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死给(2 / 2)
“嘁,他叫什么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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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将他的衬衣吹鼓,弥散了些许体表的温度,欧阳黎磕了磕烟灰:“你别这样,小陈老师人不错的,前几天在酒吧要不是人家帮忙,第二天我就上不了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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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离眉头一皱:“你又去喝酒了?到底是谁半个月前跟我再也不碰酒的。”
“应酬免不了的嘛,而且我又没干什么。”
打官腔的话,黎离嘀嘀咕咕:“得了吧,你喝完断片我还不知道……”
“你不要总是对我抱有成见。”黎离经常拿过去说事,时间一久欧阳黎不乐意了:“我第二天问过小陈老师了,他也说我什么都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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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什么意思。”黎离脱离老板椅的诱惑,一下子坐直了,眉头紧锁:“你问了你干了什么蠢事他说没有?”
欧阳黎不以为然:“是啊。”
“……”
最近公司的撑台艺人出了点事,黎离奔波整整两天没睡,眼底熬出青色,听完更是额角突突地跳,满胸满腔的脏话,堆积成实体的话能把欧阳黎活埋。
去他/妈的,屁的没有!
同窗十几年,相当于和他走过了人生的一半,欧阳黎什么德性他没见过,没有人比黎离更清楚这人喝醉了是什么状态,哪怕是欧阳黎本人。
偏偏这个节骨眼,陈子侑回来了,迈进来发现老欧不在椅子上又退到门口,指骨节磕了两声门板:“哈喽欧阳老师,课还讲吗?”
欧阳黎笑着指了指手机,顺便捂住了听筒:“稍等我一下,朋友打来的电话,你先坐吧。”
陈子侑比了个‘ok’的手势,坐没坐样,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不得不说每天拉他运动是有效果的,身上的肉比他们刚见面紧实了点,睡衣贴身,脊骨沟凹下一条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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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神奇,我学生居然自己回来了,”欧阳黎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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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里干喘气不吭声,欧阳黎等了几秒,关切地问:“老离,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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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离更气了:“我这边接到个文件,不说了。”
“哦,好,那你注意休——”黎离不想听那些屁话,装成真的很忙的样子,将客套的关心利落斩断。
a市云层稀薄,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可以直观到苍穹闪烁的疏星,夜景灯火通明,立足浮华之上,黎离无端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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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黎的性取向在他这不算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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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玩泥巴的年纪欧阳黎读诗,初中黎离打架对方经过,跟在屁股后面数落他不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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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对方桃花就没断过,能力强长得好往往有这样的特权,小到初中课桌上的温牛奶大到大学系花公开表白,排场或大或小,欧阳黎除了礼貌更礼貌地拒绝再无别话,仿若皈依佛门。
非常偶然的场合,始于寝室只剩他们两个那晚的一句玩笑话,白炽灯关了,对楼走廊惨白的灯光渗进了一些,欧阳黎坦然自若,没半点犹豫地承认了。
一阵默契的沉默。
黎离在心底骂操,欧阳黎脸上平静无波,嘴边弧度还在,特别可恨地看着他说,我不会瞒你,如果你心里膈应,可以不必再来往。
具体记不清了,黎离只记得自己压不住火,直接往那张过分从容的脸上狠揍一拳,胸口起伏着,爆起青筋怒喝:就因为个狗屁同性恋,就要我不来往了?!你又不喜欢我,老子膈应个屁啊!十年交情说断就能断,你他妈有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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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欧阳黎侧脸高肿,获得一众嘘寒问暖,相反黎离出奇沉默,往他床铺丢来一管软膏,该怎么处还怎么处。
毕业后的几年,黎离冷眼旁观他恋爱,尝试接受他人的示好,短暂地交往又分开。
蚊虫尚存的秋夜,猛烈追求他半年的对象红着眼问,你为什么不能再对我特殊些呢?
欧阳黎隐在灯下黑的半角苦笑说抱歉,眼神柔得像捧雨水,却没有给他一个拥抱。
置身事外谈不上庆幸还是伤感,黎离敢对同性恋没偏见,欧阳黎就敢继续和他真情实感做兄弟,默认了彼此不会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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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黎离恨不得在s社门口的投屏打上一段话,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持续滚动——全天下那么多给,怎么就差我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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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离气得牙疼,咬紧牙根控制半天,一句话点/操三位当事人——
“妈的死给!”
第二天下午,教师聚众扎在公共办公室判卷,东拉西扯地唠家常。
有人提到欧阳黎的朋友圈,本尊上课中,只能问另一位当事人,陈子侑给手上一张卷的选做题打了满分,代替他回答:“卷子我答的,然后被老欧抓去补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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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老师讲得咋样?”
陈子侑没把话说全:“特别好,引人入胜,讲完错题罚抄三遍,这是我第一次痛恨自己没考满分。不过通过这次学习,我总结出了一点心得。”
“哦?说来听听。”
“下回监考无聊记得带本书或者报纸,不爱看还能撕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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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学无术,却想做你的得意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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