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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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发现证据可证明侍君是细作,那便留不得了。

继续盯着。

楚渟岳吩咐,将纸条又拿了起来,褚清所写半真半假,倒也谨慎。他嘴巴厉害,诡辩之理颇多,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现在发难多半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只有等他露出更多马脚。

选人顶替那个宫娥,后续如何做你应该知道。

是,奴才明白。

楚渟岳摆摆手,让暗卫下去,他笔直的腰背似被压弯了般,卸力靠在椅背之上。

关于褚清的身份的两个猜测,楚渟岳一直力求让自己理性,最后的判断皆交由证据来说话。

现在,褚清是南梁细作的那一边,被加上了砝码。他越可能是细作,是阿清的可能就越低。

褚元宴前去南梁,现在都未传回消息,也不知情况如何。

他的阿清楚渟岳阖上眼,周身气息孤寂愁苦。

不约而同的,褚清今晚没再作妖,楚渟岳也未借着宠幸的名头折腾褚清。

周粥候在殿外,等了许久,也没见着褚清前来的身影。

侍君他不来了?

褚清当然不来,用过膳早早的洗漱歇下了。现在情况未定,不知到底会是何结果,他上赶着去勤政殿,恰好撞枪口上,他哭都没地哭。

多活一天是一天,褚清也是很惜命的。

褚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也会因一点细微的声音而被惊醒。

殿内烛火跳跃的滋滋声响,铃音守夜的呼吸声,殿外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寂静的夜晚中,在褚清耳边都是放大到极致的声音。

褚清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声音,可他太过紧绷,稍稍一点细微末节的东西都能触碰他敏感的神经。

褚清暗自叹了口气,整个人蜷缩进了锦被中。温暖笼罩着他,撩动神经的东西被隔绝在外,褚清心神安稳下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如既往,他睡的并不安稳。

他又陷入了梦魇中,梦中大火吐着火舌,席卷了他。

他想逃,却被禁锢在原地。他想求救,却怎么张嘴也发不出声音。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褚清蜷缩成一团,想从噩梦中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被幽深的漩涡纳入更加黑暗,更加荒诞可怖的地方。

墨色的天际泄露天光,一丝细微的光亮逐渐驱散黑暗,照亮大地。

主子,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容音揭开锦被,露出褚清的头,一边给他擦脸一边道,主子您怎么又蒙着被子睡觉呀,也不嫌憋的慌主子,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

做了个噩梦,一直醒不过来,给吓的。去备水,我想沐浴。

褚清眯着眼,有气无力道,嗓音干涩沙哑。

容音把帕子收好,犹豫地问了句,主子,是不是又做到那个梦了?

主子以前曾对国师说过,经常会梦到身陷火海,怎么也逃不掉。她记得当时国师说主子是思虑太多,才会做这样的梦。

主子,您也别太忧心了,既来之,则安之,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容音正色,一本正经郑重其事。

褚清眨了眨眼,见状失笑,知道了,快去备水。

容音离开,褚清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才慢悠悠起身,坐在铜镜前。

这几日褚清已经养成了巡查铜镜旁边或后侧隐秘处的习惯,他坐下后便先看了一遍,在铜镜后发现了一张纸条。

上书:信已收,继续。

褚清捏着纸条,一时间搞不明白自己内心是何感受,劫后余生的雀跃,还是钓鱼失败的颓然。

想来是前者。钓鱼失败,总好过被楚渟岳抓到把柄。

褚清吐出一口气,心口压着的重石被推开,起身揭开灯笼罩子,将纸条烧了个干净。

一次不行,下次继续。他总能将鱼儿钓出。只是,他需更加小心,更加谨慎。

主子,水备好了。

容音进来传话,褚清拍掉指尖的灰烬,去沐浴。

浴池宽敞,水面还撒上了玫红色的花瓣,水汽氤氲,褚清踏入的一瞬间,脚步顿住,把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容音?怎么回事?

褚清嘴角抽搐,他一个大男人洗什么花瓣浴有毛病吧?

这些呀都是周公公送来的,送来时主子您还在歇息,便没将您叫醒。容音疑惑,怎么了,主子?

容音,我问你一件事。褚清看着一池子花瓣,面色复杂。

主子您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觉得你主子我需要洗花瓣浴吗?褚清扭头,面无表情盯着容音。

容音讪笑,这花瓣这么贵重,放着烂了多不好呀,主子您要沐浴,恰好就用上了。

褚清面色空白,半晌无语。白了容音一眼,褚清褪去衣裳,入了池中。

水温恰好,洗去浑身粘腻的汗液,褚清靠着池壁,阖上了眼。

泡澡实在舒服,就是满池子花瓣实在太香了。

褚清鼻尖微痒,打了个喷嚏。

他不喜剧烈的香味,花瓣虽多,但因在水中,香味中和后,也没令他有太多难受。

可闻着实在太不舒服,褚清没泡多久,就出了浴池。

换上衣衫到了主殿,铃音流莺准备好了早膳,褚清舒舒服服用了早膳,在庭院里散步消食晒太阳后,又琢磨起如何对楚渟岳下手。

借口炖汤给楚渟岳补身子肯定是不行了,他再炖汤,楚渟岳能命人将他炖了。

换一个罢,让他想个妥帖的。

褚清有一茬没一茬的和容音说了几句话,忽然叫了流莺,流莺,你可知兽园在哪?

流莺被叫到,不明显的愣了下才回答,知道。

褚清抬手遮住耀眼的阳光,午膳后带我去看看。

是。流莺垂下眼帘,侍君去兽园做甚?

午膳后,流莺带着褚清去兽园。

季春孟夏之际,午后的太阳已经有些晒人,因昼夜温差较大,褚清穿的多穿了一件,晒久了还挺热。

兽园怎么那么远,褚清喘了口气,流莺,还有多久到?

快了,穿过两条宫道就到了。流莺放慢了脚步,让褚清可以歇一歇。

兽园很大,种了许多植被,郁郁葱葱的草木生机勃勃,与冰冷无生命的红墙绿瓦形成鲜明的对比。

兽园门口有侍卫把守,褚清要进去,他们也不敢拦,只得放行。

褚清唤了位驯兽师跟着,在园子了转悠了一圈,看了各式各样的动物后,问:将军在何处?

侍君是来看将军的?驯兽师胆大问了句。

嗯,它在哪?

那边独院里驯兽师一边说,一边给他引路。

褚清还没靠近,就听见了前方院子里中气十足威猛无比的吼声,他听得出来,是将军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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