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错爱(2 / 2)
玉无惊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在他们出现之后便一言不发的阮弗,“本王会上奏父皇,重新考虑这门婚事。”
阮嫣大惊失色,“王爷!”
玉无惊却懒得再看一眼阮嫣了,“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自作自受……”阮嫣听见玉无惊来毫无感情的这些话,终于声音哽咽,“在你眼中,我所有的一切竟都是自作自受么?哈哈,自作自受……”
她又是哭又是笑地重复着这句话看玉无惊那样的脸色,咬牙道,“在王爷的心里,我就是比不上阮弗是么?”
玉无惊听她这么说,双眸一眯,看向阮嫣,阮嫣却是被他眼中的冷意吓得不自觉后退了一分,打了一个寒颤,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阮弗站在一边,只当做是没有看到这一幕,完全不为所动,看阮嫣的样子,哪里还有当日永嘉双姝之一的姿态,看起来,越发让人可怜了。
可阮嫣被玉无惊的眼神吓到了,却恶狠狠地看向阮弗,“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她猛地站起来,拔下手中的钗子,就往阮弗的方向而去。
阮弗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她身上的,自然能看到她的动作,只是……
阮嫣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阮弗放在第一位的玉无玦,她一动,玉无玦便身形一闪,在阮嫣还没有冲向阮弗的时候,直接一掌将人挥开,阮嫣还没有冲出来,当即便被甩摔在了温氏的床前。
温氏见此,大惊失色,慌慌忙忙地下床,嘶哑着声音抱着阮嫣,可阮嫣却已经因此而昏迷过去。
温郡王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玉无玦,“晋王殿下,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这样出手!”
玉无玦站在阮弗的身边,唇角勾起,“温郡王是嫌本王出手太轻了么?”
“即便是王爷,也断然没有理由这样出手!”温郡王沉着脸道。
玉无玦却道,“凭她想要换了阮弗的血,本王就可以不用任何理由杀了她们。”
温郡王一惊,看着轻飘飘说出这句话的玉无玦,神色有些惊恐。
玉无玦却继续道,“包括你。”
一瞬间,冷然的气氛似乎将整个房间凝固了。
玉无玦的视线却放在已经被他一张甩开的阮嫣身上,眯了眯眼,显然完全没有打女人的介意之色。
“四弟。”玉无惊突然出声阻止道。
玉无玦转头淡淡瞥了一眼玉无惊,显然并不以为意,视线却放在了床边抱在一起的一队母女身上,眼神一眯,手掌一动,大有一股要将阮嫣母女当场打死的样子。
玉无惊见此,赶忙上前一步,伸手阻挡,“四弟,手下留情。”
玉无玦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玉无惊,勾唇道,“皇兄倒是对阮二小姐情深义重。”
即便玉无惊刚才说了那样的话,可是如今,阮嫣依旧是半个楚王府的人,而且,想起齐妃曾经说过的话,即便玉无惊不满阮嫣,但也不能这般眼睁睁看着玉无玦当着他的面对阮嫣出手。
“四弟,这件事,也不是你我该插手的。”
玉无玦轻嗤了一声,“皇兄若是不变插手,大可以不插,不过本王可没有那些顾虑。”
玉无惊抿唇,这个样子的玉无玦,好像有回到了当年那个桀骜的少年的模样。
他顿了顿,依旧坚持道,“即便他们十恶不赦,也不该四弟来插手,毕竟阮弗的主事,还是阮大小姐。”
说罢,他的视线转向阮弗,神色也有些寡淡。
玉无玦唇角微勾,扫了一眼阮嫣与温氏两母女,阮嫣因为他刚才那一掌,已经昏死过去,留下温氏抱着她这时候也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阮弗不着痕迹地拉了一把玉无玦的衣袖,玉无玦低头有些不满地看了看她,阮弗却神色如常,“既然楚王殿下当场求情,我也不能不给殿下面子,只是,阮嫣怎么说也早已与楚王殿下有了婚约,楚王自然有替她做主的权利,既然王爷阻止了,这件事,到了如今,我再追究,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这件事一样。
玉无惊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阮弗,“那就多谢阮大小姐。”
说罢,他在扫了一眼已经昏过去了的阮嫣,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既然已经说了这事阮府自己的事情,他便不会再停留,便是多看一眼阮嫣都不看。
玉无惊一离开,屋中的气氛便再次起了变化,温氏不安地看着阮弗,阮姝怔怔的如同木头一般,温郡王碍于玉无玦在场,依旧有些忐忑。
便是原来唯恐天下不乱的玉无痕也没有再出声了。
阮弗却看向温氏,目光在阮嫣的身上停留了一下,而后才开口道,“夫人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如何。”
温氏与温郡王显然不信,但是看着阮弗淡然的神色,却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才松到了一半,阮弗的视线却在几人身上逡巡了一遍,却接着慢悠悠开口道,“只不过有一件事,夫人恐怕还不知道吧?”
她的视线停在阮嫣的脸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痕迹,看得温氏还没有松下的那口气竟然又提了上来。阮府也不理会她的神色,道,“夫人难道不觉得,阮嫣长得一点也不像你么?”
温氏心中一个咯噔,甚至于屋中的人,出了玉无玦之外,都有些诧异地看着阮弗。
阮弗也不在意,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在温氏的微弱的怒视中道,“有一件事,恐怕夫人还不知道吧,当年你早产产下的那个女婴,其实,已经死了,至于你含辛茹苦不惜以性命和血液相换的这一个,到底是谁,只怕只有父亲才知道了,不过如今看来,是没有人再知道了。”
温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阮弗,“你胡说什么?”
她声音嘶哑,可眼中却带着慌乱。
阮姝也终于从一旁反应过来,便是温郡王听此,都愣住了,迟迟没有说话。
阮弗没有再重复一遍,摇了摇头,她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进去了,眼神有些冰凉地看着温氏,“胡不胡说,还不容易测出来么?夫人信不信都没有关系,只是可惜了,十多年来,一直操心的,一直关爱的,甚至不惜把原本应该给亲生女儿的关爱全都给了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
她摇了摇头,“错爱一生,也可惜了夫人多年筹谋以及这一身血液。”
她语气虽是有些懒散,可却因为是这样,让人即便觉得这件事离谱,却还有这让人不敢怀疑的可信度。
温郡王也反应过来,刚要朝着阮弗吼,转眼却见玉无玦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只能生生忍住,可他的视线,停在阮嫣身上的时候,却带了许多怀疑与大量。
温氏看起来有些崩溃,“你胡说!”
阮弗不说话,只是迎上温氏的视线,似笑非笑。
阮姝却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猛地看向阮嫣,几乎是走上去,一把将阮嫣从温氏的怀中扯出来,“她不是你女儿,你听见了么,她是父亲在外面地野种!”
温氏却突然沙哑这声音有些疯狂的尖叫了一声,双手挥舞这打向阮姝,“你们胡说,她是嫣儿,是我的嫣儿!”
“胡说,你们胡说!”
她一边打掉阮姝的手,一边爬向阮嫣,将晕死在地上的人紧紧抱再怀中,用足了力气,恶狠狠地看向屋中的每一个人,“胡说,你们都胡说!”
好像屋中的每个人都成了她的敌人一般。
玉无痕也是愣愣地,玉无玦眼神微寒,扫了一眼温氏,却往前揽住阮弗的肩膀,“走吧。”
已经不需要他们再做什么了。
阮弗点了点头,没有再看屋中的任何人一眼,转身离开了,离开之前,还不忘吩咐一番飞竹院的人,“好好照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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