归一码,至少面对这张脸,他根本不想和叶惠莉接近了,哪怕她有用,哪怕当年他没有更好的人选,哪怕他本就存着让她悔不当初的打算,但如今却只有那埋藏在心底的愧疚。

放轻了力道给青年擦了鼻血,很仔细轻柔。

傅辰的气息接近,近的能看到那几乎没有毛细孔的肌肤,好像能闻到那上面淡淡的熏香,青年的鼻血似乎流得更厉害了。

傅辰眼看似乎止不住,便把帕子交给了青年,“你自己整理下吧。”

青年呐呐点头,焦灼在傅辰身上的视线拉扯不开。。

傅辰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刚才瞧着挺机灵的,怎么现在呆头呆脑。

这帕子是傅辰闲暇时自己剪裁的,也是他在现代的一个习惯,随时准备好纸巾,以防大大咧咧的妻子忘了,到了这里也不曾忘怀。

青年清醒过来,有些尴尬地转身,闭眼喘了几口气,以平复过于激动的心情。

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这张易容面具容貌普通,不是像傅辰那样几乎属于李皇恶趣味一样的易容,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张大众脸。

但这张大众脸,却很像一个旧识,姚小光。

一个在傅辰生命中,短暂出现过的孩子,却也是让傅辰第一次有触动的人。

他太了解傅辰了,也太了解在晋国皇宫的过往,看到这张脸,以傅辰的心性不但不会靠近叶惠莉,甚至会反感加重,另一个好处,傅辰会出于一种说不清的补偿心理,特别关注他。这是傅辰以前教给他的,移情。

现在他也算是出事了吧,把傅辰教的回给他。

今天的三个目的都达到了,见到真正的傅辰他再也不会弄丢了,阻止傅辰和叶惠莉可能的暧昧,吸引傅辰的注意力。

而现在,进行得很顺利。

第165章

冥冥之中, 七杀星与帝王星的轨迹交错后,又渐行渐远, 各自盘踞一方, 看似遥遥相望,实则星光与剑影暗藏其中。

如果没有一开始的皇宫追杀,让七杀死里逃生, 机缘巧合下发现幕后这个庞大的后盾,也许七杀与帝王也不过是永无相交的两条线, 但往往没有如果,在两星交汇后分离的刹那, 他们各自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前行,已无转圜余地。

这场前后被帝王星酝酿二十年的局已由七杀派乌鞅族袭击而率先开局,天下格局的更迭对战正式打响。

双方手握不同的底牌, 由暗潮汹涌到慢慢浮出水面……

……

五年间,并未停止对七杀的追捕。

七杀只在五年前皇宫出现过, 而后他的踪迹缥缈, 隐于市。

李變天不急, 抓住一个七杀算不得本事, 他还有一干同党和势力网,遍布晋国, 甚至把爪牙伸到了戟国, 要抓就要一股脑儿捣毁,不留丝毫残渣和后患,那才是他李變天的风格。

那么七杀究竟在哪里, 李變天的确不知道,七杀的狡猾之处在于他善于隐藏,不让人察觉到丝毫踪迹,甚至非常擅长找替罪羊。

但就算七杀再想要低调,只要他妄图控制晋国的皇朝更迭,就必然有动作。

最可疑的莫过于忽然崛起的势力,这些势力中,必然有七杀的手笔。

但七杀比他们还耐得住寂寞,至少这几年在晋国忽然崛起的势力都是有来龙去脉的联系,他们依旧找到了最可疑的几个地方,其中嫌疑最大的新近崛起的就是,三皇子所在的邺城港口,那里以前是海盗常常触出没的地区,如今却在邵安麟的控制下与地方势力平分秋色;其次是二皇子安排的起义队伍,当然这位“二皇子”属于李皇的军马,招兵买马再正常不过;还有就是最不起眼也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卢锡县泰常山,聚集了一群最无用的难民,似乎只是提供他们生活作息,和栾京的安乐之家一样,做的是善事。但如果真的只是提供生活,又为什么进山的人员都要进行排查。

哪怕在兵荒马乱的西北,这样的排查并不能很准确了解难民的来历,但也比别的地方严格得多。

一群人站在泰常山不远处的山脚下,一个身穿劲装的女子骑在马匹之上,望着与往常没什么两样的山脉,依旧那么生机勃勃,但是也只是现在了,再过一刻钟,可就说不准了,她的嘴角染上了一抹阴狠笑意。

“已查明,泰常山幕后之人已经出现了。”一个护卫打扮的男人在女人下首跪下,没多久前,他们就得到了消息,泰常山的掌控者露出庐山真面目。哪怕山上保密做的再好,但是从下山的难民的口中,很容易就能套出话。

“那么,你们说,传说中的七杀,在这座山上吗?”

没人能回答女人的话,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这次真能逮到幕后之人,他们也许是唯一见过七杀真面目的人。

邵华池处理完了自己汹涌的鼻血后,却见傅辰注视自己脸的目光并没有停,心脏猛地跳到嗓子眼里,“怎、怎么了,这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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