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阮弗的决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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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情,而阮弗又进宫一夜未归,加上白日也始终没有回府过,即便白莫如和冷月荧知道事情很是棘手,不好解决,但在府中等待这这些时间,也未曾知道宫中的消息如何,不可谓是不担心的。

玉无玦将阮弗送回去房之后,便直接去白莫如的书房找已经在里面等待的白莫如了。

关于高车族的事情,除却当年皇后之死一事,白莫如了解得更多的还是一些史料的知识,而其余相关之事,却是来了永嘉之后提及的这两年在永嘉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才更深入了解一些。

书房里,玉无玦言简意赅地与白莫如说了一些昨夜发生的事情,另外还有高车族那个狂热的白日梦之事,白莫如听完之后,脸色也极为严肃。

“倒是没想到,本帅靠着巫蛊之术而活的这些人,竟有如此大的野心。”白莫如轻哼一声道。

玉无玦不说话,只是看着书房中的火盆,燃烧得极为旺盛的炭火,那火舌一下一下地往上窜,映在他的眸中,便如明明灭灭的光一样。

他突然道,“有野心又如何,即便他们能聚在一起,若是想要掌控整个中原,首先能借的难道是巫蛊之术?那些个脏东西,当年早该毁灭。”

白莫如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接下来你们打算如何做?”

玉无玦抬眸,道,“后宫、朝堂,朝臣,既然他们布下了如此大的网,总会在不同的角落塞下人,这些筹谋有多少年了,现下是还不知道,不过,拔多少便先拔多少。”

“如你所言,他们以巫蛊之术控制人心,既如此无异于大海捞针,而倘若你决定现在就开始动手,便一定会打草惊蛇。”白莫如看着他道,但是面上却没有太多担忧之色。

玉无玦不以为然,道,“打草惊蛇?即便是惊了,他们仍旧无法躲藏仍旧会继续,本身想要颠覆中原就是一件悬崖行走般的事情,惊的不知道又多少,本王倒是佩服他们的勇气,他们有多少人,这多少人之中有多少高车人,有多少中原人,现下,谁又知道?但既然他们自己露出了马脚,还要本王当做看不见?”

白莫如轻叹了一口气,“如此,只怕又要引起一片朝堂的震动啊。”

玉无玦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道,“每一次生变,必然都会引起震动,与其维持表面的平和,内里却暗潮涌动,不知这暗潮何时变成旋涡将水面上的船只全部颠覆,不如以现有之力,先将水搅动了,引出旋涡,而后才知道前行的方向!”

白莫如深深看了一眼玉无玦,这便是玉无玦,这般年纪之下,却已经有了明君智勇的品质,岿然面对一切变化的沉着与大胆,是古今多少君王不能完全拥有的品质。

其实白莫如倒是不担心这件事,只是想起当年的事情,想起这些年冷月荧也仍在为皇后的事情而黯然,心中却也久久放不下那些尚未解决的事情罢了。

何况,如今还有一个阮弗呢。

只是,白莫如突然道,“既然如此,这个突然暴露出来的丫鬟,却有些值得深思了。”

玉无玦没有说话,只是双眸深邃,眸底映照出来的那一点火舌,渐渐变小,掩盖了他眸中的一切神色。

他并没有在同知府中停留太久,但是,因着回来得太晚,离开的时候,却已经是将要接近子时的时候了。

阮弗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罕见地起晚了,盼夏也不按照她往常吩咐的时辰去唤醒她,待她盯着头顶的床帐发了许久的呆之后,方才将盼夏唤了进来。

她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盼夏一进来,便对阮弗道,“小姐,王爷说了,这两日让小姐好好在府中歇息,外边余事有王爷在,小姐不必担心。”

阮弗先是愣了愣,想起昨夜在御书房与元昌帝所说的事情,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这几日,朝中将会做什么事情。

