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找到宁雅,被发现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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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座别院建立在荒山上,周边没有其他的人造别院,这里一场大火,更是让人视为禁忌,认为风水并不好,荒草都长有半人高。

哑医回京,他被兴宁侯盯着,来别院挖当年的东西,被截杀。

来此之前,襄王已经派人搜查过,没有其他人驻守,他们赶赴过来。

薛慎之吩咐王府的侍卫,让人将废墟给挖开。

襄王查出来他母亲当年被关押在此处,的确是一把大火给烧了,太后说凶杀一事,他猜测是太后被元晋帝威胁所致,不会说实话。而太后与元晋帝的种种反应,他都当做是母亲还活着。

“这别院占地很广,你要验证这下面有没有地道,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挖出来。别地道未曾挖出来,你将本王父皇给挖惊动了!”襄王觉得他与薛慎之合作吃亏了。

他这还没将人派上用场,他先帮薛慎之办事。

还得摊上伤筋动骨的风险。

商枝若能知道襄王心中所想,一定会嗤之以鼻。

襄王不是傻子,既然将赌注下在薛慎之身上,那就是看中他身上的潜质。愿意在薛慎之身上投入高风险,从中获取高回报。

薛慎之并不这么想,如果有地下通道,不止有一条,会密布整个别院。

只要挖出两条,他就能够确定,母亲有九成把握还活着。

“如果不是豫王出事,兴宁侯接连受挫,他们的旧部暗中投靠本王,其中就有人是当年一事的目击者,本王未必就能查出来。所有的事情,已经给善后,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他告诉本王,这里关押的一个女人,亲眼看见被大火吞噬。火势很大,烧了一天一夜,是下一场大雨,才将大火浇灭,挖出了几具尸首,没有生还的可能!”襄王看向薛慎之,见他面色无常,盯着一堆废墟,“你这人真固执,挖出暗道,你就能断定人还活着?”

挖出暗道不能证明人活着,但是在此之前,太后的种种作为,元晋帝的种种反常,才让薛慎之有这种猜测。

襄王见薛慎之沉默不语,挖地下暗道,工程浩大,一时半会不会出结果。

“你在这里等着,本王先上马车补眠。”襄王留下这句话,躺在马车里睡觉。

一个半时辰后,突然有人高喊一声,“挖到了!”

薛慎之走去,几丈深的泥坑里,出现一块石板,侍卫用铁锹敲几下,底下传来的是‘咚咚’地回音,不是实心。

“撬开。”

几个侍卫挥汗如雨,顺着石板往一旁挖,找到石板的拼接缝隙,几个人站在石板旁的泥堆里,用铁锹插进缝隙里,将石板撬起来。

“啪嗒”一声,木棍断裂,石板连一条缝都没有撬起来。

薛慎之拿着铁锹在石板旁边挖,看到石板比暗道墙壁宽,推断出这座别院是先挖一个巨大的深坑,率先修建暗道,再将石板压上去,铺一丈深的泥,做地基建造别院。

“榔头砸。”薛慎之放下铁锹,砸破一道口子,才方便将石板撬起来。

侍卫拿着榔头在拼接口砸一个缺口,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他们再将石板撬起来,森冷的气息袭来,侍卫们忍不住打一个冷颤。

薛慎之拿起一旁的火棍,用打火石点燃,火把递给一旁的侍卫,他扶着石板跳下去,侍卫将火把给薛慎之,他举着火把看清楚暗道的情形,往深处走去。

襄王睡一觉醒来,慵懒地伸张一个懒腰,微眯着桃花眼,掀开帘子,就看见薛慎之跳进暗道里。他连忙下马车,让侍卫点燃一个火把,跟在薛慎之身后。

他东张西望,啧啧有声道:“真的给你找到了。你确定,你母亲会从这条暗道逃生?”

“不确定。”薛慎之面容紧绷,仔细的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之处。

暗道尘封二十年,里面落满灰尘,许多东西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即使有留下一丝微末的线索,只怕也被岁月掩埋。

这一条暗道走到底,中间有几条分岔道,薛慎之没有发觉什么,又重新换一条暗道。

襄王挥着袖子,浮尘刺激鼻子很不舒服,“暗道里的空气太稀薄,你在里面这般久,不闷吗?”

“你话太多。”薛慎之冷淡地丢下这句话。

襄王想直接甩袖走人!

