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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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无声息地杀死佣兵之后,阿芙拉一手按住对方,一手搭在自己胸口,施展出变形能力——这是一个可长可短的过程:替换国王时,为了保证长时间生效,她几乎耗尽了体内全部魔力,转化时间持续近半个时辰。而此时则无须那么费力,眨眼间她就将自己变成了佣兵的模样,尽管效果只能维持半天时间,但对于暗杀来说已经足够。

在巡逻队还未绕回来前,她飞快扒下对方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同时把尸体拖进麦田中。只不过在面对佣兵的武器时,她感到有些迷糊——那是一把铁质的枪杆,带有木头握柄,但杆头没有枪尖,而是一个黑黝黝的小孔。

这玩意是什么武器?

她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出答案,眼看巡逻队即将经过此处,阿芙拉只好先按记忆里的模样将其背在身后,装出正在认真放哨的样子。

就如此前无数次暗杀行动一样,巡逻队与她擦身而过,并非发现任何异样。

阿芙拉也不急着返回营地寻找女巫的下落,毕竟替换术只能模拟外形,却不能读取思想,万一碰上熟人时,会很容易露出马脚。等到这些人阵脚大乱时,自由有无数下手机会供她选择。

当月亮高高悬挂在夜空中时,梦境水的蠢货们终于渡过运河,向这边靠拢过来。而她身后也响起了哨声,巡逻和放哨的佣兵开始撤回营地——她的机会来了。

跟着众人走入营中,阿芙拉惊讶地发现,对方远远不止百人,他们绕成长长一圈,将整个小坡顶包围起来,或是蹲伏,或是站立,手中平举那杆奇怪的武器,带洞口的一端面向敌人。

她来不及细看,趁着周围无人注意,弯腰钻进了最近的一座帐篷里。

不一会儿,外面便响起了喊杀声,接着被一阵更猛烈的炸响打断。阿芙拉被吓了一跳,响声是如此密集,几乎没有丝毫停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按捺住想要探头一看究竟的冲动,静心等待。

随着时间推移,营地里变得忙碌起来,到处都是脚步声和命令声,大概是在根据对方进攻人数的多少来调整防御力量。令阿芙拉感到焦躁的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攻上坡顶!?

又过了一阵子,乒乒乓乓的响声逐渐稀疏下来,而她再也听不到老鼠们的厮杀声——这让阿芙拉的心往下一沉,难道……梦境水的渣滓们已经败退了?就算佣兵数量翻倍,也不过两三百人,而四面八方围上来的千余名老鼠居然无法踏上坡顶一步?

机会仿佛正在离她远去。

阿芙拉当机立断钻出帐篷,朝营地中央摸去——等到战斗结束,清点人员的时候,她很难瞒过所有人的目光。这并非一次准备充分的潜入,她对佣兵团的人员和口令根本不熟悉,因此必须速战速决。

绕过两个帐篷,阿芙拉慢慢探出头,望向营地中央。只见篝火旁围坐着四名女子,大概就是情报里所说的女巫。虽然数目对不上,不过从一开始这该死的情报就没有准确过,而且杀两个和杀四个没有太多区别,任何一个疑似堕落者都应受到拷问。来不及拷问时,则应当悉数杀死,即使错了,也是必要的牺牲。

她左右张望了一番,规划好撤退路线后,从帐篷后站起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向篝火处走去。

刚踏进中间的空地,阿芙拉便感到一件冰凉的硬物抵住了自己脑后。

“别动,”一名女子的声音说道,“你到底是谁?”

第二百三十一章 暗杀(下)

无面者感到全身泛起一阵寒意,这……怎么可能?

她咽了口口水,压低声音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伏尔特啊。”

不可能这么凑巧,对方刚好认识自己,营地里这么多佣兵,难道她能记住每个人的名字不成?

没想到后面传来一声冷笑,“是吗?我从来不知道男性体内也能汇聚魔力。要么,你是混进营地别有所图的女巫,要么,就是极为罕见的男巫。但无论是哪个答案,都不可能是你说的那个‘伏尔特’。第一军的士兵里,可没有你这样的异类。”

这人……能看到邪魔之力?阿芙拉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发现了,营地里的女巫不止四人,而身后的这位女子同样是一名女巫,而且还拥有类似于真实之眼的能力。在教会的魔能圣典中,记录过这样的能力——它是数百种衍生能力之一,并不与主能力冲突。

自己并没有看到周围有人接近,那么……对方的主要能力是隐藏身形?

“现在跪下,双手背到背后,我还能饶你一命,”她喝道,“按我说的做!”

佣兵们仍在外围战斗,并没有注意到中央空地发生的这一幕,但是篝火旁的四位女巫已经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常情况,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怎么了夜莺,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阿芙拉意识到,自己擅长的是暗杀而不是正面战斗,特别是在没有佩戴神罚之石的情况下,对付能力千奇百怪的女巫并不占优。那名可以飞行的女巫跑了也无妨,但能治愈邪疫的女巫必须死在这里,否则她将对教会的计划构成严重威胁。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死对方后,自己也将无法逃脱,想到这儿她心里不由得一紧,不过很快又化为了坦然——教会为了一统四国,竭尽全力抵抗来自地狱的魔鬼,已经牺牲了许多优秀的战士,如果她能为这个目标填上一笔,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她相信,希瑟不会忘记自己,将来的圣典中同样会有自己的名字。

“你们先不要过来,”身后被称为夜莺的女巫喊道,“这里有——”

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发难,转身抬肘击打在对方的手臂上,同时低头避免兵器刺到自己——任何人在说话时注意力都不可能完全集中,因此会有屏气凝神一说,这是训练官反复教导她的内容,相反,想要脱身或攻击不备,趁着对方开口时最佳。

藏在袖子里的机关也在第一时间被触发,一股白色的粉末朝后方喷去——这种炼金粉遇水后能放出大量热气,如果进入眼睛或嘴里可以让对方瞬间失去战斗力。就算侥幸没有吸到粉末,也够她手忙脚乱一阵子了。

接着阿芙拉朝篝火边的四名女巫猛扑过去,一名金发女子瞬间飞了起来,而那位看上去最年长的女巫奋不顾身挡在另两人身前。她抽出尖细的短剑,直接朝为首的人刺去——反正不能逃走的三人都要死在她手上,就无须区分先后了。

就在短剑刺入对方身体的一瞬间,阿芙拉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一袭白影出现在她的侧前方,兜帽下的双眼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而那里之前明明空无一物。

是……身后的夜莺?

那种近距离的粉末喷发,为什么完全没有影响到她?无面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她向自己举起双手,银光闪闪的武器迸射出一团火焰,身子被什么用力狠狠推了一下,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后仰倒在地。不行,还有……两人要解决,阿芙拉想要站起来,拔出短剑刺向下一个女巫,却发现连抬起手都变得十分困难,意识很快模糊起来。

可惜……她心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

夜莺开完枪后仍呆在原地,看着被击中胸口的士兵倒下,身体开始扭曲和收缩,缓缓变回一位陌生女子的模样。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死女巫。

直到莉莉焦急的呼喊声响起,夜莺才回过神来。

压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她收起枪,跑回到温蒂身边。

“伤到哪里了?”

“没事,一点痛感都没有,”温蒂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慌,“应该没有刺进去。”

“防护服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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