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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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源用力摇了摇头,像是要把某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剔除出去,不由自主地皱眉想:我这是缺乏睡眠,以至于思维有些混乱了?

卫霖拉他手腕时原本没多想,被对方徒劳地抽了两次没成功,也猛地回过味来:艾玛又不是妹子,我这么贴心地牵他做什么?!可是,现在忽然放手会不会显得太没人情味,毕竟是搭档嘛……而且白先森这么小心眼,说不定还会觉得我嫌弃他。算了,牵就牵呗,我又不少块肉……说来,他手感挺好的……

浮想联翩之际,白源突然手上用力,将卫霖向后一拽。

卫霖一时没站稳,向后方跌去,背部撞进一个宽厚的胸膛。他正要吭声,白源在他耳边低声道:“嘘,前面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我没感觉呀……”卫霖也随之压低了嗓音。周围毫无动静,一楼的叫喊和打斗声也已经消失,他的确没察觉有什么危险,只觉后背上贴着的胸膛结实而又有弹性,另一个男人的热度与气息透过衣服不容忽视地传了过来,让他有些不适应地绷紧了肌肉。

白源伸出左手,掌心朝上握拳,在漆黑中静静感应几秒,并没有接收到来自卫霖之外的其他脑神经脉冲信号,说明周围的确没有人,但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依旧缠绕心头,挥之不去。

他伸手在旁边的货架上摸索,抓到一个扁身长柄状的东西,似乎是平底锅,手一抡,向黑暗中掷了出去。

顿时一阵哐里哐当,平底锅应该砸中了不少物品,带着各种声响滚落满地。

随后又是无尽的沉寂。

白源却脸色微变,右手揽住卫霖的腰身,迅速后退。

“啪叽”一声,像是一口巨大、粘稠的痰吐在瓷砖地板上的声音,卫霖鼻端嗅到一股出奇的腥臭,七分垃圾堆似的腐烂味中夹杂着三分冷飕飕的甜腻,闻之令人作呕。

“——什么东西!”他立刻警戒起来,试图在附近的货架上摸到一把趁手的临时武器。

第33章 大战唧唧怪

“——什么东西!”卫霖立刻警戒起来, 试图在附近的货架上摸到一把趁手的临时武器。

白源说:“我没有感应到脑电活动, 对方不是人,也不是人形怪物, 甚至连大脑都没有。要不就是脑结构实在太过简单, 形同虚设。”

“没脑子?那会是什么玩意儿, 海绵宝宝吗?”卫霖问。

海绵宝宝……好吧,海绵的确没有脑子。白源知道他在故意卖萌, 嘴角在看不见的暗处牵动出一丝笑意, 边说:“对方或许有夜视能力,这对我们很不利, 最好灯能重新亮起来。”

卫霖说:“大型超市一般都有备用发电机, 一旦市电停了, 就会自动切换为应急发电。眼下估计是自动系统坏了,需要手动切换。我记得电房的位置,我去开。”

白源立刻说:“我弄出点动静,帮你引开对方的注意力。”

卫霖点点头, 拍了拍腰身上的胳膊示意白源放手, 临走前忍不住多叮嘱了两句:“你自己小心, 敌情未明之前先躲避。给我3分钟时间。”

白源唇边笑意更深,却只简简单单答了一个字:“嗯。”

卫霖离开了。

白源独自面对黑暗中全然未知的危险,镇定地把手伸向旁边的厨房用品货架,抓到到一个长条的塑料壳,估计里面是餐刀。他一边背贴着货架挪动脚步,一边撕开外壳, 摸索出这是一把大约三十厘米长的西式主厨刀。头尖刃长、8毫米厚背,从刀刃与手柄连接处上判断,应该是采用锻造工艺的墙国进口刀,坚固锋锐而不失轻巧,哪怕不放在食材料理上,也颇有杀伤力。

被剥夺了视觉,不知面对的是什么怪物,又无法使用“精神冲击”的特殊能力,白源只能依靠灵活的身手与长期锻炼出的预警,情况十分不利。

右鞋底似乎踩到了地板上某种胶着黏腻的液体,白源鼻端闻到轻微的橡胶烧焦味。他心底一凛,立刻向左退避,同时用力拽动身侧的货架。

一整排货架被他拽倒,各种货物纷纷落地的声响中,他敏锐地听出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动静,有些物品仿佛是沉闷地砸中了什么大而软的东西,缓冲后才落地,就在……身后!

