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2 / 2)
这和江茂晋有什么关系?路寒舟下意识靠着江宁灼问道。
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江尘比划道:封宗与涛花门交好,灵火天灾之下老宗主还未赶来无人敢轻举妄动,只允许一批一批的水灵根往山上赶,我当时不在名单内,但也想上山,故而绕了小道。
当时正好走的侧院,我记得清清楚楚那里有一道阻火沟还能挡住些火焰。
路家不傻,侧院易起火他们当然会有一些防备措施。
可我接到晕倒的宗主后事后返回却发现,阻火沟被人毁了。我想这就是当时所谓路家受灾可整座山头都烧毁的原因。
四月风大,漫山草木与木制楼阁,一把灵火将一个门派和山头的草木生灵付之一炬。
所以你怀疑是江茂晋毁了阻火沟?江宁灼紧皱眉头。
江尘点点头。
其实这个猜测也不无道理,当时的封宗就已经一家独大了,面对那样的情况其他门派只会服从安排。
江茂晋当时揽下了场控的担子,谁知道他借由职务之便做了什么。
可他是木灵根啊。路寒舟疑惑道,木灵根如何放火。
他记忆姣好,思来想去也没想起江茂晋和路家能有什么仇怨。
这就是我要说的最后一件事。江尘像讲故事一般放低了声音,江茂晋入内门前还时常会下山看望父母,见他没了这个安排我前日去试探了一下才发现,他父母好像三年前去世了。提及此事我正好说要来挽香阁,当时是第一次见到他失控的表情。
提到父母和挽香阁时,他失控了一瞬。
路寒舟有点理不清楚,所以说有可能是他父母和涛花门有仇所以他报复,但也不至于灭门吧,我们路家可从未杀过人,他父母的死也绝不可能和我们有关。
好了别想了。江宁灼打断了两个人的猜测,说道:既然现在这么多不确定,倒不如去看看名单上的另一个人。
名单上一共三人,排除了柏承,还剩江茂晋和坠月谷的另一个人。既然江茂晋疑点重重却没有突破口,那倒不如去会会第三个人,顺便将路寒舟的第三味药解决了。
去坠月谷?路寒舟突然有点兴奋。
他第三味药也正好在坠月谷,灵泉滋养的差不多,倒也确实可以准备下一步了。
看着他眼底闪的光,江宁灼不爽道:去女人扎堆的地方你很开心吗?
在挽香阁半月也没见他露出过这种表情。
才没有!路寒舟否认道,他只是觉得离自己不用献祭越来越近了,高兴。
这段时间盯紧江茂晋,如果迷惘之境那个黑衣人真的是他,那他和路家灭门还有师尊的死都脱不了干系。江宁灼吩咐江尘,内心还是希望此次去坠月谷有些收获,不然真是江茂晋的话,他们也有点难以接受。
百折去坠月谷吗?江尘突然问道。
去。一旁当透明人的百折终于开口。
我让别人盯着江茂晋了,我也去坠月谷,保护宗主安危。
看透江尘的路寒舟道:哦。
江宁灼心思完全不在他们身上,拽着路寒舟就出了门,说道:走,去买糖葫芦了。
百折扶着门看着匆忙离开的二人,问江尘:你们宗主一向这么
话还没说完,江尘翻了个白眼,仗着江宁灼听不见,嘲道:铁树开花了。
人界正值中秋,暮色下街道上小摊小贩众多,售卖着各种新奇的物件。
路寒舟寻回记忆后第一次赶上人界节日,难得放松,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买了不少东西。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钱都是江宁灼付的。
两人一红一白外貌惹眼,不出一会整条街上的人都多少开始议论。
江宁灼不在意,扶住了路寒舟的手腕,严厉道:慢点吃,别一会捅到了。
路寒舟自己含了一颗糖葫芦,把手上的伸到江宁灼面前,嘟嘟囔囔道:吃一颗吗,很甜的,你怎么都不爱吃这些。
我要吃那颗。江宁灼躲开他手上的。
全都在这儿啦!路寒舟不明所以道,直到他看到江宁灼的视线聚焦在自己嘴边才反应过来那颗指的是哪颗。
脸一红扭头就走,把嘴里的糖葫芦匆忙咽下去。
他们自小出生在修真界,人界庆祝节日的仪式让他们感到新鲜,由于街上熙熙攘攘,两人逛够了干脆就一跃到了房顶,半躺在青瓦上看着这幅盛景。
暖灯铺遍长街,月圆之下人们三五成群,分享着手中的美食小物,脸上洋溢着幸福。
路寒舟自然是知道中秋意味着什么的,阖家团圆,可他已经没有家了。
不知是羡慕还是悲伤,他盯着人群望了一阵后别开头,仰望着星空。
手中的月饼也收回了油纸内,吃得没了味道。
感受到他情绪的江宁灼往过靠了靠,不用想也能猜到对方的心思,凑过头打趣道:小寒舟,想什么呢?
意识到江宁灼打算哄他,路寒舟笑笑:没事,就是这里人太多了,有点烦。
你明明很喜欢。江宁灼戳破了他。
路寒舟嘴硬:不喜欢,回去吧。
正当他要起身时,江宁灼一把拽住了他揽入怀中,眼前的天空发出咻咻两声,在路寒舟跌入那个充满安全感的怀中时,一场绚烂的烟火正好绽放在了月夜之中。
绚烂的花火在天空中迸发照亮了夜空,人群的欢呼声和心中的祈愿淹没了路寒舟的心跳,他眼中倒映着那火树银花。
江宁灼一直是个冷淡的人,可在这个小师弟面前却有了足够的耐心和温柔。
他揉了揉路寒舟的头发,问道:好看吗?
路寒舟说:好看。
他突然意识到,之前自己以为的原著,就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书中的江宁灼一心只有肩负的责任,甚至连最后献祭路寒舟时都面不改色,虽为正派至尊却也冷血无情。
可眼前的江宁灼,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人,他依旧在众人面前是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可在自己面前,偶尔会人设崩塌。甚至能洞察到自己的小心思,好言好语哄着。
他还愿意把自己,这个正派骂了又骂的邪祟搂在怀里。
所以之前在担心什么呢,他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是处处惯着自己的师兄,甚至因为没能救下火海中的自己而深深自责了三年。
而他也不是书中那个废物反派,从来没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
路寒舟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烟火还在继续,路寒舟扭头看着江宁灼少见的笑容,在他眼中除了自己的身影什么都没看到。
江宁灼在人群的喧嚣声中注意到了路寒舟的不对劲,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缓缓靠近,问道:寒舟哭了?
没哭路寒舟依旧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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