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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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伪装,就真的太惊人了。

蓦的,秦衍想起在肖叶眼中,对方是个受过伤的可怜人。

他相信自己好友的业务能力,但一时间要接受这个判定也不容易,所以转身离开。现在看来,想认同这个观点,需得自己去探秘,将裴珂所有异常点总结出来。

初见那晚,也许就是讯息的开始。

秦衍没回应对方回怼的话,四下转动着目光,天空色的干净床铺,关闭状态的整齐衣柜,以及摆放着专业书籍和红色笔记本的书桌

像客厅一样,很难看出什么,客厅可以解释为鲜少停留,但居住环境也这样有序,至少可以判断对方相当自律,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倒是跟调查上写得习惯独自生活相吻合。

还欲再观察其他,视线就被遮挡住,裴珂边走到他面前边扣好最后一颗纽扣,隔绝了大部分视角,还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不会想跟我在卧室讲的。他漂亮的眼角上扬着看着秦衍,带着一丝挑衅,还是想做下一位入幕之宾?

秦衍自是十分厌恶这种扌兆逗意味的话语,当即转身便走。

不一会儿两人便坐在了沙发上,斜对着角,拉开一段距离。

想找我来问什么?裴珂活动着脖颈,加上手按压,看得出来周身姿态十分放松,又要谈伪装的事情,啊,我真的无可奉告,你觉得我在伪装,这是个误会。

他带着叹息,让秦衍感觉出拳打在棉花上。

不谈伪装,谈你的目的。

裴珂惊讶:我有目的吗?跟殷翡走得近因为他的邀请,跟宁丞远交往因为他一手遮天,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目的,在明岚打工还助学贷款算吗?

秦衍直奔主题:你怎么拿到了肖叶的私人号码?以你的阶级,不可能接触到这样的信息。

你们好像都挺喜欢谈阶级,裴珂讥讽一笑,那按照这道理,你我阶级有差,我没资格跟你坐下来平等交谈,但事实是,秦先生这不很迫切地想要跟我这卑贝戋的穷人促膝长谈?

你在转移话题,避而不答。秦衍没那么好糊弄,想知道的就要探寻到底。

我刚才讲的就是答案,裴珂翘起二郎腿,右手肘抵在单人沙发的扶臂上,握拳撑住歪着的头,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你可以超出你原来轨迹,我也可以。

因为手臂支起的缘故,宽松的家居袖口垂落下来,这个运动状态格外引人注目,秦衍焦点被吸引过去,就见皓腕之下,显出清晰的鞭痕。

他眉间一挑,裴珂不准备告诉他跟肖叶的事,但自己此番前来,倒似乎有了意外的收获,解开了其他的谜团。

殷翡打的,他斩钉截铁,刚打的。

痕迹很新,样貌也恐怖,已是红中带淤青。

所以这就是近来三弟四弟矛盾加剧的原因?

裴珂看了下手臂,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的暴露,却也并未掩饰:你要替他道歉吗?

他一顿:你又不会。

你与丞远在一起,他不会让你靠近其他男人,为什么又会同殷翡发生冲突?你主动去跟他接触的。

秦衍惯用陈述的语气去观察对方的反应,以此做出推断,大多数人被说中会心虚掩饰,被污蔑会着急反驳。

裴珂没什么情绪起伏,定定地看过秦衍,转头看向黑屏的电视画面。

不愧是结拜兄弟,感情真好,发生什么都先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秦衍本以为对方还要讲下去,却未料到直接卡断,一丝多余信息都不给,仿佛默认了被扣的这顶帽子,丝毫不在乎。

秦衍心底轻叹,这招在这里行不通,裴珂交谈话术不在他之下。

至少他现在无法从交谈中得到更多。

两人获知的信息都只能来自对方愿意给予。

对手。

秦衍脑海冒出这个词,眼前人在心中的分量又加重些许。

其实并非偏袒,他猜到有可能是殷翡不放弃,秦衍落在膝上的指腹轻抬,口气略缓。

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你已经在二者中选择其一,那离另一方远些,如果不想成为牺牲品的话。你也知道自己身份,他们相斗你会被波及,但因为家族利益,双方不可能真走到两败俱伤的地步,一旦斗争结束就会来处理你

对受害者说,离弓虽女干犯远些。裴珂视线转回来,打断秦衍的长篇大论,有用吗?

秦衍当然知道有用的方法是从根源上阻止弓虽女干犯,殷翡一个自由人,管不住他,裴珂再怎么躲也没用。

只是没想到,他这种看似站在对方角度的劝说,裴珂也不听取。

软硬不吃。

被波及也无所谓。

总之没有一丝惊讶。

大概就算他现在跟裴珂讲你要死了,他也只会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衍站起身:告辞。

裴珂动也未动:拜你兄弟所赐,受伤不便送客。

秦衍已经因交谈心底阴沉,被怼那么多,也不在乎这点不尊重,自顾自走向房门。

等候一小时的结果就是感觉到裴珂更加危险,倒也让他再度增加警惕心,不算坏事

秦衍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这个时间,这个不稳重的举止,不像他两个弟弟能做出来的,也不像上次裴珂那师哥之举,依照裴珂交往情况,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秦衍看了眼无动于衷保持坐姿的户主,上前转动门把手。

刚开一条缝隙,外面那人就闯了进来,开口便嚷:我他妈

在见到秦衍时,第三个字戛然而止,来者目瞪口呆,直直傻了眼。

秦衍也极为惊讶,这点一丝不掩饰地表露在眼眸中,不是他两个弟弟,却是他第三个弟弟?!

另一边裴珂闻声转过头,不紧不慢地起身看着两兄弟站在那儿,感觉画面一时间有些滑稽。

就见陆予越眼底泛起一股委屈,瞬间红了眼睛,刚才在门外带着的气也没消,连腮帮都鼓了起来。

秦先生不送。裴珂抬手一挥,想把这尊佛先赶出去。

予越。成熟的男人声音低沉,一把握住自家小弟的手腕,冰冷质问道,你为什么来这儿?是谁让你来的?什么谁让我来的?我自己来的怎么了?陆予越一挥手挣脱开,那二哥怎么不先说你为什么在这儿?

后半句话讲得就快要哭出来。

你怎么也,怎么你也以前倍精神的小伙儿眼见着焉儿了,手指从秦衍身上滑到裴珂身上,又一个来回,二哥你不是最理智冷静的人吗?你不是每次都帮丞远哥和阿翡哥拉架吗?怎么你也跟着想

没有。裴珂适时堵住陆予越那即将到来的胡言乱语,他因为我跟宁丞远的关系来调查我。

调查这词说得很坦荡。

噢!陆予越反应过来,知道不是他想的那意思,立马恢复精神,嗨,我还以为怎么又一个我的哥哥想干你呢。

裴珂看着秦衍那不加控制的愤怒值,移开眼神。

皮孩子,欠揍,连他自己都听得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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