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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赌心一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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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轻荷和吴征来过几次,皆被拒之门外,虽然没人对沈碧月透露半点口风,但她熟知轻荷和吴征的心思,能猜到,只是装作不知。

直到第三天,邵衍才来找她,沈碧月坐在窗边看书,这两天躺久了觉得无趣,硬是让玄衣拿书来看,玄衣被她磨得没办法,随便用一本医书打发了她。

暖阳透过窗棂在地面映出纹路精美的阴影,她懒懒地伸长着腿,斜靠在软榻,看着看着便犯了困,手里还握着一卷书,人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邵衍进房的时候发现她睡着了,脚步放轻,在榻边坐下。

午后的暖阳虽然很舒服,但她睡得很浅,实在是这两日躺床都睡饱了,他刚拿走她手里的书,人醒了。

“你怎么来了?”她轻轻揉一下眼睛,坐了起来,脑子很快变得清明。

“这么喜欢睡觉,莫不是辈子投胎做了猪,这一世变che:n-g人,怎么也要晓得盖一条毯子。”他看了眼手里的书,是本医术,应该是玄衣拿过来的,他记得她喜欢摆弄些药草,也懂医术,和她倒是极为相衬。

“玄衣恨不得往你的药里多加点苦味难咽的东西,你要是又生了病,正好合他的意。”

梁不正下梁歪,纵容属下刁难她算了,现在还拿出来当做玩笑话打趣她,也他这样厚脸皮的能把这种事情做得堂堂正正。

沈碧月抬眸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两天没见,他的脸色起之前的似乎差了一些,眼里也有淡淡血丝,若不是懂得看人面色的,如他这般长年累月都脸色苍白的,还真看不出什么异样。

邵衍察觉到了她打量的目光,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别这么看我,到时候要是忍不住了,你得帮我泄泄火。”

沈碧月:“……”她得承认直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他时不时和她说荤话,还是和以前的他说话自在些,针锋相对惯了,察觉到对方有了异样的心思,总归是抗拒的。

“走吧,这两日也闷够了,带你出去散心。”

她懒懒躺下,翻身背对他,“不想动,殿下还是自己去吧。”

话刚说完,身后立马有人靠来,熟悉的苦莲香氤氲在身侧,一只手突然从肩下穿过,直直揽住她的手臂,不等她挣扎,他附在她耳边低语,“你是想要自己走,还是孤抱着你走?”

她用力推开他,往榻的内侧缩了身子,对他意味深长的眼眸,轻咬牙,“我自己走。”

邵衍这才退开身子,淡淡笑道:“那你快点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还是我坐这里等着你换?”

“谢殿下好意,我自己来。”

软榻的斜对角是一面屏风,人可以站在屏风后换衣服,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只是沈碧月实在不想和他待在同一间房里换衣服,总觉得他的视线太过深邃锋利,能够透过屏风,将另一边的风景看得一清二楚。

随便套了件麻布衣裳,扮做平凡朴素的农家妇,再往脸蒙一方面纱,便出去了,结果邵衍看到她的第一眼便皱了眉头,不太满意,直接推她进去重新换了一件。

这回换的是一件浅青色的襦裙,身罩着淡粉色碎花短衫,邵衍又往她身披了件厚厚的银灰狐毛披风,将她整个人包裹得密不透风,玄衣躲在暗处悄悄看着,再度瞪圆了眼睛,天风默不作声地垂下眼,当做没看到。

出行的时候坐的是马车,一路看不到什么人,到了地方她才真正反应过来,邵衍口的散心是什么意思。

宅子很大,门的牌匾刻着何宅二字,四周的环境又有些熟悉,她一下子记起来了,这里是何勇的宅子。

他住的地方是一处三进院落,地窖建在后罩房边,一个方形厚铁盖紧紧盖住,这边是地窖,另一边打了口水井。

地窖的盖子已经被人翻开了,木梯子又斜又陡地往下延伸,蹲在边能闻到从地窖里飘出来的阴冷气息,带着些微潮气,她的手指扣住窖口边沿,微微收紧。

像她这样站在边已经难以忍受了,实在不敢想象轻荷嬷嬷被关在这样一种地方,长达八九天,这间还不知道有没有遭受过什么非人的待遇。

“姑娘,该合了。”一名暗卫在边小声提醒,他是邵衍指派来跟在她身边的,是保护她,也是监视她。

沈碧月转开脸,听见暗卫将地窖盖子砰的关,盖住地底满满的阴寒森冷。

本来只是来看一眼地窖的模样,看完她便折返回去西厢房找邵衍了。

何勇被人捆着跪在厢房里头,那个素未蒙面的何先生也在,邵衍没有露面,而是让天风出面审讯。

西厢房是两间打通的,间还有一处小小的厅堂,连接着内外间,沈碧月从厢房的侧门进去,正好踏入厅堂,男人随意拣了张椅子坐,椅面铺着厚厚的兽皮,手捧着一盏茶,迟迟没喝,滚烫的热气袅袅升腾。

看到她进来,邵衍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指了指另一张椅子,椅子边的小方桌也放着一盏热茶。

她刚往前走一步,听到外间传来何勇的冷笑声,“你们死心吧,我们敢做不怕被抓,没关系,有整个信都县的百姓给我们陪葬,连你们那个豫王,都别想走出这个地方,值。”

天风一脚踹他的心口,何勇闷哼一声,依旧大笑起来。

沈碧月的眼眸微沉,一瞬不瞬地盯着邵衍,“我以为你们已经解决了,所以直到现在,阿芙蓉的毒还没解,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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