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2)
慕容瑛目色冰冷,道:“他不会得到的。”
杜梦山见状,知道慕容瑛已有安排,便不再多问。
他正想告退,慕容瑛忽问:“那个许晋,你对他了解多少?”
杜梦山道:“原先下官只知道他是滨州人,东秦大业十三年入的太医院。因为父母早丧,故而后来内乱之时他也没有出宫,一直呆着太医院保管医药典籍等物。平日里不出诊时,他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御药房侍弄草药,很少与人结交,人看着也没什么野心。不过这次甘露殿之事倒让下官看出这原是个临危不乱当机立断的,往日里,倒似小瞧了他。”
慕容瑛闻言,沉吟不语。
杜梦山察言观色,试探道:“太后的意思,是不是要除了他?”
“不,”慕容瑛道,“你派个可靠的人盯住他,小心别让他察觉。先盯上一个月,然后再来向哀家汇报。”
杜梦山领命。
申时初,长安在离掖庭局不远的千步廊侧的枫树林里漫步,不多时见千步廊上来了一三十多岁的高瘦太监在那左右张望,她唤道:“鄂公公。”
掖庭狱丞鄂中循声看来,见长安站在枫林内朝他招手。他定了定神,来到长安面前,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谨慎道:“听闻安公公邀杂家会面,不知所为何事?”
长安道:“时辰不早了,杂家也就不绕圈子了。鄂公公,杂家这里有个保你做掖庭丞的大好机会,不知你要还是不要?”
鄂中悚然一惊,真说起来,这不过是他与长安第二次见面而已,第一次是长安来诏狱里头提嘉容出去。
“掖庭局里素来是一令一丞,杂家不是很明白安公公的意思。”鄂中道。
长安见自己开门见山这姓鄂的也没急着走人就知道有戏,于是便道:“若眼下这个掖庭丞不在了,不得补一个上去么?”
鄂中眯眼,不语。
长安笑道:“不必这般戒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咱俩可算得上是一类人,都是二把手。我是甘露殿的二把手,你是诏狱的二把手,都属于那种有好处沾不着,有罪过就得上去背的苦命人。你的苦,我懂。”
鄂中眼神闪了闪,还是没说话。
长安也不需要他表态,接着道:“今日御前护卫褚翔送那个犯事的宫女来掖庭局时应该说过了吧,若那宫女在狱中出了任何不测,唯掖庭丞是问。”
鄂中道:“是,杂家已经得到崔公公的命令,一定要看好那名宫女。”
“若是那名宫女被人杀死或者自杀而死,崔如海倒霉,你这个看守人也难辞其咎。可若是那名宫女不明缘由的暴毙而亡,你说谁会倒霉?”长安问。
鄂中道:“崔公公,还有杂家。”
长安摇摇手指,道:“错了。宫女暴毙乃是不可抗力,按照陛下口谕,崔如海一人倒霉就够了。即便有人想拖你下去做垫背,
只要掖庭令为你说一句公道话,想必也是能保你下来的吧。”
“但是掖庭令为何会为杂家作保呢?”鄂中问。
长安笑得神秘,道:“简单,不是明日就是后日,大司农的公子慕容珵美必会来甘露殿探望陛下。只要有人给他递个消息,说那宫女是你杀死的。待到有人要拖你下水时,自会有人出来保你。”
鄂中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长安道:“鄂公公若想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无不可,不过今日不能多说。想必你出来时间长了,某些人也会生疑的吧?”
鄂中沉默一阵,问:“如何能让那宫女暴毙?”
长安看着他的脖子道:“摸到你的喉结,然后指尖往两边移。动作不要太大,一点一点移,对,就是这样。有没有摸到两处正在跳动的脉搏?”
鄂中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那两点,感觉有些不舒服,道:“摸到了。”
“女人的脖子上也有这两点,找到它,然后稍微用点力摁住。记住不用太大力气,以不会在皮肤上留下青紫痕迹为标准,按住不放。然后你不紧不慢地数三十个数,数到三十时,人基本上也就死透了。仵作验尸会发现,没有中毒迹象,没有致命外伤,这就是暴毙。”长安道。
这两个穴位在医学上的名称叫做“劲动脉窦”,当初来京的路上长安杀死那女孩,摁的就是这个穴位。因为那女孩已经虚弱至极,所以她只摁了她一侧的劲动脉窦几秒钟,那女孩就死了。正常人的话,摁两侧,多摁几秒,应当也会因为心脏骤停而死。她一个现代人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得益于一则新郎吻死新娘的新闻,那个悲催的男人好死不死就吻住了他新婚妻子的死穴。
这种杀人方法鄂中前所未闻,自然觉得有些不靠谱。欲待拿自己做一下实验,又怕真的给捏死了,一时难免犹豫不决。
长安也不激他,淡淡留下一句:“反正机会杂家给你了,要还是不要,你自己做决定。”说着,转身欲走。
“你为什么选我?”鄂中忽然问道。
长安回过头笑道:“这还用问?你自己不也说了么,万一那名宫女不测,就你和崔如海倒霉。与其等别人动手了自己无辜受累,何不自己为自己的前途拼一把呢?毕竟古人早已有云,富贵险中求嘛。你说是吧?”
第127章 笑话
傍晚,长安去四合库取了托宫女采购之物便回了长乐宫东寓所,挑出几样零嘴拿去给隔壁那俩小子,顺便通知长禄今晚去甘露殿值夜。自慕容泓病后,她都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囫囵觉了。
谁知到隔壁一推门,那门居然还从里头闩上了。
“喂,大白天的闩什么门?快开开!”长安拍门道。
屋内有动静,但就是没人来开门。过了好一会儿,长福才将门打开。
“大白天的关着门干什么呢?”长安走进屋中,一眼看到长禄睡在铺上,马上又回过身来看长福。见长福眼神闪烁,她指点着他笑道:“啊,你们这俩小子不学好是不是?说,刚才关着门到底干什么了?”
长福摸着后脑勺讪讪道:“真、真的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你露出这副心虚的表情?”长安将手中几包点心甩给他,走到大通铺边上准备取笑装死的长禄几句。长福居然急急忙忙地跑来拦她,道:“安哥,长禄今天不大舒服,已经睡着了,你就别吵他了。”
“不大舒服?”长安瞥长福一眼,道“那我可就更应该看一看了。别忘了你安哥我在太医院可是有人脉的,若是病得严重的话,说不定还能去央个医丞来给他瞧瞧。”
长福闻言,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由头,最后只得道:“长禄,你也见了,我实在拦不住,你别怪我。”
说话间长安已经走到大通铺边上,看着长禄那青紫肿胀的脸,放下脸色,问:“怎么回事?”
因上次长安已经告诫过他不要去管萍儿和殷德的事,故而长禄并不敢告诉长安是因为去探望萍儿被殷德打了。倒是长福见他不做声,在一旁多嘴道:“是广膳房的殷公公带人打的他。他干姐姐病了他不过去瞧了一瞧,那殷公公就不问青红皂白地把他打了一顿。”
“哦?那殷德既然能做到广膳房膳正,想必也不是冲动无脑的。即便怀疑你与那萍儿行止不妥,应该也会看在你是御前听差的份上,押你来交由刘汾发落才是,如何就会自己动手打你?长禄,你这套说辞只能骗骗长福。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安好整以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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