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阮嵩之死(2 / 2)
杭之山有些苦笑,年轻?比起阮弗来,他不仅不年轻了,甚至算是老了,尤其是他还是一个男子,但是,不论是对自己家还是对于商业的认知,却都远远不如阮弗,也怪不得和两天父亲看他的时候,眼中会有一些淡淡的忧郁了。
他的确还达不到做一个真正的杭家掌权人的标准。
就在阮弗在这边与杭鸿天见面的时候,永嘉城外的一处地方,却发生着她并不知道的一件大事。
一条有些隐秘小路上,已经被夏日的杂草覆盖了一大半,几乎看不出这是一条小路,这里极少有人出现,此时正是安静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原本覆盖着小路的杂草也在微微晃动,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便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若是仔细看的话,沿着这条被杂草覆盖的小路,或许还能从杂草的缝隙中看到一些与杂草的颜色看起来并不太一样的颜色。
显然,在这个隐秘的地方,正在有人暗中通行,小路的尽头,是连接一处通往外边的河流,河流的这一处,自然也是极为隐秘的地方,若非是有什么目的需求,只怕也不会有人会到这个地方来。
很快,窸窸窣窣地声音越来越接近小路的尽头,当一个挂了不少草叶的灰衣身影终于出现的时候,迎接着他的,却不是柳暗花明之地,而是抵在脖子上的一把剑。
无棋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别来无恙,右相大人?”
这个从哪隐秘的小路中钻出来的,身着灰衣,神色有些狼狈的,正是阮嵩。
显然,这里的情况是阮嵩意想不到的,随着无棋的声音想起,阮嵩神色有些恐慌地抬头,看向站在一丈之外的另一个男子,几乎是抖着声音,“晋,晋王。”
玉无玦负手站在不远处,一派闲适的样子,“的确是本王,右相好一招金蝉脱壳。”
另一边,另一个声音响起,“右相难道忘记了么,本公子可还在永嘉城呢,竟然在本公子的眼皮底下玩这等易容的游戏,是看不起本公子么?”
响起的声音,赫然是被药王谷主不知捉去了哪里教训一顿却又回来了的临渊。
阮嵩看着出现的这两个人,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的确,那一日是他引起的牢房失火,也是他与自己的人暗通之后趁乱离开的,只是想不到,分明是已经精密无比的计划,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似乎是知道阮嵩在想什么一般,临渊抛了抛手中的一个东西,“有本公子在,即便你把你那个替身烧成灰了,本公子也能看出你到底是不是阮嵩。”
过了最初一开始的被发现时候的惊慌,这时候,阮嵩还想也渐渐镇定了下来,也站直了身子,“不愧是神医临渊,医术果然不同凡响,老夫果然不该大意。”
临渊轻哼一说,并不接话。
阮嵩的脖子上依旧抵挡着一把剑,他的畏惧之色虽是少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小心翼翼,“晋王,又打算将老夫如何,是带回永嘉,继续询问银两和矿料地去处么?”
“带回永嘉?”玉无玦似乎是哂了一声,“右相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阮嵩脸色一变,“王爷想要私下拷问,将银两与矿物据为己有?”
说罢,他哈哈一笑,“我说呢,这世上,谁能没有一些私利之心,即便是晋王殿下,看起来也并不如外面表现的那边清风朗月,这嘉州银两与矿料,还不是想要据为己有。”
玉无玦似乎并不在意他这么说,唇角勾了勾,带着一股寒凉,“本王对你手中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阮嵩眸中有些不可置信,脸色一变,“怎么可能?”
玉无玦冷然道,“相比之下,本王对你的命比较感兴趣。”
阮嵩听罢,竟然哈哈一笑,笑声有些渗人,也有些惨然。
玉无玦并不在意,只是神色淡淡地等着阮嵩的笑声停下来。
阮嵩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是么,晋王想来是比较害怕,我的命落在别人的手中,那些东西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吧?”
玉无玦不屑一笑。
阮嵩却忽然哂笑一声,“还是,晋王殿下对老夫的大女儿这般用情至深,竟然为了她而想要对我赶尽杀绝?”
