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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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放轻了手脚,走进去关上门,在狭小的客厅中找了张座椅,规规矩矩地坐下。

水声从隔壁洗手间传来,他能听见林淼洗漱的声音。

实话说,这房子有点太小了,这么近的距离,他一个人听着另一个女生洗漱的声音,多少有些过于亲密。这样的情形,若是个普通人肯定不觉得有什么,但谢长寒偏偏是个……在某些方面很古板的人。

他有些不自在,往外挪了挪。

过了一会儿,仍是不自在,又往外挪了挪。

等林淼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见谢长寒像跟木头柱子似的杵在厨房里,她家大门边上。

林淼:“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谢长寒见她出来了,稍稍松了口气,重新走回客厅里,“你洗完啦。”

“嗯,等我换个衣服就出发。”

说是这么说,林淼进屋换完衣服后,还得给自己画符。

每天出门用的三十三道符都是新画的,这样才能保证符咒的效力,因此很快,在客厅里正襟危坐的谢长寒就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林淼卧室的方向传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第二更

第29章

这股寒意,不似冰雪,而是断绝一切生机的,让人自心底涌出的寒意。

修行之人通周身经脉,平时连毛孔都在“呼吸”着天地灵气,即使这年头天地灵气稀薄,可到底还是有灵的,时间长了细水长流,能够逐步改善修行者的体质。

然而从林淼房间内向外涌出的寒意,正让他有种周身上下与天气灵气的沟通被斩断的感觉,仿若窒息。

即使这股无意识的气息并不针对他,但在身体本能的恐惧之下,他还是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这是谢长寒头一回近距离接触林淼给自己画的三十三道符,不由得暗暗心惊:她每次出门,都是带着这样的枷锁在身上?

仅仅是扩散开来的气息就让谢长寒本能戒备,而她却是常年戴在身上,该是个怎样的感觉?

稍顷,那股寒意消失无影,林淼从屋内走了出来,一照面,先是疑惑:“怎么了?”

话一出口,而后她又很快了然,眉目一松:“……吓到你了?”

“……可以这么说。”谢长寒的目光在她的大外套上停留了片刻,犹豫道,“你就是戴着这样的东西外出的?不会很……”

很什么,很难受?难受是一定的,这个问题就是句废话。

不仅如此,总觉得有种火上浇油的感觉。想到这里,谢长寒突然问不下去了。

“没事,习惯了,总比被太阳晒化了强。”林淼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无所谓地说着,一边走到门边开了门,甩了下头,“走吧。”

漆黑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落下肩头,谢长寒跟上去,鼻尖似乎闻到一阵暗暗的冷香。

——像在哪里闻到过。

话又说回来,究竟是在哪里呢……

走出大门,一缕金色的阳光顺着走廊硕大的窗洞爬进来,照在林淼白到几乎反光的脸庞上。她像是愣了愣,回过头看了看谢长寒。

谢长寒:“怎么?”

林淼:“你……热么?”

谢长寒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我……还好。”

尽管已经快到七月,气温一天比一天攀升,他与她二人却像是比赛着谁更耐热一样,林淼是为了遮掩符咒,总穿着宽大不透明的外套;而谢长寒虽说脱掉了略显厚重的改良款中山装,换上了更轻薄的衬衣,选的却是长袖,还一丝不苟地将纽扣扣到最顶上那颗。

林淼一听就知道他是误解了她的意思,忙摇头:“我是问,你有没有觉得今天不算很热?”

“还好吧?”谢长寒感受了一下阳光的温度,“热却不燥,正好。”

“可是江盈不是发布橙色高温预警了么?”林淼说,“我还以为会热得受不了……”

谢长寒一听,笑了:“自古以来,又有几个人敢断言自己能掐算得准这天呢?预警便是尚未发生的事,今天不那么热,难道不是好事?”

林淼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不再多言,转身下楼。

那所大学里暂时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俩今天打算去寻找一下知情人。

校方这条路,谢长寒之前去找过,走不通;至于当事人,他们倒是可以去寻找一下胡思思的那位表姐,但因为先前已经消除过胡思思的记忆,如果能不打扰那家人,他们还是希望尽量不要打扰的;因此在斟酌后,林淼带着谢长寒登上了通向市府大楼的公交车。

市府大楼处江盈市中心,在南城区北城区的交界处偏一些的位置,行政区划上属龙首区,谢长寒几乎没有来过。他看着窗外逐渐陌生的街景,忍不住问林淼:“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市档案馆。”

“档案馆?”谢长寒一怔,“难道市档案馆会有某所大学的大事记存档不成?”

“那得去学校的档案馆才能找到吧。”林淼盯着窗外,“我是想去查查那一年的新闻。”

市档案馆里存有本地的报纸,旧的不说,至少三年前的报纸很容易找到。

谢长寒这才恍然大悟——清净派往上数几代,属纯粹的“避世”门派,他对这些比较冷门的人间机构的具体作用非常陌生,比不上“入世”家族出来的林淼了解。

车晃晃悠悠半小时,两人下车,步行来到市档案馆门口。

市档案馆靠近市府大楼,这块区域也算是江盈市的闹市区范围,街上车水马龙,无数车前盖反射着耀眼的太阳光线,行人无不戴着墨镜或是眯着眼,匆匆走过这段瞎眼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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