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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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奕指尖紧紧攥在一起,压抑着内心的怒气,面色凝重,思忖片刻薄唇轻启说道,“你回去和弟兄们说,再坚持几天,尽量避免和靖王起冲突,我宋奕半月之内必回军营!”

她语气坚定,只因为她是将军,所以她口中的每个承诺都给人信念。

景羽寂欣喜若狂,原本死气沉沉的一张脸又恢复生机,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高兴的大声说道,“我这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兄弟们!”

似又想到了什么,宋奕脸色凝重的说,“这是为了给大家打气,切记让大家隐忍,不要让靖王有所察觉。”

景羽寂重重点点头,收起一张笑脸说道,“将军,属下明白!”

只要宋奕有回营的一天,他们这些人就有活头了。

景羽寂一路大步离开了宋家宅院。

房间内剩下宋奕一人,周遭一片静谧,连徐徐吹动的风声都能清晰听见。

这几日那两父子没敢再来打扰她,她伤势恢复的很快。

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屋内,宋奕视线被窗外那一抹淡粉的桃花吸引。

只看了一眼她便回过神来,轻轻转动一下脖颈,皮外伤好了许多,不像前些日子那么疼了,她眸光坚定眼波转动,心想,半月没出门也该是时候活动一下了。

宫内为宠妃徐莲儿的生日宴准备了半月有余,此时到处可见喜庆的红色。

本来也没打算弄的这么大张旗鼓,可皇上不知道什么原因,亲自下旨要为她好好操办,一时间所有人都看清了徐莲儿得宠的地位,正经日子还没到,各种珍宝就堆满了她的寝宫。

礼部尚书在写请帖时却犯了难,专门上了折子问要不要叫大将军宋奕,皇上只回了四字,“戴罪之人”。

这样一来也没人敢去理宋奕了。

第18章 朕看你是不要命了

宫宴上徐莲儿笑的温婉得体,上好的珠翠在两鬓微微摇摆,尽显宠妃的端庄尊贵。

慕修寒整晚都陪伴在侧,诺大的皇宫少有的歌舞升平,他的一双冷目打量过每个笑着的大臣和妃子,却觉得这热闹中多半掺杂了虚假。

没谁记得半月前大将军宋奕在这里滚过钉板,走过炭火,他们的眼里只有宠妃徐莲儿。

不远处的铜炉里生着篝火,戴着假面的宫人卖力的跳着,坐在上位的慕修寒狭长的眼冷冷看着,有一瞬间,他在那火光中似乎看到了宋奕眼神坚毅满身伤痕的朝他走来,而在他身后是一条鲜血浇灭的黑红的碳路,那副不要命的架势跟当天一模一样。

场景如此真实,连那人红了的眼眶布满血丝的双眼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知死活的东西!

心中一股怒气升腾,慕修寒端起酒杯猛的灌了一杯酒。

再看过去时,一个戴着鬼脸的宫人跳到铜炉前,篝火被挡住了。

只是一个节目,看的慕修寒格外烦心,他“砰”的放下酒杯,脸上神色沉静可却透着一股寒气。

徐莲儿见状噙着浅笑把他的酒杯重新满上。

“皇上?”绝美面上泛起一丝柔和神色,徐莲儿关切问道,“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要不要臣妾陪您去走走?”

“并无大碍。”慕修寒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他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没有,沉静片刻他仰头把杯中酒喝下,缓缓起身说道,“朕有些喝多了,一个人去走走,爱妃今日是主角,就不必随朕一同前往了。”

将酒杯放回桌上,黑色衣袍轻荡,男人缓缓离开这歌舞升平的喜宴。

身后的太监侍卫不远不近的跟着,没人敢打扰慕修寒。

漆黑如墨的夜,除去前殿的热闹,其他地方不管哪里都连个人声也听不见,慕修寒踱步走在迂回的长廊上,周遭静的连池塘里的鱼游动似乎都清晰可闻。

长廊两边种满了桃花,此时正值花期,那粉白的花瓣堆砌在枝头似如阳春白雪一般美。

深吸一口气,那浅浅的花香让他想起那个不要命的人。

那年他刚刚登基,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桃花初盛的夜晚,他来跟他辞行去漠北。

他们并肩站着,面对着寂静的深宫大院,慕修寒沉声说道,“宋奕,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俊秀的少年脸色微怔,随即恢复如常,唇瓣一弯淡然说道,“漠北一日不平,我一日不归。”

慕修寒清晰的记得他说这话时空中落下一片桃花瓣,恰好落在肩头,他伸手淡然拂去,继续说道,“只要这是皇上的意愿,宋奕永不后悔。”

慕修寒心中冷彻,宋奕和他年纪相仿,当年也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他初登基的时候,朝中刚刚经过一场大清洗,无人可信,也无人可用,宋奕便自荐去了枯燥乏闷的漠北待了很多年。

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水榭边上,那里灯光昏暗,掌灯的太监赶紧点上灯笼去引路。

这时不远处有个人影,慕修寒眼神敏锐,冷着一张脸低吼道,“谁站在那里?!”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打头的大太监往前走了两步定睛一看台阶下的人,可不就是前两天那个不要命的大将军宋奕?!

当下回身凑在慕修寒耳边说了一句,“是宋大将军。”

这一句话让慕修寒甚是意外,狭长的眸凝神看过去,台阶下的人一袭白衣,衣袂翩翩身形匀称,站在这花谢中出尘脱俗,可不就是宋奕。

他站在台阶下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慕修寒,合起手上纸扇动作利落的一叩手,淡淡说了一句,“微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

他声音如同山间清泉,细腻干净,让慕修寒心头一颤。

宋奕抬手拂掉肩头的落花,前殿正在热闹,徐莲儿作为慕修寒的宠妃,此时他不在陪着,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思绪还没有理清,那身着一袭黑袍的人已经回过神来,冷着一张脸开口,“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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