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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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施烟硬邦邦回答,转身预走,却被一下挡住路线。

太子轻笑一声,很快道,“小姐,你撒谎时,耳根子会变红。瞧,你莫不是思慕本宫?经不住两三言语便红了脸。”

话落,左手的灯笼抬起照了照,瞧清楚因恼怒而红的脸颊,目光忿忿不平,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施烟横他一眼,“无趣至极,太子殿下如今监国,此等大事危机之时,却同小女子谈情说爱,可是荒谬。”

太子却坦然,却自顾自说着,“施烟小姐遵从心底,自认喜欢萧祁远。或是一见钟情,日久生情,这爱慕之情早早存在你眼中、心底。甚至看得他太久,连模样都长得精致,只觉得他好。”

施烟生生被他这言语气笑,低喃一语,“疯言疯语。”

“施小姐当真忘了以前之事,在雲山醒来,凭萧祁远的空口白话,就信了他?”

施烟不理,直直往山下走去,一阵风随着声而来,“难不成,小姐不想知晓阿弟的下落了?”

阿弟!

施烟握住碎石的手一松,瞬时怔住,再转过身,瞧着太子,狐疑道,“殿下有我阿弟消息?”

太子故作玄虚,抬头望满天繁星,施烟无奈只得再走上去。这人笑容得意,“怎么,萧家主在我朝也算是神通广大,不过一孩童的消息,也不舍得告诉你吗?”

“当年西北战乱,萧祁远受故友之托照顾其妹弟,可那故友未曾想到竟然迎狼入室。匈奴遣一支小兵绑架萧祁远,你父亲领兵搭救,反糟了陷阱,身首异处。”

“呵,你胡说!”没由来的,施烟浑身冰凉,小腿忍不住打颤,她说,“我父兄阿嫂是死于边寇。”

太子不动声色将她所有情绪扫入眼底,不疾不徐,“那他当日也应是告诉你,你阿弟也死了。可为何一下雲山,西北还有你阿弟的消息,至今一连三年,都不告诉你半分消息?”

是黄昏,施烟魂不守舍的依在雨廊下,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似有大事发生,说不出言语的难过。

太子的话犹如附骨之蛆,将她扰得不堪其烦。自己究竟该信谁?

三日后,两人辞离和尚,寺庙外响起一道声音。

“恩公!”

施烟先回头,瞧见一个青衣男子,面相白净,气质轻尘。

他急步走来,一瞧所叫之人竟真是自己认识的。笑得几近夸张,先是双手拱起,弯腰行了个大礼,“家主,一别五年,原以为杜之再见不到您了。”

萧祁远眉眼不动,打量跟前的男子。

瞧他陌生的神色,男子急得往前跨一步,双手指了指萧祁远,而后又对着自己,脸色憋红,“家主,您不记得我了?我是程杜之啊,当年在敦煌古城,您忘了,您还救过我呢。”

动作之大,差点扑到萧祁远跟前来,后头梁胥握剑的手臂一伸,眉目凶煞的挡在他们跟前。

施烟蹙了蹙眉,冷声道,“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不必急于一时。我家主人身子不好,经不住吓。”

萧祁远余光撇了撇旁边人,也不知为何,这两日烟儿情绪不佳,也不知何处受了委屈。

他将这事隐与心底,再仔细瞧了瞧面前的青年人,眯了眯眼眸朗然道,“程公子,多年不见,你模样倒是大有变化,眼尾的红色胎记消失,在下一时眼拙,竟认不出来了。”

话音徐徐,不紧不慢,听萧祁远说出自己名字,这程杜之方才松了一口气,“在下还以为家主真得忘了我。当年您不辞而别,我与姐夫找了您许久,也未得音讯,还以为您………”

话到这急急打住,将目光落在萧祁远后侧的女子,琼面花貌,衣裳清雅不俗,发髻素净只有一只簪子,对上自己的目光也坦然平静,不像是寻常的丫鬟,可若是小姐,这装扮也太素净了吧。

他恍然一想,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且长安勋贵擅养外室。这许是萧家主早成亲了,而这女子又生得清雅美艳,怕也是他养在府外的女子罢了。

随即匆匆一瞥,不再他想。

程杜之恨不得将一箩筐倒出来,“因姐夫升了边任,西北苦寒,家中人舍不得我,便随他们一同上长安来。心中原是不情愿,不曾想还能遇见恩公。”

说着不好意思低了低头,随即又抬起头看着萧祁远,“恩公,如今家住何处,明日我携礼上门拜访您。”

萧祁远摆手,示意该走了,“不必,当年既是你我有缘。如果过去许久,能忘的便忘了吧。”

话落,那女子便推人从身边走远,程杜之急唤一声,“诶,可……”

那女子转身而来,凌冽肃杀的目光,生生将程杜之后半段话噎在心里。

一路回府,施烟原本以为萧祁远要问话的,可等到夜幕降临,掌灯时分,她静静守在他身边,也未见他问一句。

这般也好,甚得自己忍住头疼编话。

回了自己小院,躺再床榻上不过半柱香后,一道熟悉脚步声走过来,施烟屏住呼吸。辨别那人越走越近。忽然那人脚下一趔趄,撞到了屏风,发出不大不小响声,在静默黑夜尤为明显。

原是没什么,施烟可是忍不住心头一跳,一把掀开衾被,下去将人扶住慢慢牵引直榻边。

他身上有湿意,施烟蹙了蹙眉,“外头下着雨,你过来做甚?”

虽还未成亲,两人这月余日日在一处,相敬如宾,和气安稳。

带他躺下入睡,还是一句话不说。施烟冷不丁哼了一声,躺下去,背过身面朝里。

时间静默而过,窗户关得也不严,能听得外头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斑驳竹影子被月光送入屋内,贴在墙上好生安抚着。

施烟睡意全无,盯着那处发呆,直觉得今晚夜凉如水,身旁的人好似被山上清风洗得变了个样子,越发让人琢磨不透。

翻身时脚一登,在衾被中揣在他的膝盖上。

好在,萧祁远总算比寺庙那座金塑像好些了,这一蹬并未将他踢得骨折。

虽然萧祁远如今越发起不得身,但好歹手腰是灵活的,双手扣住施烟纤腰,带入怀里,同她耳鬓厮磨。

“你这两日总是思绪纷飞走神,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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