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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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被吓得一颤吗?他有这么可怕吗?

还是因为自己说中了真相?

这边陆予越默不出声皱眉思考着原因,那边裴珂清洗完伤口裹好创可贴,继续之前的动作。

毫无怨言,也无怪罪。

只有沉默,全然接受。

陆予越隔着两步距离,眼神复杂地看眼前人的侧面。

他这个哥哥,还真好欺负,仿佛他做什么对方都不会生气。

被搞伤依旧埋头苦干。

因为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吗?所以对方肯任自己欺负?如果换成其他人,裴珂是不是早就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但因为是他,裴珂做不出任何赶人离开的举动。

他们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即便对方口上不想承认,却也会因为这一点,对他跟对别人心底有些许不同。

他们是兄弟,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陆予越心中升起巨大的满足。

再说对方这样温顺,即便是陌生人都愿意伸手相助的性格,哪里有攻击忄生?

私生子什么,也不足为惧。

不一会儿三明治到手,陆予越三两口吃完,抓过抽纸擦完揉成一团丢在茶几上,清了下嗓口。

看你刚才手抖,一定是我说准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坦诚相待,你再一句话不讲,我就下楼喊冯青上来,把你按在床上,哪儿也逃不掉,只能看着我,看你还敢不敢逃避我的问题!

不大的青年故意将话说得低沉,一股装腔作势的凶狠。

这种进攻性的语言,并没有让裴珂生气,他咽下口里的三明治:好。

真听话。

陆予越浮出一抹满意的笑:现在我问你答,你们在一起是不是他逼/迫你的?

裴珂没有马上回答,他眼神半垂着,手里隔纸托着吃了一半的三明治。过了一会儿,略微点头,出声反问:你想我们分开?

什么叫我想你们分开,你们必须得分开!你也承认跟他在一起不是自己所愿,怎么还问这种话?!难不成你狼狈为女干,被弓虽女干得喜欢上他了?

陆少爷一着急成语乱用,也一点不顾忌把自己结拜兄弟打成弓虽女干犯。

裴珂看着他,语速很慢:他能保护我,还是你觉得殷翡更合适?

陆予越眼睛越睁越大,自己一回味,像是这么个理,但他马上反应过来:那是之前!之前你两人必须选其一,因为你无权无势,现在你回陆家自然不用怕他们相逼。

可能就连陆予越自己也没发现,现在他正完全站在裴珂的立场上。

裴珂意味深长地回看他:即便我回去,跟你也不同,陆少爷才是真正接受继承的人,我不是,难道他们会因为我是陆家私生子而高看我一眼吗?

是是,正室出身的人肯定看不起私生子,换成别家他们当然不用顾忌,但现在你是我哥,他们凭什么想玩就玩你!过我这一关了吗?我感觉羞耻丢人!我不准!他们必须得给我个面子!

精神小伙儿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就老实回陆家呆着,又不少你一口饭,我看他们敢到陆家抢人不,而且你还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吗?还非你不要,他们又不是身边缺人,你不好意思说我去说,尽早把工作辞掉,在那什么忄青色场所工作,丢人现眼,要让人知道肯定连带着我也被笑话了去。

说话者全然忘记,自己从小就在所谓的忄青色场所鬼混。

裴珂见他如此,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跟你回家,然后被关起来,这就是你想做的吗?

嘚啵嘚上瘾的陆予越一下卡壳。

他是有这个想法,放任私生子在外面,还不如把人控制在自己眼前,免得自己父亲在外面私下跟裴珂接触,那样对方从父亲那儿拿到什么东西,他可是一概不知道。

既然裴珂是个容易控制的,回到家,还能时刻观察他跟父亲的关系变化。

你想我跟宁丞远分开,还有一个办法,不伤你跟他的结拜情义,裴珂态度认真,我可以向陆先生申请送我去国外,一生不回来,至于这笔费用,我可以未来谋生返还,我不会动本来你应得的东西,你觉得这样可以吗,弟弟?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喊陆予越,轻轻软软,让距离顷刻间拉近。

后者一愣神,不得不说有一丝心动。

将潜在的敌人丢到天外边,就当不知道他的存在,这样便能继续当陆家独子,对外也依旧只有他一个孩子。

但就算你在国外,宁丞远想找你依旧能找到。

那时候我跟你无关,不会丢你的脸。

陆予越绕过弯来:那不一样,我知道你被他上心中就别扭!

名义上的丢脸是真,但心底的不舒服也是真,一想到自己的亲哥被结拜兄弟这样对待,陆予越心底就发堵,再说他最讲义气,裴珂还救过他,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看他被逼着张开腿。

裴珂长叹一声,低下头双手罩在脸上捂住眼睛,一动不动。

袖口落下,上面的革便痕看得清晰。

陆予越忽然感觉眼前身影看上去很单薄,在空荡的客厅里也显得很孤独。

他心底不由自主对导致鞭痕的人生起一股埋怨。

殷翡打别人他不在意,打亲哥他十分介意。

口气不由自主软化下来。

我之前听爸下最后通牒必须带你回去,我建议你在他用出雷霆手段之前妥协,不然到时候咱俩都逃不过他冲冠一怒,还会伤了一家人和气。

他下个周过生日,你跟我回去一趟呗?哥,哥哥,帮我这个忙。陆予越往旁边一坐,挨着裴珂,拉起他袖口遮住伤,攥着手腕摇他胳膊。

虽然撒娇恶心,但好用啊。

耐不住他上下其手百般软磨硬泡,裴珂被推倒在沙发上,轻轻拨开伸到眼前的手,终是点了点头。

得逞并蹭完吃喝的陆予越高兴地离开,人是他带回去的,父亲肯定对他另眼相看,以后自己表现得大度些,关照兄长,不忌不妒,有好东西赏一点给裴珂不忘了他,更显一家之主风范。

完美。

裴珂送走小霸王,将揉搓掉落的沙发巾摆回原位。

陆予越明显不想让他在外面自由,须得挪到自个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想远走高飞的梦想果然不现实。

裴珂捡起吃剩的三明治,和纸巾一起随手丢进垃圾桶,他并不想跟对方分吃切好的三明治。

今晚他的表现让陆予越很满意,只是不知这种满意能否持续下去。

上一世,陆予越一直在蛰伏,在他二十四岁时才动手。

回陆家,就像在钢丝上行走,须得时刻关注对方的心思,此时平和不代表以后也如此。

裴珂想起刚才在厨房,对方附上耳的阴阳怪气声,那是一直存在于噩梦中的东西。

赌弟弟的良心,他一点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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