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2)
因着屋子里有菊羞“陪床”,春归到底在脑子里召唤渠出后还是去了院子等待,渠出果然表示极大的愤慨:“大奶奶今日才让我不用再管尚书府的事,我刚回魏国公府,结果就又让我去盯那何氏,大奶奶是看我不用腿走路就觉得我不会累是不是?”
“会累吗?”春归一脸困惑。
渠出:……
挟着一身的怨气笼罩着黑云就直接飘远了。
不过渠出抱怨归抱怨,到底不能够消极怠工,抱着置气的态度决定放弃放空圆睁着眼直瞪何氏几日,待到一无所获时才好对大奶奶进行无情却有理的讥讽,但没想到的是当次日清晨,蒋妈妈开始屡行她崭新的职责给何氏送早饭的时候,渠出便已经有所收获了。
因为蒋妈妈并未继续助纣为虐,伍尚书对她还是网开一面了,不过不再让蒋妈妈继续服侍康哥儿而已,暂时的差使是照顾被禁闭的何氏一日三餐饮食起居,蒋妈妈到底是知情人,伍尚书有此决断,也是防范家丑外扬的必要举措。
何氏饱食一顿,就看着蒋妈妈连连冷笑:“对得起我!”
蒋妈妈立即就双膝着地,额头险些没凿穿地面,却一个字都不曾分辩。
“也听我交待了,救活吴郧的针法乃是神仙所授,们这样对待我,恩将仇报,到头来还是会受到天谴!别以为就能名利双收了,蒋氏,如果不助我跳脱死劫,和的儿子必须一起陪葬!”
蒋妈妈这辈子所有的经营,无非就是为了吴郧着想,听这话后立即慌神,且她对何氏也着实怀着愧疚的心态,所以再无法争论自辩,一下下的叩着响头:“二太太怎么责斥奴婢,奴婢都只能领受,还望二太太千万放过吴郧,奴婢的确对不住二太太的救命之恩,二太太就算让奴婢以命抵偿,奴婢也不会有二话。”
“得了吧,们母子真若有良知,也做不出这等恩将仇报的事儿!现讲什么赴汤蹈火的话,也是荒唐可笑。我就不妨和直说了,尚书府我是一定待不住了,如果大归何家,我也只有死路一条,我死了,神仙恩公迟早都会知道我的冤枉,到时候哪里还会放过们母子?怕是连整个伍家都得给我陪葬!但我不想死,伍家人不配和我同归于尽,们母子更加不配!我要是还活着,必定放不过伍家,但我答应可以留下和吴郧两条狗命,只需要做一件事。
永贞坊大街有家名为孙驼子的米面行,给掌柜的递句话,把我的遭遇如今有性命之险的事儿给孙驼子说明了,仅只如此而已,就算和吴郧已经偿还了我的恩惠,咱们之间,一笔勾销。”
仅只是这样而已,蒋妈妈当然不会拒绝。
可渠出却是心中一沉,眉心一跳。
孙驼子米面行,和魏国公府可谓来往频繁,渠出曾亲眼目睹孙驼子亲自将不少密信辗转送去魏国公的案上!
何氏竟与魏国公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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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指向郑氏
渠出几乎是云里雾里的状态回去向春归复令,正逢这天兰庭再次轮到沐假,可以回家夜宿,春归不得不应酬夫君,当真抽不出空来听闻渠出的禀报,急得渠出立在两夫妻觥筹交错的宴桌边儿,直翻白眼球。
好在是兰庭看来今日也有事务需同客僚相商,黑灯瞎火的时间还要去一趟外院,渠出终于等到了和春归畅所欲谈的时机。
“蒋氏不愿牵连自家儿子,隔了好多日才找到外出的借口,确然是去了一趟孙驼子的店面,一说自己是尚书府二太太的仆婢,孙驼子竟然亲自接见了她,问清楚了何氏犯的什么事儿,孙驼子紧跟着写了封信,还是那样,字我都认识,却看不出什么内容,孙驼子把信送去的是钟鼓街的万福商行,这里是集中处理各种信件的机构,有相同徽标的信件送去一处,往往是成摞的再经交送,大部份都还离京了,我实在难以分辨,不知道要如何盯踪,眼前唯一能笃定的是被何氏视为救星者乃魏国公无疑。”
但渠出尤其的不敢置信:“这案子可不是玉阳真君的授意,是大奶奶自己好管闲事才经手,怎么后来竟也和魏国公府相关了?”
春归挑眉,原来玉阳真君授意的所有案件都应指向魏国公府么?这个鬼神仙,一句话就能说明的事偏偏故作高深莫测,非要辗转千山万水才终于显露端倪,也不知是当真天机不可泄露,还是有心折腾人的,看来这天上的神佛白受人间许多香火,却根本不想救危扶困,一个个的闲得发慌靠故弄玄虚打发时间。
她在这儿一个劲的抱怨,脑子里却一片安静……
玉阳真君应当已经彻底习惯了来自凡胎**的“人心不足”,完全丧失了搭腔的兴趣。
但春归照样对这“神仙风度”表示嗤之以鼻。
靠不住神仙靠自己,春归分析了一番孙驼子的应对方式,询问渠出:“孙驼子可知自己是听令于魏国公府?”
