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 2)
这要是传出去, 瑜少的风流名声就不复从前了。
商务英语老教授每天都抱着受刑一般的心态来上课,并认定为这会是他教学生涯中的一段耻辱。
然而他今天踏进办公室的时候, 却看到季怀瑜正坐在窗户边上背单词,表情肃穆, 嘴里振振有词, 像是中了邪,老教授差点惊掉了公文包。
季怀瑜看到他来了,热情地招呼道:您来了, 快上课吧!
老教授迷惑不解地坐下, 开始战战兢兢地上课, 生怕这是季怀瑜搞的新幺蛾子。
可不可以讲快一点,季怀瑜温和而上进地催促道, 两周后的考试,我一定要过。
老教授惊讶地看了一眼,觉得这无疑是对自己的另一种折磨。
很快, 其他课程的老师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一时间,公司里所有的员工路过季怀瑜,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因为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们的季董,走路的时候在听英语,吃饭的时候在复习公司核心技术的PPT,就连午休,都在做股市算术题。
季怀瑜经过高强度的学习,感觉找回了点他当初学中文的感觉。
除此以外,每天盛决下班的时候,季怀瑜都在他办公室门口蹲人,盛决一开始因为他之前接二连三的偷袭,十分警惕,后来发现季怀瑜真的只是来问题的。
反倒是衬得他的想法很不纯粹。
季怀瑜坐在他办公室听他认真讲着,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低垂的睫毛显得真像个乖巧的学生。
关键听的时候他也不老实,把中性笔按动的那一头放在下巴上戳,咔吧咔吧的一阵响。
你是小学生么?安静一点。盛决忍无可忍地说,感觉自己的语气活像个教导主任。
盛决不让他出声,做到难的地方,季怀瑜又开始忍不住咬嘴唇。
盛决瞟了他一眼,就看到他牙齿在唇瓣上磨着,将嘴唇咬得泛着红,泛着水润。让人很容易就想到那柔软温热的触感,和清冽诱人的味道。
不许咬嘴。他声音低沉地命令道。
季怀瑜委屈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想盛决管的也太宽了吧,不发声咬个嘴唇都不行。
结果盛决直接站起来,冷冷地抛下一句:你先自己写吧。然后就出去了。
季怀瑜欲哭无泪,盛决至于这么嫌弃他的么,连和他呆在一个屋里都不愿意了。
盛决在外面喝了一杯黑咖啡,压抑了一下自己凌乱的思绪,季怀瑜越来越放肆的亲昵,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确实正在逐渐侵蚀他的理智。
现在竟然会看一眼对方,就凭空滋生出危险的想法,这种失控让他很头疼。
季怀瑜突击了不到两个星期,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二场考试,考前他把陶昔给他的重点笔记又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自信地进了会议室。
考前盛决照例来看了他一眼,看见季怀瑜搞了个金丝框眼镜架在鼻梁上,颇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莫名其妙地问道:你又不近视,戴什么眼镜?
这叫塑造人设考试法,季怀瑜煞有其事地解释道,通过构造一个学霸的形象,融入气氛,从而达到通过考试的目的。还有就是,我觉得我戴金丝眼镜还挺帅的。
盛决对他乱七八糟的说法很无语:那我等你的结果了。
季怀瑜在镜片后冲他眨了下眼,神采飞扬道:盛老师,你这下可是要和我去定瑞士了。
等卷子发下来,季怀瑜觉得自己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第一次他根本看不懂,而现在就算不会做,起码是看懂了。
他手撑着下巴,边翻卷子边认真思考着,不时提笔在上面勾勾写写,遇到难的地方,也愁得抓头发。
斐清作为监考在门口看着他,低头笑了笑,她觉得季怀瑜到了公司以后,变化还是挺大的,不只是他,整个公司好像都变得更有活力了些。
两个小时后,季怀瑜手中的卷子被收走,再过半个小时,盛决走了进来。
多少?季怀瑜有点紧张地问。
65。盛决的声音里也难得带上了轻松的笑意。
哇,我太厉害了吧!季怀瑜嘴角扬起,比过了更开心的,是看到盛决嘴角的一抹笑。
收拾下去面试。盛决收起一闪而过的笑意,通知道。
季怀瑜刚走进董事会所在的会议室,董事们的目光就齐刷刷地向他扫来,审视的眼神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罗姝曼的,明摆着是不相信他竟然能通过理论考试。
斐清宣布道:那么面试正式开始,每一位董事会代表将依次提出问题,请在规定的时间作答。
正儿八经地说完,斐清给季怀瑜偷偷递了个鼓励的眼神。
第一个问他问题的是盛决,盛决站起来,目光严肃而冷淡,透露着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
季怀瑜不禁紧张起来。
然后他就听盛决毫无波澜地问道:请问恒辉的标志物原型是什么?
所有董事都诧异地向他看了过来,明显觉得这放水放得太过于直接了。
盛决坦然地和他们的目光交接上,语气淡然地解释:对公司理念的了解是最基础且必要的,我这一问,就算是抛砖引玉。
听起来很有道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只能作罢。
季怀瑜在心里偷笑,表面上风轻云淡地答道:长明灯,生命不息,长明不灭。
没给他得意的时间,盛决旁边坐的一个中年董事会成员站起来,黑框眼镜下的目光锐利,语速极快。
anys ROE is 12% and the DPR is 60%,what is
季怀瑜愣了一下,后面的什么也没听清。还有全英文提问的么?难度转变这么快的?
看他没反应,中年男人又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感觉表情很勉强。
季怀瑜这才听懂其中的几个专业名词是什么意思,感觉这几天的英语没白背,然后斐清温柔地提醒道:还剩下一分钟。
他抬头对上了盛决镇定的目光,整个人忽然神奇地冷静了下来。
他在脑子里飞快地计算了两遍,给出了答案。
中年董事勉强点了点头,坐下了,其他董事已经开始互相交换着眼神,有的缓缓点着头,季怀瑜心里一喜,觉得自己非常有戏。
然后现实就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一位白发苍苍,面目慈祥的老太太站起来,问他:小伙子,你对康隽的化疗药物生产线被英国HC集团收购有什么看法?请以三年为一个阶段分析其中的利弊,以及对我们的影响。
表情语气祥和得像他的亲外婆,但说的问题他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他从来都是置身于世外,从不关注任何业内消息。
接下来的问题难度更是直线攀升,一个接一个轰炸着他。
季怀瑜对董事会发生了彻底的改观,原来他们天天不是光躺着数钱,然后动不动就抗议反对。
能掌握资本的人,没有一个是草包。
散会后,季怀瑜被折磨道精神恍惚,绝望地看着盛决:我这辈子还能过么?
不知道。盛决残忍地回答。
啊季怀瑜无力地瘫倒在桌子上,盛决,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这个刚挂了的人么?
他觉得,听见盛决安慰人,那和看见彩虹的几率估计没什么区别。
季怀瑜伸出一只手臂,懒散地躺在上面,发梢顺着动作柔软地垂落下来,扫过白皙的侧脸,看得人心头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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