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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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习起初还呆愣着,旋即反应过来后,赶紧扶着春花坐下。

“这事有必要瞒着我?我还以为你生了病……”嘴上说着埋怨的话,脸上的笑却是掩不住。

春花轻咳一声,略微尴尬,不知该如何向荣习解释,她本来是想请大夫来看看她是因何不孕,哪成想这一诊脉,竟就是喜脉!春花现在想起那时大夫看她的古怪眼神,仍觉得有趣。

大约大夫都觉得这事滑稽,有了身孕还请我来瞧不孕之症?这怕不是妇科的病,是脑子有病。就是这会儿,大夫瞧着春花和荣习二人,也是略带‘嫌弃’,怕是夫妻俩傻到一处去了……

“那个……我本来……”春花脑中组织了几次语言,才将事情说完,“我本来是想请大夫来看看我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不然我怎么一直都没身孕……谁知道这竟然闹了个大乌龙,我有孕了……”

荣习都被气笑了,看着春花闪躲的眼神到处乱瞟,狠狠点了下她额心,“你啊,就算是请大夫看不孕之症,有必要瞒着我?”

“怕万一真有什么毛病嘛……”春花小声嘀咕,抱住荣习的胳膊撒着娇,“好嘛好嘛,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你,再说这不是弄巧成拙……不对,弄拙成巧了嘛,现在是喜事呢。”

荣习给她顺了顺头发,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去问大夫,“我夫人身子没有不妥吧?”

“没有,夫人身子康健得很。”

“那胎象呢?”春花抚着肚子问道。

“胎象也稳,少爷少夫人大可不必担心,我写一幅安胎药,按时服用应当不会有大问题。只是……”大夫轻瞄了荣习一眼,而后郑重道,“只是这怀胎期间,切忌鱼水之欢呐。”

“知道了。可是我夫人有孕为何之前都没有预兆?”

大夫边写着药方子,边道:“每个人体质不同,许是夫人身子好,没有害喜,就未曾察觉吧。”

说着话,药方子也已写好,青萍上前接过,又领着大夫出门领银子去了,屋内只剩下春花和荣习二人。

“你看看,连大夫都看出你不知道节制了,刚刚特意嘱咐你呢……”

“啧。”荣习坐下将人搂在怀里,“你倒还有理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请的大夫来,也不该瞒着我,下不为例,知不知道?”

“知道了。说起来我这个月一直没来葵水,我当是最近太烦忧,情绪不对,日子迟些,哪能想到竟是有身孕了。”春花如今是一扫阴霾,心情畅快,之前的不痛快通通忘了,目光温柔看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肚子。

荣习的下巴在春花额头蹭了蹭,也伸出一只手,附在春花的小腹上。

“之前很在意没身孕的事?”

“本来我没在意的,我觉得顺其自然就好,可是二夫人,你娘和我娘全都在我耳边提,我就、我就被动摇了,也开始在意了,我前阵子老和你吵架也是因为我情绪不好,是我不对。”

“那怎么不和我说?”

“你生意上本来就忙,不想让你再为我的事分心。”

荣习将春花扶正,两手握在她肩膀,正色道:“这不是你的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再者就算是其他的事,也要告诉我,我是你相公,那不是分心,是我本就该做的。”

“嗯,知道了。”春花今天就像没骨头一样,一股脑又钻进荣习怀里。

“也怪我,我之前也怕你在意这事,可我怕安慰你,你反倒更在意,就一直没说——”

自打春花有孕,岑家上下,连着何李氏,都紧张地不行,三天两头就给她炖补品,说来也怪,好些人有身子后就食欲不佳,春花相反,食欲大开,这下可好,才两三个月小脸就圆了一圈。

二夫人眼看着春花有孕的待遇和自己儿媳那时不同,可也只能是眼馋,并不敢再造次了,自己的儿子不争气,矿山的生意没打理好不说,还差点闹出了人命案子,儿媳娘家弟弟考中进士,本是大喜事,往后若有了出息,儿媳那可是亲姐姐必定能沾到光,哪想到前阵子就东窗事发,有人说他舞弊,现下已被罢了官,在京城大牢里待审呢。

春花近来身子越发重,头钗那些也不大爱打,她觉得累得慌,可今日青萍给她梳妆时,春花瞧着镜中的自己,没忍住捏了捏自己变圆的脸蛋。

“青萍啊,你说我最近是不是真的胖了不少啊。”

“奶奶您才不胖呢,您以前是太瘦了,现在这样才好呢。”

“瞎说,我就是胖了。”春花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愁眉苦脸,“我这胖了,荣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呀?”

“怎么会呢,三奶奶您放宽心吧,三爷每日都早早回来陪您,对您和肚子里的小主子上心得很。”

可春花心里不安生,许是有孕的影响,她最近情绪越发古怪,想一出是一出的,晚上还缠着荣习让他第二天带他去街上逛逛。

荣习近来凡事没有不依着春花的,春花有孕后,脾气冲了些,他就什么都顺着,怕她气着自己,也怕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春花原本只是想出去走走,岑老爷却不放心,硬是要派十个家仆跟着一块,荣习也很无奈,但又不大想因着小事忤逆父亲,便让人远远跟在后头。

春花一路走,一路和荣习说着话,她半侧着身子朝向荣习,一个没注意,路过某处酒楼时,里面竟往外泼了盆水。虽说是只溅湿了一点春花的裙角,但突来的事情还是让春花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赶紧滚,这点事都做不好,我们酒楼不养闲人。”酒楼门口站着的大汉高声呵斥,荣习和春花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个姑娘跪趴着,很是艰难地往大汉身前挪。

“求求你求求你,别撵我走,我儿子还在家饿着呢……”

荣习帮着春花理了衣服,仔细瞧过春花无恙,也知道泼水的人本是无意,他本就不爱管些外人的事,自然不愿意在这看争吵,打算带春花继续往前走,可春花觉得那姑娘甚是可怜,三两步走上前,质问那大汉。

“她犯了什么错处,你要拿凉水泼她?现在可是十月天,很凉的,而且你刚刚都溅到我裙子上了。”

大汉还是会看眼色的,眼前的姑娘穿着贵气,身后站着的男人也是气度不凡,想来是富贵人家,何况这人还挺着肚子,那可是得罪不起,赶紧点头哈腰。

“哎呦,惊着夫人了,罪过罪过,只是这人她手脚不麻利,端个盘子都端不稳,把菜洒在客人身上了,这才……”

“那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春花说着,走上前,欲将地上的姑娘扶起来,那姑娘也碰巧抬头,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铃兰?”从前在仁禄堂欺负自己,被荣习赶出府的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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