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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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女妾刚好得空,正想到椒房殿来拜见皇后,没想到皇后就派人来了,您说这是不是心有灵犀?”

两人相视一笑,说了不少家长里短。张皇后突然叹了口气,十分烦恼的样子。

明月夫人忍不住追问:“皇后何故唉声叹气?”

“夫人有所不知,昨天陛下和太后都来找过我,让我查一查是谁将翁主和亲的消息透露给太皇太后的。我倒是有些眉目,可宫里人多嘴杂的,查起来也费事,所以才发愁哇。”

明月夫人心里“咯噔”一声,愣不过片刻就释然一半。刘炽一向对她宠爱有加,再加上她手上又有第二个护身符,倒是不怕他会拿她怎样,只是姬太后那里怕是不容易过关。

“皇后,女妾听说太后以前与黎姬势同水火,为什么要对她的孙女这么好呢?”她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张皇后笑:“哪里是好,太后是想找到那个透露消息的人重赏,若不是因为她,哪能搬去压在心上这么多年的大石。不过,这可是我跟你的贴己话,你可不能外传,不然陛下知道了又会找太后吵闹。”

明月夫人松了口气,这下她就放心了,原来想要刘芳洲不好过的不止她一个。

“这就是陛下的不对了,怎么能因为大母迁怒自己阿母呢,孰亲孰疏三岁小儿都能分清楚的事,他怎么就糊涂了呢?”

张皇后但笑不语,没有附和她的话,明月夫人悄悄撇嘴,又说了几句就起身告辞

了。

她走后没多久蓇蓉出现在室内:“果真如皇后所料,她去碧霄宫了。”

张皇后不喜反忧,叹气道:“这么蠢又用得这么顺手的人真是舍不得换啊,你确定她……有孕了?”

“婢子确定。”蓇蓉没有一丝犹豫,“她上次来的时候婢子就看出来了,婢子刚才特意去找了医正,证实她己有三个月身孕,还是个男胎。”

“唉,都说子孙缘是福报,可你看她哪里有一点好人的样子,贪婪、自私又愚蠢。可人家偏偏三年两胎,还都是帝子,哪像我十年才生了一个儿子,教我拿什么跟人家去争太子?”

蓇蓉不认同她的话,反驳道:“母猪才一生生一窝,她这种人就是生一百个也没什么好稀罕的,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哪有咱们齐王一个好,在婢子眼里他们连咱们齐王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张皇后被她逗得喜笑颜开,心情瞬间转好:“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正在偏殿等候。”蓇蓉也笑了,自豪道,“皇后看了一准喜欢。”

张皇后诧异:“哦,连你也这么认为?”

“是的,婢子觉得她完全当得起尤物二字。”

“那就好,取名字了吗?”

“取了,婢子觉得她的名字也是极好,如梦似幻,彩云遮月,妙极!”

张皇后满意地笑了。

因为主人的离去,碧霄宫里静悄悄的,明月夫人一路畅通无阻。今天是守灵的最后一天,众人本应还要再穿一天孝衣,也不知怎么回事,刘炽把自己妻妾全赶了回去,只让刘氏诸人继续留在灵堂。

芳洲应是刚守灵回来,孝衣还没来得及脱,案上摆着碗箸,张宝在一旁劝她用饭。

明月夫人本来是想看芳洲落魄的样子,谁知她即使憔悴,即使穿着本色粗麻制成的齐榱,也丝毫无损她的美貌,反倒更显脱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她心里嫉妒得发狂,幸亏魏无恙不在这里,要不然还不知道该心疼成什么样子呢!

“翁主,你可得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啊,你是江山社稷的功臣,陛下还指着你去和亲呢。”

她一开口就惹得张宝横眉冷对。

明月夫人笑意盈盈:“张卿别急,听说翁主三天滴米未进,我是来劝她的。”

“翁主,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实在太任性了,不能因为太皇太后走了没人疼爱你就自暴自弃呀,若她泉下有知,也不会走得安心的。”

张宝彻底怒了,欲扬声唤人,芳洲抬手制止,对明月夫人说道:“多谢夫人提醒,夫人说得很对,芳洲不能再消沉下去了,若曾大母泉下有知又要替芳洲伤心了。”

她回头朝张宝说道:“张卿,我饿了,把饭菜端下去热一下吧。”

张宝笑呵呵应了,连忙指挥人张罗起来。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明月夫人鼻子都要气歪了。这女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地,她是来看她笑话的,怎么就变成了劝她吃饭,还一劝一个准呢。

芳洲盈盈立起,朝明月夫人招手:“我有话想跟夫人说,夫人要听吗?”

明月夫人踌躇不前,芳洲嗤笑,就这么点本事还总想来找茬。

“芳洲知道夫人为何几次三番针对芳洲,”她直视着她,眸中尽是嘲讽,“芳洲要说的是,他当初看不上你,以后更看不上你。”

“你说什么?!”明月夫人被她说中心事,俏脸顿时涨得通红。

芳洲不紧不慢道:“芳洲说夫人做得太明显,连芳洲都能看出来的事,夫人觉得陛下会看不出来吗?”

经她一说,明月夫人才顿觉不妙,从上林苑回来到现在,刘炽一直宿在麟趾宫后阁,一次都没去她殿里。难不成真如她所说还是被他察觉了,所以才故意疏远她?

“刘芳洲你少得意,你给我等着,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撂下狠话,她匆匆逃离。

“嗤!”芳洲不屑冷哼。

“看来就算没有太皇太后庇护,翁主也能过得很好,如此太皇太后就不用替翁主挂心了。”

一听声音,芳洲俏脸顿时沉了下来,看也不看来人,说道:“这里不欢迎你。”

“我知道。”陆吾苦笑。

若他没有将她骗到丰京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太皇太后也不会以这种方式离世,以她护短又记仇的性子,他算是彻底得罪她了。

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明知道来了不会有好脸色,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他想见她,想听她的声音,想跟她说话,想……

她在朝上要三公以身侍匈奴单于、大力掌掴关内侯杜仲,大家私下里议论她是悍妇,他却觉得她可爱极了,勇敢极了,以她的性子,不这样做才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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