“应当不知。孙驼子只和万福商行联络,万福商行的主事与他交谈,说的都是主人,从来没有提过魏国公,连国公爷三字都不曾在字里言间出现,且孙驼子的米面行就是一个联络点,并不负责执行其余使命。”渠出对自己的判定甚有信心。
春归倒也相信渠出的判断:“连孙驼
子都不知主人真实身份,何氏就更不可能知道求助者其实是魏国公了,我猜她多半是把曾经教授她两套针法的‘老神仙’当成了救命稻草,且那人也告知过她若遇险难可知会孙驼子的事儿,何氏显然不懂那套密书之法,所以她才会让蒋氏亲自前往口述。”
“也就是说那个教会何氏夺命针法的人听令于魏国公?”
“多半是这样。”春归沉吟一阵才道:“你照旧盯着魏国公吧,我猜他和那人联络后应该会搭救何氏,也许会露出更多端倪。”
渠出翻了个白眼:“到头来还不是让我在魏国公府盯点儿。”
春归不同渠出进行毫无必要的唇舌争锋,这晚她熬着夜等到兰庭从外院回来斥园,才继续商量另一件事:“姚娘子的邀宴,我还是不打算推拒了。”
原来是这日,那位因为长着管鹰钩鼻故而被尹小妹和兰庭相继断定野心勃勃的温守初,他家娘子姚氏亲自来了一趟太师府送请帖,力邀春归去她家里赏秋品菊,姚氏前几回的邀帖春归全都找了借口婉拒,这回人家亲自登门邀约,身段放得极其谦恭不说,情态也显示出了万分热诚,春归并没一口应允,说的是要与夫家的亲长商议后才能确定,事实上是想先讨兰庭的主意,起先兰庭的看法是如果懒得应酬,干脆推拒了也没什么要紧,不过春归仔细想了想,认为那姚娘子出身汾阳大族,且度她寻常的言行举止并不是平易近人的性情,颇有些自恃身份暗里倨傲,这回竟然如此的“礼贤下士”,春归确然好奇她葫芦里装着哪一味药。
温家论来也是手握实权的门第,温守初又是深受父祖寄重的子弟,论来完全没有必要攀附太师府求获晋升之途,如此屡屡的示好,这其中的用意就不得不引人遐想了。
且还不是走的交好赵大爷的“正规途径”,楚心积虑以女眷家的来往为重点,这着实让春归觉得狐疑,她认为可以试探一番姚娘子的真正意愿,若确然没有相交的必要,把意思摆明了,也免得日后再受纠缠。
兰庭原本也打算摸清温守初的想法,但他又看得出春归对姚氏的感观并不友好,故而最初提议不妨来往后,眼见着春归并不打算和姚氏深交他也不再勉强,这时听春归的提议,仍然是道:“你既不喜姚氏的性情,大无必要和
她应酬,试探之事交给我来即可。”
“谁不知道迳勿如今身担修史撰录的重任,寻常哪有空闲交际应酬?温二爷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人,自是不便惹迳勿厌烦的,大抵是难逢时机,才交待了姚娘子和我多些往来走动,我拒绝了这回,下回下下回还不松口,也太不尽人情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样张狂,必得落个倨傲的名声,指不定日后还有更多麻烦呢。”
兰庭见春归拿定了主意,也不再阻止,只叮嘱道:“你既想快刀斩乱麻,那就由你自己作主,不过温守备父子远在福建,我无从确定他们是否参与党争,只知道温守初自来和郑珲澹交近,自他来了京城,也一直和魏国公来往密切,我猜测他是有所打算,不过不管温守初有没站定阵营,辉辉都不需在意这些事,要若实在和姚娘子说不到一处,直接表示疏远冷淡也罢。”
春归连连颔首:“如此我就一点负担没了,只需要蹭吃蹭喝就好。”
但当然她并没打算着去温家一饱口福,且赴宴这日,秋高气爽的天气突而转为阴雨绵绵,春归从前一晚的星月气象已见端倪,就很有些打不起精神了。
阴雨天,最适合的就是在家睡懒觉……
不过既是答应了赴约,春归当然不能言而无信,这日清早,她还是把自己拾掇了个光鲜亮丽,出门时却遇着了彭夫人,原来彭夫人也有宴请。又尽管叔母和侄媳间不少明枪暗箭,出现在公众面前时还必须和和气气的垂花门处的仆妇也算公众,所以春归少不得一番礼见寒喧。
于是知道了彭夫人今日是受魏国公夫人邀请,一同去静安寺祈佛吃斋,看彭夫人的得意劲儿,好心情俨然一点没有受到阴雨天的影响。
这还真是虔诚啊,春归由衷道:“二叔母无论有什么所求,定能心想事成。”
彭夫人笑得慈眉善目的有如观音菩萨附体,说出的话却是一点没安好心了:“庭哥媳妇除了玩乐和应酬,也该用些时间祈拜神佛,你如今是事事如意,却唯有一件……要能尽快替太师府添个男丁,那才真叫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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