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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听力五百句。

靠,你能不能有点浪漫细胞啊!

冷夕撇撇嘴,耳机里冰冷无情的女声听力把他还在跳动的心脏牢牢摁稳,兔子直接就被摁死了。

看冷夕一脸不高兴,顾淮予强忍高兴地说:怎么了,老师不在?

期末考试真的太可怕了。冷夕捏紧手里的练习本,问个问题还得排队。

不会的很多吗?

顾淮予伸手把冷夕手里的练习本抽出来,翻开一瞧,每一页都标了一串儿表示不会的红标记。

从选择题到填空题再到大题,赤红一片,就没有这人擅长的题型。

顾淮予:

您这是攒了一学期的问题吗。

也没有一学期,冷夕诚实地摇摇头,还挺自豪地说,我期中考试之前已经问掉一批了,这是期中考试之后攒的。

顾淮予一边翻着练习本一边怀疑人生,深刻地觉得造物主还是公平的,给了冷夕一张可以祸国殃民的脸,却没给他能够祸国殃民的脑子。

真是神爱世人,可喜可贺。

翻到最后,顾淮予忍不住看向他:你为什么能进三中?是找人塞钱进来的吗?

屁,我正儿八经考的成吗!还不许人超常发挥一次了!冷夕一把抢回自己的练习册,气哼哼的,你还不珍惜,还嘲讽我。跟你说啊,要不是我中考超常发挥,你可就没机会认识我这个小可爱了。

那我的高中生涯应该能安稳不少吧。顾淮予憧憬地说。

你想得美。冷夕说,事情已然如此发展了,忍着吧!

我猜也是,哎,顾淮予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又说,那走吧。

去哪?

去把你攒的这一拨题清掉。顾淮予头也不回地往教学楼外走去,边走边算,我给人上课一小时二百,给你打个七五折,给一百五就行了。

冷夕本来听前半句话心里一阵美,结果一听到后半句瞬间垮了脸。

他停住脚步,瞳孔地震:你怎么还收我钱?

我白给你讲题啊?顾淮予义正严辞,特别会找正当理由,白来的东西没人珍惜,只有花了钱的才会认真对待。

可是可是,我不是别人啊!冷夕开始讨价还价。

所以给你便宜五十。

古人诚不欺我,冷夕鄙视道,有钱人最抠!

顾淮予摸摸耳朵,装没听见。

图书馆的杂志阅览室里空无一人,顾老师接了一杯水,捏起一支笔就开始讲。冷夕本来还想走神,但一想到一小时一百五,就立刻不敢了,认认真真听了半个小时。

归类练习的时候,冷夕捏着草稿纸按照顾老师教的方法给不同的类型题做总结,又单独拎出来几个容易考到的知识点重点复习,可看着看着,视线就飘去了一旁。

他第一次发现顾淮予原来是戴眼镜的。

度数很浅,应该是只有看书和上课的时候会戴,烟灰色的金属框架在这双巨凶的桃花眼上,隔着镜片看过去,竟消去了其中的暴戾,反倒添加一层水灵。

想要讨价还价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他看着顾淮予,忽然说:听你讲题必须得给钱?我卖身行吗?

顾淮予正在喝水,闻言一大口水呛进气管,差点儿咳出来半扇肺。

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吧!

他满脸通红,胸腔剧烈起伏,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被气的: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与学习无关的废话你他妈就自己学吧!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冷夕认认真真地听讲,一声也不敢吱。

顾淮予对照着冷夕这个一片红的练习本一直给他讲完都没听到声音,正心生疑惑这人今天怎么忽然就这么听话了,结果一歪头发现原来是撑着胳膊睡着了。

顾淮予:

顾老师觉得他的教学生涯都受到了巨大的挑战与侮辱。

他非常想一巴掌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学生拍醒,可临到伸出手却犹豫了。

正午的阳光非常刺眼,图书馆里充斥着书本独有的墨香,外面好像下雪了,否则为什么会有晃眼的白光呢?

他先是盯着冷夕睫毛上挂着的浅光,而后顺着这道光渐渐往下滑,停在鼻尖,又落到唇角。

好像是听到了睡神的低语,又像是受到了邪神的蛊惑,他一时间竟有些出神,而后不受控制地靠过去。

有另一个人在掌控自己的身体,但头脑混沌,不知道是谁。

直到看到眼前近至毫厘的人睫毛微颤,他这才感觉仿佛心灵深处咚地一声,后知后觉地发现,啊,原来那个人是灵魂深处的自己。

抓到了。

微颤的睫毛换成漆黑的瞳仁。

冷夕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眼里满满的盛满一个人,他一眼就捕捉到顾淮予来不及藏起来的慌乱与惊诧。

偷亲别人的人如今瞪圆了眼睛,像一只被吓到的小仓鼠。

来不及等仓鼠反应过来迅速起身,冷夕已经一把扣住他的脖子,然后强硬的向自己压过来。

似乎想要完成这个吻,却没贴上,堪堪停在唇边大概一厘米处。

冷夕轻声说:你刚刚想做什么?

许久许久的沉默后,呼吸交错、千钧一发间,冷夕终于看见顾淮予唇角一动。

然后他听见顾淮予说:你不是卖身吗?

第37章 、成绩

顾淮予骑虎难下, 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摁住。冷夕牢牢地扣着他,却又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动作,也没再说任何一个字。

这个姿势比真的亲上还要更暧昧, 顾淮予受不住, 干脆鼓起脸颊用力往冷夕脸上吹一口气儿,以示不满。

他说:放开。

冷夕一双撩人的凤眼微微眯起,眼眸漆黑如墨, 里面藏着扯不断理不清的深沉情绪。

他盯着顾淮予的眼睛沉默着, 克制着, 就这样盯了许久,而后缓慢地松开了手。

顾淮予立刻像个弹簧一样弹出去了, 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剧烈的声音, 午休结束的铃声适时响起,他顶着心脏的砰砰乱跳和满脑的一团乱麻离开图书馆。

他一口气儿跑回班, 直到跑回教学楼,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外面没下雪。

冷夕没有追,他看着顾淮予离开, 而后把练习本扣在脸上,默默背了一遍九九乘法表,以图用冰冷无情的数学逻辑来镇定自己翻滚汹涌的一腔热血。

图书馆复习时的那场白光果然是幻觉, 期末考试当天才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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