“我们已经走了五条暗道,据说这座别院,总共才分六大块,一块区域一条暗道,还剩下一条暗……”襄王看见薛慎之停下脚步,放低火把照着地面,用手扒一下灰,捡起一块物件。“这是什么东西?”襄王凑过去看一眼,才发现是一把比半个巴掌还要小一点的小玉梳,一面刻着龙凤纹,一面刻着祥云纹,一侧有几行小字,却被薛慎之的手指挡住。“这是女子用来绾在发髻间装饰的玉梳。”

薛慎之看着那几行字: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一世静好,不负韶光。

末尾处,一个珩字。

薛慎之手指收紧,梳齿嵌进掌心,一阵刺痛。

元晋帝将他母亲囚禁在别院里,不会将人从暗道送进来,直接将人关在别院里。别院被冲天的火光吞噬,人根本进不来,也出不去,元晋帝只能从暗道将人救走,才会将玉梳掉落在暗道里。

薛慎之的神情十分隐忍而克制,襄王从他的神情中,确定这把玉梳,是薛慎之母亲的物品。

一时间,襄王不知道说什么宽慰的话。

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而罪魁祸首是他的父皇,无论他说什么,在此刻更显得讽刺。

薛慎之克制住心里翻涌的情绪,他望着前面半段暗道,将玉梳放进袖中内袋,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侍卫见到薛慎之出来,将他拉上地面。

襄王上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沾满灰,剑眉紧蹙,“事情处理好,就让他们将石板放回去,坑给填好。”

“我让你找的人,找好了吗?”薛慎之忽而问道。

襄王抖一抖袍子,专注的检查身上可有沾染脏污,头也不抬道:“找好了。那些人,就是山脚下的村民,等我们走了,就请道士来做法,在这里修建道观。”

“嗯。”薛慎之颔首。

他们在这里动土,虽然元晋帝未曾派人盯着,动静太大难免会传到他耳中。

知道内情的,人人都说他的母亲是大火烧死,说明有人亲眼看见她被火海包围,并且没有出来。他猜测是否有暗道,才会让襄王查找当年元晋帝囚禁母亲的地方时,他就想好如何遮掩。

别院烧死几个人,他便让襄王找人在这个地方修建道观,对外声称这里闹鬼,小孩子夜里啼哭不止,村民上山打猎,看见怪像被困在山林里,才会修建道观镇压恶鬼。

百姓迷信,做出这种事情,并不奇怪。

建道观,就要动土打地基,正好掩盖他们挖地道的痕迹。

元晋帝即便听到消息,也不知道这里已经被他们挖过。

薛慎之看着鞋底沾着的泥,在杂草上擦干净,撩着袍摆坐进马车内。

襄王直接将鞋子脱下扔给侍从,坐在软毯上,将外衫一并脱下来,重新换上一件。

薛慎之疲累地靠在车壁上,阖上双目,在整理思绪,从何处下手,才能够找到他母亲确切的消息。

襄王取出一壶茶,斟一杯,浅饮一口,“你接下来准备如何做?”

薛慎之沉吟道:“我再想一想。”

事关元晋帝,不能太轻率,需要慎之又慎。

襄王将一杯茶饮尽,他放下茶杯道:“叫你娘子,多做一些挣银子的营生,本王需要银子。”

薛慎之抬眸看向襄王,襄王一点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也不觉得他的请求有何不对,“本王不会白用你们的银子,是借!”

“枝枝给你垫的饭钱,你还了吗?”薛慎之淡漠道。

“薛慎之,一个男人小气成你这样,本王还未见过。这一顿饭是商姑娘请本王,等本王将银子兑开,再回请过去。”襄王很不赞同薛慎之的话。

薛慎之直言不讳道:“枝枝的银子,是她辛苦得来。我与你合作,是我个人的事情。枝枝的银子,与我无关。”

襄王揉着眉心道:“不考虑说服她?”

“不考虑。”

襄王叹息一声,“算了,本王另想办法。”

薛慎之垂着眼睫,遮掩眸底的神色。襄王很缺银子,他手里养着一支军队,需要筹备马粮。

谋夺那一个位置,权财缺一不可。

马车停在松石巷,薛慎之掀开帘子下车。

襄王隔着帘子对薛慎之道:“薛慎之,本王的话,你可以考虑一番。本王不是忘恩之人,今后会给她许多便利。她是商人,需要得到庇护。”

薛慎之道:“我不愿她牵涉进来。”

拒绝的不留半点余地。

她如今按照自己的心愿轻松挣银子,若是答应与襄王合作,她赚银子的目的改变,难免会带着功利心,活得太累。薛慎之只想商枝简单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想她的生活发生改变。

“不要打扰她,是我对王爷的请求。”薛慎之说完这句话,推门进院子。

不归看着薛慎之的举动,不满的说道:“王爷,薛大人未免太不将您放进眼底?对您并不尊重。”

襄王望着薛慎之的背影,觉得薛慎之对他的确太冷漠了。最初合作的时候,对他还有几分尊敬。随着身份的揭露,薛慎之算是他的表哥,他的父皇对薛慎之母亲做的事情,薛慎之哪里还能尊重他?

