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飒英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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扆微风十二岁那年,谷物欠收,到处闹饥荒,米面商却囤积居奇,借此机会发横财,朝廷不得不一面开仓赈济,一面严抓物价。

扆伟岸作为一朝宰相,自然忙得不可开交。薛飒英见了,也想尽点绵薄之力,便亲自在扆府外布施米粥,希望能帮助贫苦百姓顺利度过此次危机。

扆微风知道母亲的身体不好,不愿让她去,可除了扆伟岸之外,没人敢拦着她。

没过几日,薛飒英就染上了严重的风寒,久治不愈,最后不幸离世。

回光返照之时,她还特意叫扆伟岸拿来了她曾经的“军装”和红缨枪,仿佛又回到了在战场上英气勃发的模样,只不过手里的红缨枪更像是拐杖,是用来支撑身体的。

薛飒英持枪而立的那一幕给扆微风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也是扆伟岸心底永远的伤痛。

如果一开始就不让她上战场的话,薛飒英便不会受伤,如果她没有受伤的话,就不会英年早逝……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扆伟岸懊悔不已,自从薛飒英走后,一直活在自责和愧疚当中。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看着她的铠甲和红缨枪发呆,尽管吃喝拉撒睡都没落下,但扆伟岸整个人就像是傀儡一样,了无生趣。

他终日郁郁寡欢,有时候实在是太过思念她,睹物思人还不够,便只好借酒消愁,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那段时间,不管是谁来劝他都没用,就算是出了什么国家大事,刘玄机找他商议,扆伟岸也不会搭理。甚至就算是扆微风出了什么“小意外”,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刘流萤很是心痛,不希望看到扆伟岸就这么消沉下去,便三天两头地往扆府跑。

膳食、水果、糕点、补药……总之,能送的她都送过。

当然,送东西只是幌子,最重要的是“顺便”开解扆伟岸。

“伟岸哥,若是飒英姐在天有灵的话,看到你这样一定会伤心的,还有风儿,他还小,需要你的教导,你怎么能把自己的身体搞垮呢?”

“伟岸哥,你喝得已经够多了,飒英姐以前都不准你多喝的,你难道忘了吗?”

“伟岸哥,邻国越来越猖狂了,对我们玄月国虎视眈眈,我们需要你,这个家也需要你,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才是啊!”

小到家庭,大到国家,刘流萤的劝解诸如此类。

尽管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力不弱,但扆伟岸沉浸在伤痛当中,完全置若罔闻,除非薛飒英复活,否则旁人怎么说都没用。

刘流萤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无奈之下,选择了“剑走偏锋”。

某日傍晚,她换上了薛飒英常穿的款式,佩戴着扆伟岸最喜欢的薄荷香囊,带上加了料的醒酒汤,一个人偷偷地溜进了扆伟岸的房间。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劝解他,扆伟岸没有防备,她说要看着他把醒酒汤喝完才放心,他就当着她的面喝完了。

刘流萤又扯了些关于薛飒英的话题来聊,扆伟岸正好可以倾诉一番,让自己好受一点,便没有下逐客令。

翌日清晨,当扆伟岸从梦中惊醒时,突然发现身旁多了个人。

一个月后,刘流萤诊出了喜脉。

如此一来,扆伟岸想不清醒都不行,因为他必须对刘流萤负责,只能振作起来。

于是乎,刘流萤“母凭子贵”,成功嫁给扆伟岸,成了扆府的“新夫人”。

“嘀嗒,嘀嗒……”

硕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坠落,将一团浓墨晕染开来,恰似是画中人沾湿了衣襟。

“斯人已逝,往事亦矣,我又何必沉湎其中呢?”

刘流萤取出丝帕,擦了擦眼泪,随即捡起被眼泪打湿的画像,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挂起来,以便晾干上面的泪水。

随后,她又回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一字一字地写下:见字如晤,伟岸,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可为何你我夫妻十余载,你却从未信过我呢?

我知道你近日不喜见我,既然如此,我准备随尘儿回皇宫长住,想必你一定会应允吧?

我只是想多陪陪尘儿,别无他意,有事即回,勿要挂念。

书毕,刘流萤将笔墨纸砚收拾整齐,便回清雅阁去了。

戌时初,扆府的绝大部分的烛光都熄灭了,只有小别院里还剩下阑珊的灯火,因为刘凝碧和扆薇爱还在“挑灯夜谈”。

“微风,你得小心那个木子曜,最好派人去洛家的医馆查一下。”刘凝碧绷着一张小脸,语气格外沉重地说道。

“有必要吗?”扆薇爱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状似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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