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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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看着身边的小不点,往常她见了他总会开心地说个不停,巴拉巴拉说院长妈妈教了她什么新知识、哥哥又欺负她、姐姐给她扎新辫子,今天却一言不发,不大一个矮团子,垂头丧气的,像蔫了的叶子。

他递给她五颜六色的糖果。平常摔了、不开心了,她吃颗糖果就会笑起来,脸圆圆的,像沉甸甸的小胖梨,让人一见就欢喜。

平常陆明热衷于限制她吃糖,但现在却递了一颗又一颗,两颗糖果放在她白白胖胖的掌心,一下子裹不住。她两只手捧着,却还是闷闷不乐。

陆明伸手,慢慢摸她细软的头发,问她:“怎么了?”

白露嘟着嘴巴,原本就圆的眼睛争得更大了,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开口:“北北哥哥、雅颂姐姐都走了,院长妈妈说他们会有自己的家。”

他七岁了,鼻梁高挺,薄唇傲气,“今天老师上课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每个人都要分开的。”他同白露一样都没有去课堂上学,一个是当前学校师资力量比较薄弱,学生良莠不齐,一个是他爸请了专门的老师上门教学,让他继续接受港城式教育。

白露听不懂前半句话,但不妨碍她知道后半句话的意思。她的眼里马上要发洪水似的,有泪要滴不滴,小小声:“我想和明明哥哥永远在一起。”她握紧手中的糖果,又伸出手推向陆明,“我可以不要糖果,我要明明哥哥”。睫毛扑闪如流萤,刚哭过的眼睛似乎藏了一片海。

每次吃完糖果,她都会把糖纸清洗干净、张张保存好,夹在她的书里。现在她已经有满满的一本糖纸本子了,大多数都来自于陆明。小孩子,对善意、恶意都非常敏感,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得到一份善意便想回报一份善意,更想紧紧握在手中,永远拥有。

陆明望着白露清澈懵懂的眼睛,心底发软,他认认真真思索了一会:“好,我们永远在一起。”白露真真切切在这一刻想一直和他在一起,但他比白露大,知道永远是个多么难的概念,他心里暗自下了决定。

白露带着湿润水光的眼眸顿时亮了,她重重点了点头。

回了家中,他妈妈在房间里,他换完鞋便噔噔噔跑上去找她。

陆明跑太快了,气喘吁吁,“妈妈,我们能不能领养白露?”他清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妈妈,眼里是纯粹的希冀。

女人讶然,“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没想过自己儿子会和白露玩得这般好。但是儿子又难得提出一个要求,她沉吟了一会:“等你爸爸晚上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好嘛?”她温声细语,和陆明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专注地盯着他。

陆明点点头,唇边带着浅淡笑容,“谢谢妈妈”。心里的雀跃难得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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