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1 / 2)
翌日,燕相府大小姐病重的消息在京里流传。
秋玉恒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心情甚好的还哼着曲,木童手里拿着张纸条愁眉不展。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秋玉恒笑问:“手上拿着什么这么好看?谁家的消息?”
木童犹豫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试探:“少爷,您之前不是还很讨厌燕大小姐么?您现在三天两头的出去,不是去瞧她吧?”
秋玉恒想起以前放过的大话,面上表情极为不自然,嘀咕着:“我去瞧她做什么,这人与我八字不合,瞧一回我便要气一回。”
两人一起长大,明为主仆,私下偷鸡摸狗的事没一起少干,木童哪能瞧不明白主子是在口是心非,捏着消息纸心里暗暗叫苦。
秋玉恒发现他不对劲,从他手里抢过消息纸,不满道:“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少爷您先做好准备……”
木童话音未落,有小厮在门外通禀:“少爷,老爷夫人有急事相请。”
木童神色一凛,秋玉恒才看了个头,不由作罢,急匆匆跟着小厮去了书房里。
秋夫人满面愁容,将一封书信交给秋玉恒,道:“刚收到的。也是个命苦的姑娘!唉……你们看看吧。”
秋玉恒看罢,如遭雷击般傻在那,秋夫人蹙了眉,秋鹤只轻叹一声。
“燕大小姐病重,恐回天乏术,燕府不愿意拖累你,已经将婚书退回,对外也会说是他们的过失,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秋夫人不悦道:“说什么不影响,我们恒儿的名声被他们拖累的还少吗?先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就拿这次来说,只是病重,又不是没的治,他们却自作主张对外宣称要退婚,致我们将军府的名声于何地?”
秋玉恒捏着书信的手颤抖起来,当机立断,“娘,我不相信,我这就去找她。我前阵子才瞧过她,她那会还与孩儿有说有笑的,哪里有生病的样子,我不相信。”
秋夫人也是心焦,点头同意下来,“库房里还有几支化了形的人参,你一并带过去。”
秋鹤目光微闪,建议道:“别这么贸贸然去,还是由我先去打听一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秋玉恒却是等不及了,表情崩溃,声音拔高,“爹,不能等,如果我们慢一步,她明天可能就死了。”
他这话没头没脑的教人听不明白,秋夫人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秋玉恒还不敢肯定心中的猜测,只是他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摇着头,突然恳求道:“娘,孩儿很喜欢她,孩儿不想退婚,您千万不要答应燕相那边,好不好?”
“孩子,现在不是我们肯不肯,而是燕相府那边要退婚。”秋夫人瞧着他可怜,又问秋鹤,“老爷,不如由我携恒儿上门一趟去探望一下如何?”
秋鹤点一点头,“也好,你们去吧。记住两家情谊尚在,千万客气着些。”
秋玉恒回房,双目再也忍不住地红了起来,木童瞧得心惊,少爷这样子他何曾见过啊,就是曾经被老爷追着打了三条街都咬着牙没哭的倔脾气,这会居然要掉泪了。
木童心惊肉跳之下,细细告知秋玉恒今早得到的消息。
没多时,秋玉恒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是燕相,一定是他!”
她曾说过,她或许有一日会突然消失在这天地间,当时他想不明白,现在回过味来,猜测定是燕相又利用她做什么事情,然后见势不对,牺牲了她!
那头秋夫人准备妥当,来到秋玉恒房里,刚好瞧见他在抹眼泪,失声叫道:“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没影子的事情你哭什么。”
“娘,你放心。我不哭,我还得为她讨回公道!”
“你说什么?”
“娘,等会别管我做什么,我今日就是把事情闹大了,也要见到燕一一。”
房里,无尘走到床前,搁下了手里的托盘。
燕云歌在床上设了方几,正在双手互搏,瞧见托盘里的白粥,实在是懒得起身了,笑道:“过些时候吧,现下没什么胃口。”
“我辛苦熬的,你多少吃一点。”无尘坐在床尾,端起碗,就着舀了一口喂她嘴边。
燕云歌只好吞了一口,再看战局,她眉头紧锁,执黑的右手迟迟没有落下。
无尘看了一眼棋面,又喂进去一口,“你心思不在棋上,何苦为难自己。”
燕云歌按下一枚黑子,乖乖张开嘴喝粥,待咽下去后,苦笑道:“和尚,看破不必说破,给我留点面子。”
无尘微笑,接过她指尖的白子,替她放下,说道:“烦恼即菩提,无二无别,你既已走到这步了,烦心何用。”
燕云歌咽下喉间的粥,看着被一子定了生死的局面,摆摆手示意实在没有胃口,无尘见也吃了一半了,便不勉强。
“可我走后,我母亲该如何自处?”这个问题盘旋在她心间一晚,越想越教她闷地难受。
无尘却是转开话题,欣慰道:“施主豁达之人,竟也囿于血缘,你开始有慈悲之心,说明贫僧往日的功课没白做。”
“和尚。”燕云歌将棋子收拢,颇有点无奈,“你别逮着机会就说教,我既然答应你慈心不杀,自然会遵从。我下山一年多来,何时破过杀戒?”
无尘眉目里可见笑意,知她不过是在卖乖,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与贫僧来一局如何?”
燕云歌欣然同意,左右手互博哪有与他对弈有趣,只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无尘陪她在床上对弈了几局,杀得她几乎要失了风度,才笑着收了碗筷出去。
时近正午,季幽、赵灵回来禀报了秋玉恒大闹相府的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