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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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声色清朗,带着徐徐的笑意:“哎呀,原来是个脏姑娘。”

怀音不知怎么的会想起这么多的往事,原本陆沉只是问她如何来的黛城,一不小心,她就和盘托到了陆沉面前。或许是这些过往藏了太久,当又回到了此处,就像开了闸的水,再也拦不住。

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的握住,用力的拧着,痛的他面容几乎扭曲。深色的眸子里云翳般翻滚着,看向怀音的目光复杂而狼狈。

良久,他听到了自己干涩的嗓音:“这些,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怀音卷了一口面送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微微的笑了:“没有什么好说的,都已经过去了。”

无论她经历过多少苦难,能值得她记住的依旧是那些温暖。她不需要顾影自怜,也不需要祥林嫂般的处处诉说。她所得到的温暖与疼爱,足以支撑她走过再冷冽不过的寒冬。

尤其是,怀音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她还遇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还有一个名字,叫《过去的故事·上》,嘿嘿嘿~~~

另外,宝贝们,打个广告,看到我新开的文案《山南水北》了没,给大貘貘个收藏可好,啾啾啾啾~~~

第13章 小秘书

13

吃完饭结账,老板娘从柜台的盘子里抓了几粒薄荷糖给他们。怀音笑眯眯的接了,顺便拆了一颗给陆沉。

陆沉爱甜,可他不喜欢薄荷糖的冲鼻,但对上怀音的眼神,接了过来塞进嘴里。过了片刻,他想,这糖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吃。

许是寻到了最后的熟悉,怀音没了之前的怅惘,心情也好了许多,也有了心情欣赏四周。她比陆沉快了半步,墨绿色的长裙随着她的动作泛起阵阵涟漪,如夏日荷塘接天莲叶在夏风吹拂下的流动。长发束起,露出一截皓颈,天鹅颈一般优雅,在晨辉下泛着莹润透明的光泽。

眼睛不听使唤,怎么也不能从那片白皙上离开,耳朵里听着怀音与他说着这里的过往,偶尔应答两声,格外的心不在焉。好歹的,未叫怀音发现了端倪。

又走了一会,视线虚空一停,陆沉看着远远的那处镶着一座钟的建筑,心海沉浮,然后想也不想的钻入了旁边一座小巷子。

怀音愣了一下,追着他的背影跑去。

黛城多巷,怀音就这么跟着陆沉,看着他在深巷中折来折去,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但还是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也不放松。

良久,他们折入一道深巷。小巷不宽,仅容两人并肩而立。走到尽头,停在一处堆放着杂物的地方,怀音听到陆沉的声音:“终于找到了!”

因着走得急,怀音额头出了汗。她顾不得擦,环顾着老旧的巷子,疑惑:“这是哪里?!”

陆沉看了她一眼,深色的眼睛里闪过几丝情绪,随手指了指,说:“当年,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你的!”

原本并没有期待,毕竟十年过去了,能拆的早就拆光了,就像电厂家属院一样。方才无意间抬头看到那座镶着钟表的建筑,陆沉心头一跳,心里泛起了细小的涟漪,或许,那个地方还在。

只是当年他走那条巷子并非刻意,所以很多细节已经不记得了。找了许久,幸好,还在。

怀音是真的愣住了。

她打量着现在所处的位置,巷子深处,光线较之外面更加阴暗。朝南的是一家饭店的后门,老旧的朱红色,紧紧地闭着。靠北是墙,墙壁的水泥斑驳,墙头的砖也脱落了几块,露出的砖色在日光下深浅不一。墙角堆着许多东西,有成箱的酒瓶,有拆开的摞的整整齐齐的纸箱,还零散的扔着几卷卷好的塑胶袋。

一瞬间,时光流转,一如十年前。

脏兮兮的姑娘没有说话,等了片刻,陆沉蹲下身,与藏在深处的小丫头视线持平,看向她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你是哪家的小丫头,怎么在这里?”

怀音不说话,戒备的盯着他,像是他敢前进一步,她就会扑上去咬他一口!

“啊,我知道了,你不说话是因为你是哑巴,对不对?!”少年抚掌,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连大大的眼睛深处都藏了几分得意。

“你,你才是哑巴!”她只是不说话,才没有是哑巴。可是说完了,又觉得懊恼,怎么这么不小心就上了他的当。

少年笑了,眼睛眯了眯,像邻居黄阿姨家里养着的那只小肥猫。他伸手捏了捏她脏兮兮的小脸蛋:“小丫头,大人问你话的时候,要好好的回答。”

“奶奶说,不认识的人不要随便说话,有可能是坏人!”怀音小声的嘟囔着。

“我是坏人吗?!”少年猛地把脸凑过来,捧着下巴问她:“我长得像坏人吗?!”

她吓了一跳,猛地一缩,咽了口唾沫,诚实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如果他是坏人,那这个坏人长得也太好看了些。

“不知道就等于不是,我是好人啊!”他把那个啊拉的长长的,像是在吟诵。站起来的时候,修长的身体投下一片阴影。他说:“小丫头,你家在哪里。走,我送你回家。”

是要回家的吧,去看看那个人到底死了没有,去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杀·人·犯。或许是眼前的少年太好看,又或许他眼睛里光太澄澈,她突然像是有了满满的勇气,去迎接那未知的一切。

家里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狼藉。地上手掌大的一滩血,因为时间的流逝凝结成了暗红。少年的眼睛里一片惊讶,慢吞吞的在客厅里走了一圈,问她:“你就住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你家大人呢?!”

她僵硬着呼吸,始终没挤出一个字。家门猛地被推开,邻居黄阿姨冲进来,脸上带着浓浓的焦灼,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的看,连珠炮的发问:“怀音,你这一晚上去哪里了?!可是把我们急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那个杨文德有没有怎么样你?!你这孩子,他往家里来你怎么没喊一声!昨个儿我们家是没人,但咱这是老楼,你嚎一嗓子全楼都听见了,那杨文德有再大的胆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啊!”

昨天是晚班,她和丈夫一道回来,开自家门的时候看见对面怀音家虚掩着,悄悄的推开门看见杨文德躺在那里,怀音也不见了人,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黄阿姨!”怀音舔了舔干涩的起了皮的嘴唇:“他怎么样子?!”

黄阿姨翻了个白眼:“没事,就淌了点血,晕了一会。”

醒了还有力气骂骂咧咧,说怎么也不放过怀音。她家那口子是个火爆脾气,趁着医生护士不在,揪着他的衣领吓唬了几句,那个软骨头就全招了。她在一旁听了又气又怕,生怕怀音有什么好歹。如今看着人好端端的在面前,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也有了时间去打量客厅的少年。

“怀音,这是?!”

怀音微微回了下头,抿了抿嘴唇:“黄阿姨,我把杨文德打晕了就跑了,遇上了他,把我送回来的。”

“原来是这样!”原本生的好的少年就讨人喜欢,更何况少年还乐于助人,黄阿姨圆圆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层:“好孩子,多谢你把我们怀音送回来。”

“不客气。”少年连忙答。

黄阿姨留下两个少年人说话,又嘱咐了怀音待会上她家吃饭,然后回了自己家。倒是少年双手抄兜,白色衬衣的一角露了出来,于这一方逼仄暗黄的昏室中,是那这样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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