起床用膳之后,她便直接去了白莫如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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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过年的时日,原本是不开朝,朝臣们或是悠闲在家度日,享受一年一次唯一的长假,或者出门寻访友人,或者是朝堂同僚之间互相往来拜年,即便因为宣王触怒龙颜而被幽禁在府中,但是,这件事,却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原本过年的氛围,在这难得的日子里,是被保持得很好的。

但是,最终,一切的祥和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从初三开始,真正的过年氛围还没有消失,皇宫之内,原本一直低调的高车族之事,如同火把被燃上了一阵烈焰,瞬间在这皇城之中燃烧了起来。

在玉无玦和梁羽的特意安排之下,深宫之内挑起了中原人对高车族巫圣之女和蛊王的藐视、侮辱和不屑之争。毫无预兆,让许多人都不明所以,但是,就是在这样毫无预兆的安排之下,竟产生了与期望中相差不大的效果。

风平浪静被掩埋在深涛之下,表面的平和再也不能维持下去,事情果然如玉无玦和阮弗所想的那般,被蛊虫控制了的高车族人,因为无法接受中原人对他们的侮辱和谩骂,也因为刻意的剜心之举,将深藏在宫内的高车族和许多被巫蛊之术控制心神的人纠了出来。

各宫各院,基本都会有三五个,整个偌大的皇宫,最后被御林军发现的人,竟然多达三百余人。

而在深宫中的这一系列动作正在进行的时候,宫外同样也在进行暗中布局。

也直到这一刻,亲眼看着这些变化发生的御林军们才知道,高车族之人对于巫圣之女和蛊王的维护有多么疯狂,对于那个连白日梦的资格都没有的狂热梦想有多么执着,那些深藏在暗处的人,可以因为外人对巫圣之女和蛊王的侮辱,甚至对于已经被揪出来的人的剜心之举而不惜暴露自己也必定要维护他们心中最神圣的力量。

光是看着这一切,便能让人遍体生寒。

从初三开始,到正月初七,整整五日的时间,连续不断,而原本还在安乐过年的人,却终于知道了在和平表面之下,究竟是谁在觊觎这世上的一切,一时之间,因为被纠察出来的人而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而帝心之深不可测,高车民族的狂热与无法理解,一些朝臣的人人自危,即将到来的春闱也因此而受到了不少的影响,永嘉城内,势必会有一番矛盾之争。

也就是在这等时候,正月十五未过,朝中尚未开朝的时候,在玉无玦和梁羽在元昌帝授意之下处理那些被纠察出来的人的时候,阮弗却在同知府的书房之中会见了林墨和李秀。

书房中炭火烧得正旺盛,阮弗看着对面神色皆是严肃的两人,道,“外边的情况你们也都看见了,现下觉得如何?”

林墨和李秀对视一眼,而后看向阮弗,两人的口中皆是吐出一个字,“乱。”

阮弗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乱,原本的平静不再,高车族之事被纠察出来,且不说宫中现下是如何的,内宫之事,与百姓的关系不大,即便外边查出来的高车族的之人比不上宫中的一半,但是这一小部分,却是惊动了永嘉几乎所有官员的府邸,造成了极大的动荡,没有通知,没有调查,只以最生硬的以最直接的方式将人找出来,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造成的朝臣失望、自危,即将参加春闱入朝的学子也会因此而忍不住自我怀疑,甚至会怀疑陛下是个善于猜忌,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之人。”

林墨和李秀再次对视,显然,这两日的情况,让他们两人心中都有这一层担忧,而后皆是看向阮弗,道,“既然如此,阮同知可是有何吩咐?”

阮弗摇了摇头,道,“今日来让你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她顿了顿,又道,“倘若我说,我自己也是高车族之人,你们会觉得如何?”

这两日,高车族之人,可谓是让不少人从心底里感到恐惧,但是,并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知道了有这种异域民族之人闯入了自己的领地,对朝堂造成不利,就像朝廷在抓捕大量的人的时候,只需要告诉别人这些人危害社稷便够了,并不需要将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

因此,林墨和李秀皆是震惊地看着阮弗,似乎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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