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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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远虚虚笑着正预搭话,一人急跑入门,他目光下敛,“何事如此慌张?”

苏烈跪在地上,语气有些急,“家主,夫人她……落水了。”

话罢,跪在地上的身子弯了弯。上头的萧祁远指尖一僵,直站起身,脚下不稳又重跌落下去,以往无论何时沉稳的声微颤,“人现在如何了?”

“咳……”

这副身子真是要不得了,一动牵发全身,哪哪儿都痛。眼睛未睁,神思倒是先清醒,身子此时稳在沉厚的怀抱,熟悉药味惹得她鼻尖发酸。

一团棉花好似堵在喉咙,心中有太多的话,可是艰难吐到嘴边却是,“二哥……”

温和的声音随即响起,“二哥在。”

施烟指尖微颤,眉心狠狠跳了一下,这不是梦。

“为何,我瞧不见了?”

施烟手在空中挥了一下,预去抓遮掩眼眸的布料,却被人一只手握住。

另一只手宽厚温热的掌心贴在蝴蝶骨,熟悉的声音道,“淤泥进了眼睛,这两日不要见光的好。”

“哦……”听他这般说,施烟方才垂下手,动了动身子要从他怀里离去,“二哥,你既与别人拜堂,我还是不要留在此处得好。”

这话一出,施烟自己都不由得笑话自己,这戏演得可是真真的。

她心思不比一般女子小气,以前眼里进不得沙子,如今倒好,进了淤泥,可是遭了以前脾性的罪。

搂住自己的力道收紧,萧祁远轻笑着说,“没有的事,说好此生只娶你,又怎敢娶别人呢?”

不过分别几日,又好似离开几年之久,两人冥冥之中比之间熟稔。

第29章 。

“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遇见很多人。二哥,在雲山之前,我是不是见过你?”

“没有, ”萧祁远嗓音温润如玉。

施烟面上覆着黑布,四下感官敏锐, 脊背僵硬, 嗓音平静淡然,“那……你为何要让我误会你呢?”

依照萧祁远在长安的势力,找个小子自是容易。可他偏要故意遮瞒自己。让南宁王在二人之间钻了空子。这一团雾将她束缚,落入水中时,她全身乏力, 面前是茫茫黑暗,一望瞧不到边。

可冥冥之中, 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是记忆中兄长的声音, 在被赶出家门时,兄长曾说过,无论何时,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努力睁眼, 熟悉的药香鼻息,窜入脑海中将她缓慢引醒。可好好活下去, 也能活个明白不是吗?

萧祁远静默不语,四周除了两人轻微呼吸声, 静得只有花香浮动。

两人默默僵持着,施烟最先败下阵, 一旦二哥决定了某件事,甚少更改。她执拗不动他。

心里起了几分颓败,施烟想起身, 双手借力搂住萧祁远脖颈,指腹触碰来人微凉肌肤,一双修长的手臂揽在腰间,将人稳稳制止在怀中。

“二哥,”施烟不由轻叫了声,“我想歇息会,你……”

“又想躲我?”边上的声音不疾不徐将她话截住,施烟仍能感受到冷然的目光,“上次允你玩闹一次,这会儿不许走了。”

施烟指骨下触碰微凉,她嘴唇嗫喏,“没有想走。”

这话说得没有十足底气。

“烟儿……”萧祁远沉沉地笑了,温柔得唤她一声,“以前的事不说不谈了,嗯?”

空中由一时寂静。以往几番三次,无论施烟如何求问萧祁远以前,他总不应,温和地转了话。

而如今萧祁远沉哑又带着几分劝告。

施烟抬起手掌,指尖慢慢触到温热面颊,空中氤氲着细小的声音,微不可闻,“二哥呐,……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手指被萧祁远握住,捞在唇边揉着,热源渡及来,将她的冰凉一寸寸融合。

“没有瞒你什么,不过是前程往事,知晓了也不过是平白遭惹烦忧。烟儿怒气散罢,也该回到二哥身边了,可好?”

照萧祁远这一贯的粉饰太平,直白的,让施烟惴惴不安,她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为什么不查!为什么要隐瞒过去!为什么她没有知晓之前事情的权利?

施烟冷不丁笑了,“二哥,是怕我得罪了宫里人,害了萧家,是吗?”

怒意四处蔓延,在下意识推开人之前,她听得萧祁远微不可闻一身叹息。

“二哥放心,你既有法子找一个施家表小姐成婚,那也能让她继续当萧家夫人。”

原先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切不可任性,可推开人的力道太重,狠狠拍了萧祁远胸膛,待她站稳,却听得他咳嗽声不断。

不安地预感稍有苗头,施烟轻而易举离出他怀抱。一把扯了遮掩的黑布,强光入目,眼睛火辣辣的疼。随之,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等她适应了光,强忍着疼意往萧祁远看去,继续说着,“待我将事情明了……”

施烟话未说完,话便被眼前凝住。萧祁远瘦削身形落在轮椅中,这时节衣裳单薄,以往熨帖深蓝色衣袍不过拢在他身上。

他狼狈地捂住唇咳嗽,背脊因此动作微微颤抖着,深邃黑白分明的眼眸隐透疲惫,他费力压了压唇角微笑。

轮椅上的男子近乎是瘦骨嶙峋,褪尽灵气。

施烟想唤一声二哥,可喉咙死活出不了声音。指尖方才触碰过的微凉肌肤,此时才有了动作微微颤抖着,如时节芍药,受尽惊恐,艳丽花瓣颤栗。

她眼前的二哥,哪里还有以往坦然自若、温文尔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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