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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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印入一双绣着金线的黑靴,那上面金龙正对她龇牙咧嘴,她身躯微震,豁然抬眼,正好对上慕修寒冷冽如深潭一般的眸子。

像是看着什么不成器的人一般,慕修寒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宋奕,一甩衣袖背过身去决然的走下了花谢,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似是说给身后的总管太监,“拟诏,宋家军骁勇善战,收编国卫军,由前副将景羽寂负责!”

之后的话宋奕再没听清,她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宋奕恢复意识,她睁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竟然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奕哥哥,你醒了?!”云萝站在床边笑的惊喜。

看着这金碧辉煌的装饰,和女子才用的淡粉色床幔,宋奕心下凛然,忐忑的想,这里八成是云萝公主的闺房……

床铺上好像有炭火烧着一般,宋奕挣扎着坐了起来,她不愿意和云萝有过多瓜葛,本来太后就有意撮合他们,万一她在云萝房间过夜的事传出去,那可就麻烦了。

“哎我说大将军你能不能消停会儿了!本来伤就没好又去惹事儿!”熟悉的声线响起,薛凌霄一脸埋怨的脸出现在面前,嘴里还止不住的叨叨着。

“你这天天的就是嫌我太清闲,今天外伤明天内伤的,”薛凌霄说着双手合十对着宋奕拜了又拜,眼神真挚的说道。“我求求您了宋将军,麻烦您下次别再受伤了行吗?你们宋家军那么多能人异士,下次换个人上行不行?”

再这样下去,薛凌霄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宋奕了。

宋奕唇瓣微弯,对于他的傲娇毒舌并不在意,倒是身边的云萝看不下去别人数落她的奕哥哥,牙尖嘴利的和薛凌霄斗嘴去了。

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听的宋奕脑袋疼,她趁俩人斗嘴斗的专注,起身披上椅子上的衣服悄悄离开了。

回到宋府,景羽寂早已等候在院子中,九尺身材威威风风的,粗眉舒展,小麦色的脸上笑意藏不住,再也不像之前来时那隐忍压抑的模样。

想必是圣旨已经传到了军营,他的穿着也不是副将打扮了,这下宋奕算是放心了。

“将军!”见她回来,景羽寂甩着膀子大步朝她走过来,一双大手激动的握住她瘦削的肩膀,弯下九尺身躯和她对视着,眉眼中都是笑意,“皇上下旨了,靖王走了,咱们宋家军以后吃皇粮了!”

说着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知上面怎么想的,让我做了宋家军的监军……我没做过官啊……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看景羽寂没自信的模样,宋奕笑了笑,伸手拿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越过他走向了庭院中央,“管你认识几个字,对兄弟们好就是了!”说着她难得的一展笑颜,脚下轻快的走进了长廊。

景羽寂听了觉得她说的对,一时再无顾虑,想再问她些事结果一转身,她已走到长廊拐角处,赶紧一边大叫着将军一边小跑着跟了上去。

宋宅南院的那对父子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宋家军躲过一劫,恨的牙痒痒。

“爹,这狗杂种怎么劝动的皇上?都板上钉钉的事了,还能让他扳回来!妈的,真是撞邪了!”

宋燃一张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案台,他不像宋晓那样没有头脑,即便心中对宋奕有恨也不明说出来。

突然宋燃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满是算计的眼看向宋晓,“宋家军是活了,可宋奕要是窝藏逃犯密谋造反,你说皇上还让不让他活?”

第20章 偷梁换柱

夜晚,深宫寂静,除了三宫六院以外,四处都是肃穆诡谲的气氛。

禁卫军站在城楼之上不苟言笑,一个个都打起精神为皇家看家护院,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前,守卫的人检查了来人身份,铜铸的红色宫门吱呀一声打开,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全早已等候多时。

一袭白衣身姿笔挺动作利落的下了马车,不慌不忙的行至李全面前,轻声说道,“有劳公公了。”

李全手里执着一盏昏黄的灯笼,稍躬身说道,“皇上在御书房,请将军随我快些去吧。”

贴着高墙快步前行,走了近半柱香的时间才到慕修寒的所在处。

这一路上宋奕脚下生风,可表情却凝重的不像话,这次来,必然又是劫难一场。

只是不知道那人又有了怎样的算计。

“将军,”李全的声音响起,“请进吧。”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御书房,她抬眸思忖了一下,低声问道,“今日可有什么人来找过皇上?”

慕修寒脾气秉性难以琢磨,由不得她不花些心思。

李全是总管太监,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他表情无波无澜一双眼却别有深意的看着宋奕说道,“将军进去就晓得了。”

一个“晓”字稍微加重,宋奕心下了然,两手相扣说道,“多谢公公。”

这次竟然不是被他算计,而是被自家兄弟给算计了!

深吸一口气,宋奕眉头微皱轻推门走了进去诺大的御书房只有慕修寒案前点着一盏灯,他身着宽松的黑色薄衫,头发只简单束起,没了白日里文武百官前的寒气逼人,倒像个在自家书房夜看闲书的公子了。

可宋奕知道,这人是坐拥万里江山的九五之尊,今晚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一丝破绽,就可能人头落地,所以她不敢有丝毫懈怠,走到他案前一米左右的地方,行了个礼低声说了声,“参见皇上。”

他没有应声,诺大的御书房里只有孤单的烛火在跳跃,宋奕等了片刻半跪着身子微微抬眸,正好对上了他讳莫如深的眸子。

电光石火间,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意,也看到了探究。

可她眼神澄澈,看不到一丝慌张的直视着他,问道,“皇上深夜叫臣来,不知所为何事?”

慕修寒冷酷无情如雕塑一般望着她,突然唇瓣微弯,身形向前靠近了宋奕一点点,他冷静又带着一丝威胁意味的声线响起,“宋奕,你是真的不怕朕呐。”

要是平常人被天子这样直视,恐怕早就吓的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了,可宋奕不一样,她直直的跪着,礼仪上没有丝毫的逾越,可语气也不见丝毫的怯懦,她不卑不亢的说道,“自古只有暴君才会被臣子惧怕,皇上一代明君,臣心里只有敬重和忠诚。”

冷笑一声,慕修寒淡淡说道,“忠诚?你宋奕可真心对朕忠诚?”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杀机四伏,这森森寒意让人不寒而栗,宋奕却挺直着身子低垂着眼睑淡然说道,“皇上是要臣自废武功以证清白?这命是皇上的,哪里来的不忠?”

宋奕说这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自从她回朝以来所做种种,以及她脖子上刀痕结的痂,无一不在告诉慕修寒,她是个对自己下手多狠的人,如果他今日说要她自废武功,想必她也会毫不犹豫。

一个只剩了三成功力的人,何必再让她自废武功以证清白?如果那样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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