他倏地旋身,刀刃划过一道迅猛的弧线。

诡异的触感从刀刃上传来,像是切在一根极为柔韧滑溜的柱体上,徒劳地被弹开。与此同时,他借助这股力道抽身后退,又听到方才站立的地板上“啪叽”一声,腥臭再次弥漫开来。

——这特么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又臭又韧,连精钢锻造的刀都砍不断!

白源正在琢磨,头顶突然灯光大亮,应该是卫霖启动了超市的备用发电机。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会被突来的光亮刺激到,于是他在第一时间就闭上双眼,利用货架柜台等障碍物不停地腾挪闪避,用无规律的运动轨迹迷惑对方的攻击方向。

“左拐!七步后右转!往前……跑!它在你身后!”

卫霖的喊叫远远传来,白源循声跑去,途中尝试着睁开双眼,看见他的搭档正站在这一层的电梯口。

“不见了?爬得真快……”卫霖正转动脑袋四下探看,白源已经冲到面前,将他扑倒。

两人向后摔进早已停止运转的自动坡道式电扶梯,从斜坡滑落好几米,脑袋砸在玻璃围栏上。

与此同时,一股手臂粗细的白色“绳索”从天花板上方射下来,将勺子状的浅蓝色末端深深扎进电梯口地面的瓷砖里。

坚硬的玻化砖立刻被粘液侵蚀出一个大洞,散发着腐烂的腥臭味。

卫霖大头朝下倒挂在电梯坡道,还被白源压在身下,眼前仿佛有金星闪烁。他有气无力地骂了句,心底却暗自庆幸对方当机立断,否则穿孔的倒霉蛋就该是他了。

“绳索”一击不中,又缩了回去。

白源的鼻梁撞在了卫霖的脑门上,疼得他要花平时的两倍气力才能维持住八风不动的神色。他深吸口气,将涌进眼窝的生理性泪水逼回去,起身时顺手将卫霖拉起来。

“卧槽,你刚才拎着这么长的刀扑我?万一把我误捅了怎么办?”卫霖揉着磕肿的前额,看清他另一只手上的主厨刀,做大惊失色状,“刀剑无眼,你小心点啊白先森!”

“没有万一。”白源丢下一句解释,戒备地抬头望向二楼的天花板,“是什么东西,你看清了吗?”

“是一大团……一大坨……不是,一大条白色的肉块?足有三四米长,半米多高吧,像蛆虫……不,像脱了壳的大蜗牛,前段还有两根触角。”卫霖颇为困难地描述了一番。

白源皱眉:“白色、像脱壳蜗牛、有触角?撇开体型不说,听你的形容,像是幽灵蛞蝓。”

“蛞蝓我知道,尼玛这也太大了吧。”卫霖惊叹,“还带腐蚀性口水攻击,舌头像绳索一样能伸那么长!”

“那不是舌头。”白源忍不住纠正。

卫霖奇道:“从脑袋上射出来的,不是舌头是什么!我的确特别讨厌软体动物,从不看这方面的科普,你可别驴我。”

白源板着脸说:“那是它的阴茎。蛞蝓的阴茎在头部,充血伸展后能达到自身的六倍长度。至于那异常庞大的体型和腐蚀性粘液,估计是受了病毒基因的影响,产生了变异。”

“啊~~~哈!”卫霖的语调拐了个微妙的弯儿,“我们要对付的是一头喜欢把唧唧到处乱戳的唧唧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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