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1 / 2)
黑白相间的毛发如流水一般顺滑朝后飞去,它的眼中也充满了坚毅。
百折在疾风中骂道:坤兽你疯了!我们两现在只是普通人!你不服就不服蓄灵跑是什么意思!如果死在这里你付得起责任吗?
话是这么说,可这几日压抑的情绪在这急速中的到了缓解,颇有一种发泄的意思。
江宁灼和他隔着些距离,感受到了身下的坤兽越变越大,心中就有了猜测。
伴随着百折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在悬崖边坤兽纵身一跃,拉出了唯美的弧度。
两人一阵耳鸣眼前一白,持续的下坠感让他们的重心不稳,只能紧紧地抓着坤兽的毛。
在落地时,被一股彻心的寒意包围。
感受到刺眼的亮度后江宁灼一只手遮着眼睛,缓缓适应之后才全部睁开。
入眼是万丈平原,疾风骤起,他们被裹挟在茫茫雪原之上,偌大天地之间只有二人一虎。
这里是松阔海。
百折狠狠锤着坤兽,你能来不早说,害我们担心半天。
坤兽委屈的嗷呜嗷呜,心说你也没问,可路寒舟不在,没人能翻译他的虎语。
刺骨的寒意袭来,江宁灼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吵闹,说道:快点开始找灵凝吧,不然找不到我们迟早冻死在这里。
眼前景象确实美不胜收,可这外表下藏着的寒意能要了他们的命。
寒舟还在等他。
百折正色起来,问道:可是灵凝长什么样子呢?
至少他没见过。
这个问题也为难住了江宁灼,但他说道:走一步是一步,进来了就有机会,总比站着冻死好。
他边说边朝前走去,坤兽停在了一块石头之上,没想到踏入之后这雪竟然有膝盖深,称得上是举步维艰。
百折默默跟了上去。
天地间苍茫一片,只见两个人在深雪中踱出一道道路痕,他们朝前走了好久好久,可是似乎并没有尽头。还会形成一种在原地踏步的感觉,因为根本没有参照物。
江宁灼的预料没错,这里的雪能害了他,他不仅感觉脚下生出了冻疮,而且开始出现幻觉。
总有一个眉飞色舞的路寒舟站在眼前和他说:别找了,师兄,我已经好了。
有几次他差点就被骗过去了,可每次都在关键时候醒来。
他的眼睫上都覆满了雪花,切身感受到了从未体会过的饥寒交迫。
百折早已体力跟不上倒在了后方,坤兽在照顾他。
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灼只感觉自己双腿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每一步都要靠他用手□□才能向前。
他的嘴唇都皲裂了,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恍惚间,眼前出现了一个紫色的灵力球,他下意识伸手去抓,碰到了一点,可是被躲开了。
过了几秒后他反应过来。
他碰到了!
幻觉是碰不到的!
这就是灵凝!
可那灵凝太过调皮,不一会就飞到了一旁,根本捉不住。
就在几个回合后它靠在一个雪沿边缘时,江宁灼抓住机会纵身一跃,成功抓住了他!
不要!百折追上来,可还是迟了一步。
那里是悬崖,他不知道江宁灼怎么如看不见一直朝那边走,叫都叫不住。
江宁灼幻境消失,下坠感疯狂袭来。掉入悬崖的凌冽风声让他耳鸣不止,他现在□□凡胎,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灵凝护在怀中。
这是寒舟活下去的希望。
第65章 魂归 看,他的师兄不会抛弃他。
人界彻底陷入了冗长的昏暗之中。
照灵台破损的越来越大, 之前还尚有余力的修真门派此时皆是自顾不暇。
树木花草开始枯萎,天地间平衡岌岌可危。
阙城郊外一个小木屋中,路寒舟抱着膝盖埋在石床的角落里, 将自己的脸遮去了大半。
昏迷三日后终于转醒,可他已经丧失了时间感知的能力。
他在这里等了好久。
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或者等谁。
小木屋的空间不大,但摆了一张桌子,上面还留着几副碗筷。
这让路寒舟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
那是他第一次去封宗。
少年心性大都顽劣, 路寒舟连吃饭都不老实,偏要在椅子上挪来挪去,转来转去, 有时候夹个菜的功夫都能差点摔倒。
每当这种时候,封宗那个饱读诗书的小夫子就要说:食不言寝不语,体端形稳这些最基本的你父母都没教过你吗?
明明自己嘴上的饭粒还沾着,偏要做一副老派的样子, 不伦不类的。
江宁灼当时还不是路寒舟的师兄。
从小因为父母布医散养长大的路寒舟哪懂这些,听得云里雾里歪着头嘟着嘴,看着江宁灼说:你又不是我的师父, 哪里用得着你教, 哼, 一点都不可爱。
江宁灼从小就冷冰冰的,敢这么和他说话的同龄人几乎没有, 江家父母见状都笑了起来,让江宁灼很没面子。
小脸蛋鼓得老圆,气鼓鼓说道:你可爱,就数你可爱,可爱的什么都不会。
少年时期连几句呛人的话都不会说。
吃你的饭吧小夫子!路寒舟跳下凳子过去把江宁灼唇边的饭粒拿掉。
江宁灼当即就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
再之后就是路寒舟入学封宗了。
就算他明知自己招惹过江宁灼无数次该躲着走的情况下, 在饭桌上难免还是会遇到。
路寒舟记性好,小时候的糗事那是一点没忘,全程都盯着江宁灼,就想像以前一样,抓住他饭粒掉出来或者粘上的把柄,好嘲笑一番。
但他没有机会。江宁灼是多严谨的人,同样的错误不会犯第二次,反倒是路寒舟专心看他,吃了自己满脸,让周围同门师兄弟们一阵调笑。
就在他羞愤欲死打算离开时,江宁灼拽住了他的胳膊,伸手将他脸上的饭粒拿下,放在了自己唇边咬去,说道:寒舟好好吃饭,不准剩下。
这个动作让周围一阵哄闹。
路寒舟脸皮薄,当即就不好意思了,在那之后吃饭就很安分了。
往事如走马观花在眼前播放,窝在床脚的路寒舟轻轻笑了一声。
现在两个人倒是不会因为这一粒米争个你上我下了,全是江宁灼一口一口喂他,彻底惯的没了边。
就在他沉溺在过去时,窗外跑过了几个人,痛苦的嘶吼声将路寒舟拽回了神。
周身的寒冷再次扑过来,他不用看也知道外面成了什么样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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