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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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舒锦看向了御史:“证据。”

御史一脸正气,甚至有几分舍生取义的悲壮:“本月六日,三等伯韩宏康可曾求见公主?”

严舒锦说道:“有。”

御史:“公主可见了韩伯爷?”

严舒锦:“见了。”

御史忽然提高了声音,说道:“公主可是羞辱了韩伯爷,韩伯爷不堪受辱愤而离去,使其晚上自尽于家中。”

严舒锦挑眉反问道:“你是亲耳听见我羞辱了人还是亲眼看见了韩伯爷被羞辱?”

御史沉声说道:“下官是没见到,只是有韩伯爷遗书为证。”

严舒锦点了点头:“所以你是看了韩伯爷的遗书,然后推测,他来见我,然后被我羞辱,回家就自尽了这个因果吗?”

御史毫不犹豫地说道:“是。”

严舒锦再次问道:“所以你没有证据证明我羞辱过他对吗?”

御史说道:“有遗书。”

严舒锦冷声说道:“我就问有没有证据,证明我羞辱过韩伯爷,人证物证呢?”

御史怒道:“公主是在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严舒锦觉得好笑:“你一没有认证,二没有物证,就来说我逼死人?这不是胡闹吗?”

御史咬牙说道:“有遗书,遗书上言明不堪受辱。”

“不堪受辱?”严舒锦反问道:“遗书可说了受什么侮辱?”

没等御史回话,严舒锦说道:“回陛下的话,我想看一下韩伯爷指控我的遗书。”

严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众人:“可。”

当即有人取了遗书来给严舒锦,严舒锦接过翻看了起来,看完后心中也有数了,直言道:“所以韩伯爷说不堪受辱,可说了怎么被我侮辱?”

御史也不是没有准备:“韩伯爷是在见过公主后,就回到了家中,再没有去旁的地方。”

严舒锦问道:“我瞧着这遗书上说,韩伯爷来王府见我,是询问其孙子韩景的情况,对吧?”

这是遗书上写的,确实做不了假,只是御史不知道永福公主为何要问这个,说道:“是,哪怕分家了,韩伯爷身为长辈依旧记挂着孙子的情况,为了孙子的安危,特意去找公主询问。”

“你的解读,仿佛韩伯爷托梦给你似得。”

严舒锦这话,说的随意,可是御史却觉得心中有些发凉,韩伯爷已经死了,托梦给他做什么。

御史一脸严肃说道:“韩伯爷已死,请公主尊重。”

严舒锦挑眉,反问道:“我哪里不尊重了?托梦吗?要不然你怎么知道韩伯爷的心里想法,难不成是韩伯爷自缢之前,特意见过你,与你说了?”

旁边的官员,心中暗骂御史一句蠢货,没事情多说那几句做什么,当即又有一人出来说道:“公主,想来陈御史是因为韩伯爷是长辈,从长辈关心晚辈的方向去猜测的。”

严舒锦哦了一声,说道:“这是朝堂,大家都是来谈正事的,猜想什么的,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说出来。”

陈御史心中暗恨,当即说道:“公主教训的是。”

严舒锦再次问道:“所以遗书上是写了韩伯爷为了询问孙子韩景的情况,特意来见我,对吗?”

陈御史:“是。”

严舒锦说道:“那我就觉得奇怪了,在此之前,韩景曾给其祖父写信报平安,后来更是托人送了不少东西和信件回韩府,韩伯爷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询问他孙子的情况?”

这信是能查的,前一封是通过驿站送的,后面的信和东西是赵忠送的,那些侍卫都可以作证的。

其实信和东西都是杜先生让韩景写的,毕竟韩景以后要出仕,哪怕和韩家的关系再差,表面上的情分依旧要保持的。

陈御史当即说道:“韩伯爷担心孙子,这才再次询问。”

严舒锦看了下周围的人,说道:“也行吧,虽然我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死者为大,只当他是太过关心,所以在收到了两封报平安的信和东西后,还独自一人上门,询问韩景的情况,知道的是担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巴不得韩景出事呢。”

陈御史说道:“公主,韩伯爷是韩景的亲祖父,甚至在分家后,多次送东西与韩景,自然是关心。”

严舒锦倒是没有纠缠这件事,她不想让韩景牵扯太多:“是啊,每次送东西都人尽皆知的,大家都知道他的关心了,没分家的时候,韩景是个纨绔不着调没出息的,分家后也成才了,多关心点也是正常的。”

这话说的恶毒了,没分家的时候,韩景为什么是纨绔没出息?分家后,才展现出才华,这其中的东西哪怕不知道内情的,也觉得不简单。

当即有个武将说道:“可不就是,分家之前一点好名声都没有,还有他的父亲韩大郎,明明是原配嫡长,据说是病死的啊,我也是听说的,反正就是死了以后,妻子就进了小佛堂吃斋念佛的,而在父亲没死的时候,韩景也是人口称赞的,怎么父亲死了以后,就变成不学无术的了?啧啧,怎么品都觉得奇怪。”

这些话严舒锦不能说,可是旁人能说,最重要的是武将说的是实话。

武将说完,有不少人都摇了摇头:“这关心来的太巧合了点。”

其实这些人会开口,一是觉得这些人趁着宣王不在,欺负人家的妻女太过了,二是因为和宣王也有些交情,三是因为看到赵忠亲自去接的永福公主,从另一方面来说,严帝虽然没有帮着说话,却表明了态度。

陈御史脸色有些不好,也觉得韩家的事情很说不清,当即不再提这些问道:“在朝堂上,公主都这般伶牙俐齿,还不知道当时怎么羞辱了韩伯爷,才使得他留下遗书自缢而亡。”

这位陈御史的转的很快。

“如果说实话,就是伶牙俐齿的话,那我就是啊。”严舒锦说道:“先不论我当时到底说了什么,按照你们的看法就是,韩伯爷没事找事来宣王府,特意找我听了几句羞辱,回家后晚上越想越生气,就写了遗书,然后自缢了对吗?”

陈御史说道:“不是我们的看法,是遗书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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