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同床共枕(2 / 2)
“沈伯父尽管放心,我只是看看伤口,无意占沈姑娘的便宜。”他的身子挡住了众人视线,粗糙的指腹在她臂没受伤的地方来回摩挲,娇嫩的肌肤,摸着便让人觉得瘾,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刮过,指甲擦过肌肤,有些瘙痒,像是当众调情一样。
她用力抽回手,语气冰冷道:“张二公子,我这人性子直,吃不得半点亏,被人摸摸小手这种事情,与调戏烟花女子有什么两样?既然姓氏冠了张家的名头,最好行事也像个张家人,别总想着趁人之危,占人便宜。”
张敬以为女人都是知羞的,特别是大户人家的姑娘,算真的被人占了便宜,也会觉得丢脸或是羞赧,只能默默往肚里吞,才会这么大胆地在沈植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么轻佻的举动,哪里想到她会这么公然说出来,惹得双方脸都过不去。
“刺客确实来过这里,他似乎是逃命来的,结果被我发现了,我的腿是被他伤的,之后的事情,我不想去回忆,他差点要杀了我,兴许是顾忌我的身份,才没有对我下狠手,总之,那一桌子的菜,和手的伤,是我在屋里逃窜,挣扎的时候留下的,之后他便逃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既然屋里有刺客,为何不喊人?”
“张公子这话未免太过可笑了,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他面前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若是喊人了,还能有活路吗?”
“你都说了手无缚鸡之力,那么你对他根本毫无胜算,又如何能和他在屋内周旋着逃窜?”张敬一直坚信刺客在屋里,让他承认刺客已经跑了,表示此事功亏一篑,他如何能够接受。
没等沈碧月回答,沈植前拉开了张敬,冷冷道:“张贤侄,既然事情都查清楚了,走吧,还剩下几处院子没看,若是没看到刺客的影子,沈府与这件事再没半点关系。”
事已至此,张敬也不好勉强,总不能为了抓一个刺客跟沈家撕破脸,看了眼屋内,是不能藏人的,除非是她的床。
若她说的都是假的,总不可能为了藏匿一个刺客给自己身弄出两道口子来,还将人藏在床,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屋里的人很快都撤出去了。
她靠在床边,轻呼一口气,带着伤的手无意擦过腿,阵阵疼痛袭来。
尽管伤口疼痛难忍,但起前世所受的折磨,只算是小磕小碰,张敬坚信刺客进了她的院子,她便顺着他的意思来,若是坚持没人来过,反而引他怀疑,唯一可惜的是那一桌饭菜了。
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后掰,她没防备,仰面倒在了床,那人的脸悬在她的眼睛方,和她靠得很近,是极度暧昧的距离。
他的眼眸深邃,漆黑得一望无际,漠然的表面下仿佛隐藏着一处深深的漩涡,凑得这么近的距离,似乎一下子能将她吸进去。
她先移开视线,偏过头,淡淡道:“刚刚还伤得没法动的人,现在有力气了?”
“你没必要弄那些伤,也能将他们糊弄过去。”
“我不想麻烦一直门,打消他的全部怀疑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他轻轻往下落,额头碰在她的额头,似是将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到这面,压着她的头深深陷进被窝里。“沈碧月。”
只是叫了声她的名字,语气依旧淡漠,尾音依旧撩人,却又好像掺杂进了另一种异样的味道。
耳边一片幽静,有种陌生的情绪逐渐蔓延心头,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有些不适罢了。
本以为人都已经走光了,外间又传来脚步声,她猛然惊醒,连忙将他的脸推开,抓起被子往他脸盖。
沈植的身影出现在珠帘外边,他快步走到沈碧月的床边,见她还坐在床边,维持着他们方才离开时的那副模样,正打算掀开帐幔,听她淡淡开口道:“父亲,男女授受不亲,您还是避嫌为好。”
沈植的手一滞,然后往后一甩,怒道:“你真是什么混账话都说得出口,到底都是谁教你的!轻荷吗?”
“我自小便乖巧听话,否则也不会让沈家的下人们欺负到头,父亲用不着什么话都往轻荷嬷嬷身扯,总归我活着的这十几年,没有爹娘在身边,都是她用命在护着我。”
“你说!那个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父亲现在也不算了年纪,耳朵应该还算好使,还需要女儿再说一遍吗?”
“你这个不孝女!你是在咒我吗?”
“若是咒人有用,我现在也不用活得这么凄惨了。”
“你!”沈植真是恨不得一巴掌甩她脸,可想到她已经不是从前那般轻易拿捏的,起码沈岐还站在她那边,再待下去跟她说话也只有被气死的份儿,索性甩袖出去了。
沈植离开之后,墨笙才敢悄悄进来,看到沈碧月刚刚躺下。
“姑娘可是要睡了?”
沈碧月轻轻嗯了一声,墨笙便将夜明珠重新都盖,然后关门出去了。
身边的男人推开被子,轻轻喘气道:“你真是打算闷死我了。”
“没让你在这儿待着,既然人都赶走了,你也能离开了。”
他静了会儿,问:“你打算这么睡下去,连伤都不打算处理了?”
“只是流了点血,自己会好的。”她轻轻闭眼,伤口一阵阵疼痛,却完全不予理会。
邵衍盯着她的侧脸,没戴面纱的脸颊满是伤痕,一点都没有昔日的姣好模样。
他突然捻住她的耳垂,轻轻拉了一下,语气淡漠,“自以为是什么,我说我,没指你。”
她打开他的手,没理会,眼睫微微颤着,泄露了她的情绪,她现在这样根本不可能睡得着,他的手又探过去,刚刚触及胸口,被她猛地抓住。
一双水眸冷冷瞪过去,“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身有伤,需要尽快处理。”
“若是我拒绝呢?”
“反正已经同床共枕,尽管你这张脸让人难以下咽,但也不是下不去手的。”他淡淡道,漆黑的眼眸透着几分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手微微用力,要挣脱她的钳制。
像他说的那样,尽管受了伤,应付她还是轻而易举的。
沈碧月抿了唇,甩开了他的手。
拉开墙的罩子,夜明珠的光芒充盈了整间屋子,宛如白昼一般明亮。
轻轻撩开帐幔,光线透到了床,她回头一看,他侧卧着,双眼微闭,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体不好,所以脸色起寻常人都要来得苍白。
可每每只有生病或者是受伤的时候,那一张脸才会白到一种极致的程度,在明亮的光芒里几乎呈现透明,本来又生得那样极致妖娆的容貌,让人看了便容易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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