何况,他还惦记着薛慎之媳妇的钱袋子。

“本王惜才。”襄王叹息道:“对有才华的人,本王难免多几分宽容。”

不归愕然。

襄王拄下巴望着薛府,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闪过精光。

商枝总有一日会答应他。

——

商枝捣鼓出没药精油,又开始炼制玫瑰精油。

玫瑰精油需要脂吸法,商枝去花市买一大捧玫瑰花,回来之后,将玫瑰花一朵朵给扯下来,放冷水里漂洗一下。

她买了几个平底的陶瓷盆,在盆底放入微温的猪油,把花瓣铺在猪油上面,然后在盆的外底面上也抹上猪油,再把这些陶瓷盆层层摞起来,这样花瓣就被压在两层猪油之间,花瓣的油脂就可以被猪油吸收。每隔一两天的时间就更换一次花瓣,直到猪油将花瓣的精油吸干,最后再用适量的酒精搅拌,将猪油分离出去,就得到了香精油。这个过程需要将近一个月,但是提取出来的精油浓度高,气味很饱满,只要一两滴精油就能达到很好的疗效,香味也十分馥郁纯粹。

商枝用浸泡法做的没药精油时间很短,但是一大罐的树脂,只提取出一小瓶的精油,价格不便宜。

等玫瑰精油顺利提取出来之后,她就交给作坊生产,然后放在美肤馆售卖。

商枝把瓷盆摞起来,放在药房角落里,盖上一块干净的布,走出药房,就看见薛慎之从外回来。

薛慎之袍摆沾着泥,商枝问道:“你去巡视屯田了?”

“我让菜农拉一车沙土回来,试着农耕。”薛慎之并没有将宁雅的事情告诉商枝,并非特地隐瞒,而是不知从何处说起,也不想让她担心。

商枝一眼看出薛慎之没有说实话,“昨夜我们说的话,你忘记了?慎之,我不希望事情到最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薛慎之默然不语。

“你对我隐瞒,是将我当做外人。”商枝激将道。

薛慎之无奈道:“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我可以处理好。”

商枝抿紧唇角,盯着薛慎之,见他神色平静,并没有告诉她的打算。商枝心里升起一种无力感,她十分了解薛慎之,如果真的只是寻常的事情,很容易处置好,薛慎之不会隐瞒。而他越是瞒着不说,故作轻松的模样,事情便越棘手,他不想让她担心。

正是知道薛慎之心中所想,商枝才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这样一来,她还能帮着想办法。

商枝道:“你不想说,我们就不说。”

说完这句话,商枝去厨房做中饭。

薛慎之看着商枝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们相处将近两年的时间,她任何的表情与语气,他都能分辨出喜怒。

商枝在生气,气他的隐瞒,不曾对她开诚布公。

薛慎之躺在竹榻上,拿出袖子里的玉梳,反复看着那几句小字,每一个字,都流露出情意。

他想爹娘的感情一定很好,只是他们太不幸运,才会遭受劫难。

母亲的处境未明,他还未想好该如何去求证,寻找她的下落,才会暂时不告诉商枝。

薛慎之并不想因为这件事,他们之间的感情生出间隙。

商枝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摆在桌子上,又去拿出两幅碗筷,将饭盛好,薛慎之的那一碗饭放在身边的位置,不像以前放在对面。自己舀一碗汤,坐下来喝,没有喊薛慎之吃饭。

薛慎之苦笑一声,习惯性的端着碗要坐在对面,商枝吞下一口汤,“就在这坐着,我不想看见你。”

薛慎之在商枝身侧坐下,慢条斯理的吃饭。

商枝将饭吃完,自己的碗一收,起身离席,手腕被薛慎之攥住。

“干啥?”商枝将碗往桌子上一放,重新坐下来。

她心里生气,不会隐藏起来让薛慎之猜,如果他猜不出来,憋坏的可是她自己。

所以商枝心里不高兴,她全都摆在脸上,告诉薛慎之:我很生气!你想好该怎么向我解释,哄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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