这话听起来,语气并不怎么让人喜欢,玉无玦眯了眯眼,“你还有自知之明。”
“哈哈哈哈,没想到,阮弗倒是还有一些本事,竟然堂堂晋王也甘愿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只是,不知晋王看上的是老夫女儿的美色,还是她的能力,抑或是想利用阮弗来夺位……”
可他还没有说完,便听见玉无玦指风一闪,阮嵩当即便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慢慢蹲下,紧紧咬牙。
临渊见状,忍不住仔仔细细看了一眼阮嵩,而后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玉无玦。
忍不住心中吐糟,谁说这位爷清润儒雅的,这种伤人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也不知道别人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可不是,被玉无玦指风一伤,阮嵩这时候,只怕还在忍受筋脉断裂之苦吧,即便是寻常习武之人都不能忍受,何况是阮嵩这样并不会武的人呢。
“这张嘴,若是不会说话,本王不介意,顺便帮你毁了。”玉无玦冷然道。
阮嵩已经歪倒在地上,筋脉断裂疼痛难忍,他已经慢慢卷缩着身子,可依旧咬牙看着玉无玦,“王爷若是,若是要了我的命,那,那些东西,便只能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玉无玦却毫不在意,“即便你的命没有了,那些东西,别人也动不得。”
阮嵩终于忍者疼痛,似是呻吟又似是笑,“晋王是否太过狂妄了?”
玉无玦却已经懒得再看阮嵩一眼,眼神示意无棋,“动手吧,不必留着。”
阮嵩这才意识到,玉无玦的出现,真的只是单纯为了要自己的命。
“我是阮弗的父亲,你不能杀了我?”阮嵩咬牙道。
“父亲?”玉无玦有些好笑地重复了这一句,“阮儿有你这样的父亲,才是对她的屈辱。”
阮嵩猛然瞪大了眼睛,可看着玉无玦冷然的神色,竟然又笑道,“哈哈哈,那是因为,因为,你不知道阮弗是什么人。”
“不管她是什么人,你今天,都不能再活着。”
“哈哈哈,晋王殿下是不是忘记高车族的事情了,忘记当年皇后娘娘是怎么死的,如今,王爷竟然还栽在一个有着高车族血脉的人手中!”
玉无玦猛然转头看向阮嵩,眼神一眯,“你找死!”
他话音一落,无棋长剑一动,便彻底挑断了阮嵩的琵琶骨。
阮嵩完全料想不到玉无玦会这样的反应,甚至来不及看他的脸色,痛苦嘶喊一声,再看向玉无玦的时候,眼中已经有了一些恐慌。
“啊,你,你怎么会不在意。”
阮嵩忍者疼痛,咬着牙道。
玉无玦唇角微勾起,并没有给阮嵩答案,眼神瞥向临渊,“交给你了,让他好好死。”
临渊身子一抖,有些怔愣地看着玉无玦,说实话,这是第一次从玉无玦的那张一直被世人称为温润如玉的脸上,看到类似与修罗的神色。
好好死……
三个字就如同一个魔咒一把,阮嵩忍者最后的疼意,“玉无玦,你可以不在意,就不知,若是别人知道了,还会不会容得下她帮你夺江山天下!哈哈……”
玉无玦脸色一沉,转过头,手掌一挥,竟然以掌风直接割下了阮嵩的舌头。
只听得一声惨烈的声音,玉无玦转头看向临渊,“还愣着做什么?”
临渊反应过来,一脸惊悚地看着玉无玦,而阮嵩已经直接倒在了地上,看着玉无玦离开的背影,一张血粼粼的嘴巴,不知在动什么,让人看着,只觉得恶心,也觉得恐怖。
无棋低头,冷眼看了一眼阮嵩,视线转向走过来的临渊,“临渊公子,人交给你了,但愿你记得王爷的嘱咐。”
临渊一脸便色地看着无棋和已经不成人样的阮嵩,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升起了鸡皮疙瘩,吞了吞口水,看向阮嵩的神色也越发觉得同情了,“谁叫你那样对长清,遇上玉无玦,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说罢,临渊颇有兴味地看着阮嵩,“想知道晋王为什么要杀你么?”
阮嵩瞪大了眼睛看着临渊,似乎真的不相信玉无玦真的不介意那笔他没说的宝藏,也不介意阮弗是谁一般。
临渊却唇角一勾,在阮嵩期待的神色中,慢慢摇了摇头,一句一顿地道,“因为,我也不知道。”
阮嵩听罢了瞳孔睁大,看着临渊,却什么也做不出来。
临渊却站起身,一改脸上散漫的神色,低头,一脸不屑地看着阮嵩,“因为我,也会让你死。”
半个时辰之后,大道边上,无棋悄然出现在玉无玦的身后,人未近,可他却早已感受到了玉无玦身上极少散发出的冷然之色,似乎随时可以爆发一般,让人觉得畏惧,只默默上前,“王爷,人已经解决了。”
玉无玦点了点头,嗯一声,表示知道了,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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