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千金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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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是天,皇帝就是老天爷,他喜欢什么就得有什么;想要谁谁就得奉命而去。

王昭君被选美的官吏看准了,她含泪微笑,向每个表情悲壮的亲人拜辞,踏上前往京城的道路。

早春三月,满山遍野的菜花,一片金黄。16岁的王昭君,缓缓登上了香溪岸边的官船,她默默地祷告:“总有一天,我还要回来!”

然而,这句话成了她一生的奢望,直到安寝于大青山下的墓窀,这句话也没实现。

风一程,雨一程,小船顺香溪而下,入长江、逆汉水,飘飘摇摇,驶向遥远而陌生的地方。

坐在船舱里,王昭君支頜沉思:少女时代结束了,等在长安城里的,究竟是怎样的命运?冷美人?还是辣妹子?

披星戴月地走了三个月,隐隐约约望见长安,王昭君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忧伤还激动。

迎候王昭君以及众多“秀女”的并非汉家宫闕,而是地地道道的监狱——“掖庭”。

“掖庭”曾是一座皇家监狱,高墙矮窗,是关押犯罪的王室成员和宫女、太监的地方。

几经演变,这座临时看守所,被改装成简陋的“储秀宫”,尽管地方不怎么样,可是便於管理。

掖庭的官吏称“掖庭令”,职位不高,却执掌权衡,一手遮天。

掖庭令轻蔑地瞥了瞥这群如花似玉、乡音各异的小美人儿,暗自笑道:漂亮顶个屁!见不着皇上,休想当娘娘!奓刺儿?敢!都得听老爷我的!

此后一段时间,王昭君一群美人儿就呆在掖庭狱,百无聊赖的王昭君守着一盏孤灯苦思冥想:究竟什么叫做“出头之日”。

莫非就耗在这口不透气的“活棺材”里,等待哪天皇帝佬儿心血来潮,把自己召去“宠幸”一回?最后,领个或大或小的封号?倘若“青丝熬成白发”,一辈子见不着皇帝呢?难道朝廷还肯安置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婆吗?笑话!大概,给皇帝当个小老婆,到头儿了——这就是望眼欲穿的“出头之日”。

夜深了,心凉了。王昭君斜卧在枕上,郁郁寡欢,蛾眉紧蹙。

一天又一天,她空洞地捱着,俊美的大眼睛望不着一丝明天的曙光。

16岁,美,而且娇惯,王昭君满腹少女的优越感。

她素面朝天,优雅地走在花枝摇曳的小姐妹中间,既不肯取悦谁,也不愿屈尊俯就谁。

最要命的是,她不买上边的账。漫说贿赂几串铜钱一匹绢,就是浅浅的笑脸,也不给一个。

“土皇帝”们当然没好气儿,隔三差五就话里话外地“敲打”这个傲慢的“冷美人”。

日子一长,早就失去耐心的王昭君变得空前焦躁,她居然公开耍性子,和“掖庭令”唱起了对台戏。

王昭君问掖庭令,那个传说中的“大救星”——当今皇帝陛下,到底在哪儿呢?

有些小姐妹心眼儿灵活,明里暗里好一阵打点,旋即被召进内廷,侍奉天子。

王昭君并不在乎能否侍寝,但她非常看中自己在“美人堆”里的名次和地位。

这种“名位”,绝非朝廷册封的嬪妃等级,而是少女的自我认同和价值兑现。

王昭君觉得:“我最出色。”然而残酷的现实,偏偏把她丢进了残花败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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