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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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去年我才知道,林洛阳接过代家主之后,林鑫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下任家主的人选了,倒也开始关心起‘家族生意’了。林家的‘家族生意’无他,就是消灾驱鬼,兼看风水。不过,看风水这一项,林家……不太专业,族中是有不少人反对这项生意的。”

谢长寒静静地听。

林淼继续说道:“前阵子林鑫去了省外,我不清楚他究竟去了哪儿,不过我的灰灰看见他带了一个其他门派的人回江盈,说是姓郭。”

“郭?”谢长寒挑眉,“莫非是丰南的郭家?”

“你知道?”林淼看了他一眼,“那是什么家族?”

江盈市除了林家,并没有其他家族或门派,林家人固守江盈市,再加上进入现代后玄门门派彼此之间的交流日趋减少,像林淼这样不接触网络也不方便出门的人对其他门派非常不了解。

“‘慧眼’郭家,本行是……”谢长寒的面色有些古怪。

“是什么?”

“……古董鉴定。”

“……”林淼愣了愣,“什么?”

“你没听错,就是古董鉴定,后来也开始给人看风水。”谢长寒说,“不过据我师叔说,郭家最赚钱的行当还是给典当行掌眼,看风水那都是顺便的。严格上讲,他们不算是玄门的人,无非赚的多,名气大罢了。你哥跟郭家人一起回北城,是打算做典当行的生意?”

林淼被这个消息冲击得有些愣神:“不,应该不是……他们……”

她将两人和万象地产老板碰头的事情说了说,接着说道:“我想看看他俩在做什么,那天找了个时间去了趟‘万象地产’,听见公司员工说到这里,说是有脏东西,所以我今天就……过来查查。”

万万没想到,郭家根本就不是修行的玄门中人。

不修炼,也是可以给人看风水的,并且常常是普通人中出“真·风水先生”,玄门中人反而鲜有精通这些杂学的。最初的震惊过去后,林淼也渐渐想明白了,林鑫大概是看中郭家人能看风水赚钱的本事,把人带回来偷师,或者说合作的。

看来他是真想让林家重拾风水生意。

受父亲影响,林淼并不赞成这样去骗钱,可想到林鑫离开她家前说的那句话,“为族里找一条新的赚钱的路子”,似乎又没有什么错处。

她当然清楚林家有多久没接到过驱鬼的生意了,若是生意做不成,又有谁愿意努力学习族中的驭鬼术呢?总不能真等断了传承的一天,才去想这些事吧?

她沉浸在思考林鑫的目的当中,谢长寒却被那句“有脏东西”给吸引了,若是平时,听见这等无稽之谈他定然不会相信,但此时不同,他已经察觉到此处不对劲,自然不会将这种民间传闻当成笑话略过。

二人说话间,纸钱已差不多烧完了,谢长寒思量片刻,向林淼提议道:“要不,我们分头找找线索?”

林淼还在出神:“方才我已经绕着这里走了一圈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我去看看,”谢长寒站了起来,走出两步又觉得不对,回头说,“那你在这里等我?”

“好。”她下意识地说。

过了好一会儿,林淼才回过神来,可仰起头,哪里还有谢长寒的影子?

火盆里,未完全燃尽的纸钱还在翻滚,林淼抓起最后两个“银元宝”扔进火堆,莫名其妙地想:“为什么要我等他?”

他查他的连环命案后续,她查她的族中生意,有什么可等来等去的?

谢长寒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果然是一无所获。

纸钱已经烧光了,躁动的阴气重新归于平静,林淼将围成火盆的碎石零零散散地扔进碎石堆里,将那堆纸钱的灰烬用石头压住遮掩好,乍一看不露痕迹,便打算走人。

此处查不出线索,看来只能从别处下手了,她琢磨着。

校园传说……或许应该去找个当年的学生问问?

有谢长寒在,自然还是他送她回家,林淼在一起体会到了清净派“缩地成寸”的速度。到了她家楼下,她正打算道谢上楼,忽然听见谢长寒叫了她一声。

她回过头,看见他突然向她作了半个揖,彬彬有礼地问:“林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帮忙?”

林淼抬起头,莫名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又要这么文绉绉地讲话……什么事?”

“我是想,既然你也要查这所学校有什么不妥,不如一起查?两个人相互也好有个照应。”谢长寒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是江盈人,想来应该对江盈更熟悉,我还要……仰仗你的帮助。”

“……可我们……查这所学校的目的应该不一样?”

“那就等出现分歧了再各自行事。”谢长寒看着她,“至少在学校这件事上,我们的目的相同。”

林淼看着他,他含笑回视。

“好吧。”她做了决定,伸出一只手,“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谢长寒与她握手,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天变得热了的关系,又或者是心情的原因,他总觉得这只手似乎没有那么冰凉了。

约定了一起查,第二天一大早,谢长寒便来到了林淼家门口接她。

有鬼爪在门口迎接,他不需要提前通知,也不需要按门铃,林淼在梦里就能知道他过来了。

于是谢长寒就看见,他刚刚走到406门口,手刚抬起还未落到门上,那门便打开了,穿着睡衣的林淼从门后探出个脑袋,头上还有一撮毛被枕头压歪了,鹤立鸡群地翘得老高。

她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看上去特别小。

谢长寒愣了愣:“恕我冒昧,林淼,我好像没问过你的年龄……”

“我不是说过我甲子年出生么?”林淼迷迷糊糊地说,“你先进来吧,我去洗漱,你坐一会儿。”

甲子年出生的人今年十七岁,谢长寒自然知道,可是往常,她周身那股镇定自若的气势让她看起来绝不止十七,直到此刻这个睡眼惺忪的,看上去毫不设防的少女站在面前,他才清楚地意识到,她真的还是个孩子。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没了父母,被族人排斥,孤零零地住着,出门不方便,可能也没什么玩伴。

看上去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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