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1 / 2)
商泯!你盼这一天盼了许久了吧!你巴不得我早点死!
呸!伪善!做作!你们根本不如妖!
镜妖嘶声喊叫,声音凄厉,商泯却并不动容,只催着郑融动手,底下一些外门弟子也附和的叫嚷起来。
身后,又传来苏叶的声音:怎么样?死到临头,这妖物便装不下去了。小师弟,你还同情她吗?
祁烬一张脸皱成一团,没有说话,看得出他很纠结。
南珩冷乜了苏叶一眼:苏师兄今天倒是格外活跃。
苏叶回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倒是住了口。
南珩揉了揉额角,一般像镜妖这种反应,应当是有隐情的。
可是,连萧听寻都没能说服商掌门,他出头又能怎样?
正这时,祁烬自旁边递过来一个纸袋子:南师弟,吃这个。
南珩有些心不在焉的接过,低头一看,便愣住了,蜜煎樱桃。
你怎么会带这个?他狐疑的看了祁烬一眼。
哦,今天我出来时候,师尊说他身体不舒服,就不来了,随手把这个塞给我的,让我带着吃。
南珩眼睛一亮,一把将纸袋子夺了过来:祁师兄,这个借我一下!
一把抢过祁烬手里的袋子,南珩三步并作两步奔上了斩妖台。
台上郑融的手中的除魔剑已经距离镜妖的胸口不过三寸。
南珩心中一凛,急呵道:慢着!
与此同时,自长老座位上,一片晶莹的冰竹叶破空而来,将郑融手中的除魔剑打掉在地。
南珩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萧听寻,第一次觉得他师尊的圣母病关键时刻似乎还有点用处。
他勾勾嘴角,朝萧听寻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多谢师尊!
第23章 傻小子,好自为之吧(修改)
台上的郑融被这阵仗搞蒙了。
他抬头看看台上冷着脸的萧听寻,又看看霍然而起,脸黑的像煤炭一样的商泯,愣是站在那望着地上的除魔剑,动都不敢动一下。
开玩笑,商掌门发起火来吓人的很,但若是惹恼了玉清长老,他害怕连掌门都保不住他。
南珩知他为难,伸手拍拍他肩膀:郑师兄,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不是来劫人的,就是想临走之前送送她。
郑融面有纠结,却还是退到了一边去,毕竟人家师尊都没拦着,他还能说什么。
南珩回头望去,那镜妖一双眸子淬着红光,跟LED灯似的,脸上也有筋脉一般的红色纹路,逐渐蔓延,显然是暴走了。
台上,商泯拧着一双浓眉,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玉清,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很少这般语气对几位长老说话,萧听寻听了,面上却并无什么反应,只淡淡道:掌门息怒。
眼下镜妖的死局已定,南珩不过见其可怜,送一送罢了。
送一送?我只求他别给我送出什么岔子来!
商泯负气衣袖一甩,坐了回去:玉清啊玉清,我说你什么好?这事平澜拎不清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要插上一脚?
啊,还有你这小徒弟,我真是
他说到一半仰面扶额,一脸的痛不欲生。
亏他当初还觉得南珩乖巧老实来着,到头来竟是个能搞事的。
大长老一副老神在在:掌门师兄,要我说,你也有点太不近人情了。这午门斩首的犯人,上路之前还有顿践行饭呢,送一送又何妨?
商泯正在气头上,毫不留情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吃你的点心,堵上嘴!
大长老被怼了,也不恼,呵呵一乐,真就兀自拿桌几上的糕点吃起来。
镜妖此时凶的厉害,一双纤纤玉指已经成了尖锐的利爪,瞳仁凶光大现,满是怨毒和不甘。
南珩扬了扬手中的袋子:他没来,但是东西,托人给你带来了。
东西?什么东西?!镜妖双目竟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带东西给我了?
南珩点头: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樱桃果。
磐郎镜妖死死盯着南珩手上的袋子,赤红的双眸竟然奇迹般褪去了凶光,脸上骇人的纹路也尽数消退了,干净白皙的小脸上,两行清泪淌过。
南珩喟叹一声,自纸袋里取出一枚蜜煎樱桃,塞进镜妖嘴里:吃吧,是他给你的,都是你的。
镜妖薄红的小嘴轻轻将蜜煎樱桃含住,眼泪却流的更凶了:都是我的?对都是我的。
南珩见她这副样子也有些难受,一颗颗喂给她吃,一袋子蜜饯很快便见了底。
郑融搓搓手,在一旁催促:南师弟,差不多得了,你瞧瞧掌门那张脸,你再磨叽一会儿,都能直接拿去烧火了。
南珩回头瞥了一眼商泯黑的发亮的脸色:
最后一颗蜜煎樱桃送进镜妖嘴里,小姑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弯起眼睛笑了笑:磐郎没骗我,真甜。
她也没再为难南珩其他,只是小幅度动了动被锁妖链死死勒住的手,掌心凝出一朵白绒绒的小花来。
多谢你,她望着南珩,清灵干净的眼睛里,有柔和的光,劳烦你将这朵花交给他,并且转告他,樱桃果很甜,皖娘走了,这回是真的走了。如果还能有来生,那也不要再见了。
雪白的绒花托在南珩掌心,还有些淡淡温热的触感。
他缓缓走回座位,身后,郑融的除魔剑尖声啸叫着,穿透了镜妖的胸口。
她含着浅笑慢慢闭上眼睛,最后望了一眼修木峰的方向,身体自胸口染血的地方,开始逐渐碎裂。
除魔剑能一举刺破妖物的妖丹,让妖物魂飞魄散。
那镜妖的身体化为无数晶亮的白色碎片,飘散在空中,最后竟凝成一道白光,朝南珩而来。
座上商掌门、大长老和萧听寻都猛地提了口气,但他们来不及动作,那道白光已自南珩的额间进入。
这这这可怎么好?商掌门关心则乱,心焦的啪一拍桌几,玉清,我说什么来着?不要怜悯妖物!不要轻信
那只是镜妖的记忆碎片。萧听寻淡声开口,掌门不必忧心。
南珩被这道白光冲的向后仰了下头,而后,便有无数个散乱的记忆碎片向他袭来。
他看到了种满灵草灵药的修木峰上,殷旧挽着袖子在采草药,拨开凌乱的草要丛,看见一只伤了腿的小兔子。
他便将药篓放下,从自己的乾坤袋中摸出治疗外伤的药来,给小兔子包扎。
小兔子被包好了伤口,扭头便走了,一蹦一跳,消失在草丛里。
画面一转,是一个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少女,穿着杏色的罗裙,头上簪着樱花,跟在殷旧的屁股后头。
两人自修木峰后的樱花林里穿行,在漫天粉雾中,南珩听见一串串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殷旧牵着少女坐在樱花树下,笑得满面温和,他握着少女的手,指着书上的字教她认读: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磐石无转移,蒲苇韧如丝。
少女便跟着他,一遍一遍的读着。
我是蒲苇,你是磐石?那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么?
你姓氏太难听了,要不然,我就叫你磐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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